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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Kevin,后來認識他的人還以為他姓凱,都叫他凱(第三聲)文。 凱文是他們大學同學,當年和他一起創(chuàng)業(yè),陳褚衛(wèi)則違背父母的意愿,棄商出國念研究生,走他的藝術之路。 一起創(chuàng)業(yè)第二年,蔣樾樘發(fā)現(xiàn)凱文的理念和他相悖,于是自己出來單干。 但他們這一群人私底下都有聯(lián)系,平日里經(jīng)常約在一起吃飯,尤其有陳褚衛(wèi)這個愛熱鬧的存在,約人吃飯在他眼里不需要理由。 當年陳褚衛(wèi)在意大利留學,下樓和朋友們一起吃飯,吃著吃著覺得這菜不好吃,然后打個電話問他在哪,讓他明天等著。 十幾個小時后,門鈴被摁響。 門一開。 陳褚衛(wèi)就站在門外說:“哥們,我回來找你吃頓飯,下午就走?!?/br> 當時他覺得陳褚衛(wèi)瘋狂。 陳褚衛(wèi)卻反過來說:“是你人緣好,我怎么不對其他人瘋狂?” 水喉汩汩下著水柱,流連于雙手間。 蔣樾樘關掉水龍頭,把洗好菜的碟子放到櫥柜上,說:“行,下午去趟超市吧,冰箱里煮完這頓沒食材了?!?/br> 陳褚衛(wèi)欣然同意,又到了他大展身手的時候。 晚上來了七個人左右,四男三女,其中有一對情侶。 小可一看人多十分害怕,小短腿噔噔噔上二樓關上門。 蔣樾樘上樓給它開了燈,順便給它端了晚飯,沒怎么管它。 陳褚衛(wèi)做了十菜一湯,他則搬了一箱啤酒。 然這群人都是酒鬼,一箱都喝不夠。 秉著不能混酒的緣故,蔣樾樘提出他下樓到后街再搬一箱,順便買煙。 陳褚衛(wèi)跟著一起下來了。 出了門,陳褚衛(wèi)笑著,跟他擠眉弄眼,“哎哎哎,你覺得于栗怎么樣?” 于栗也是他們大學同學,聽說畢業(yè)當了幼師,現(xiàn)在在青少年宮當老師,教外語。 “什么怎么樣?” 蔣樾樘沒懂,但一看陳褚衛(wèi)樣子,他咂摸出了點什么。 陳褚衛(wèi)嗐了聲,“不是吧,都多少年了你還看不出來?。俊?/br> 蔣樾樘眉一挑,“多少年?” 陳褚衛(wèi)想了想:“起碼都有十二年了,從大一開始到現(xiàn)在。” 蔣樾樘:“夸張,我怎么看不出來?” 陳褚衛(wèi)賊笑:“是啊,你怎么看不出來?我靠,她好多次都明目張膽的盯著你,那眼神明晃晃的陷入了愛河,柔情蜜意的,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蔣樾樘微搖頭:“別提這些。” 兩人瞎扯了些有的沒的,去了對面超市。 這方向剛好能看到他家那棟樓,還能看到陽臺上的盆栽。 進超市,陳褚衛(wèi)突然說一句:“我去拿個籃子吧,直接從冰箱里取冰的?!?/br> 蔣樾樘點了點頭,到收銀臺買煙。 他最近有戒煙的想法,但一下子戒掉這件事不現(xiàn)實,畢竟這么多年倍感壓力的時刻都是香煙陪伴他度過的。 于是蔣樾樘決定從煙到糖這個過渡期,先吸一些不含焦油和尼古丁,且煙味以清淡、回甜為主,帶有一點水果味的女士煙,等習慣了女士煙再轉(zhuǎn)糖,最后戒糖。 結(jié)果剛一走近,看到坐在收銀臺后的人,他就打消在這兒買煙的念頭。 這不是隔壁鄰居那個潑婦么。 這會兒晚飯時間,超市里沒什么人,黃妍用手機在玩斗地主,時不時抬頭看看旁邊的監(jiān)控。 她知道超市里進了兩個客人,但這會兒最后關頭,她就沒抬起頭看,只是瞄了眼監(jiān)控視頻里的人。 這一瞄,她愣的抬起頭,轉(zhuǎn)而一笑:“喲,這不隔壁好人么。” 蔣樾樘懶的理她,看了一眼還在冰箱拿啤酒的陳褚衛(wèi),他到門外等著。 超市這會兒在進貨,門外停了一輛大貨車,工人正從上面搬貨下來。 蔣樾樘看著不見一顆星星的天空,忽地聽到嬌嬌的一句:“這個是不是少了一箱???” 聲音很熟悉。 屬于少女嬌氣的稚嫩聲線,卻又有個人細細沙沙的特征。 看過去,果不其然。 相果。 她戴著貼臉的黑色口罩,小小的臉和尖尖地下巴頦被罩住,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學生頭發(fā)型,發(fā)尾細碎的貼著臉頰線條,非常溫軟,讓人怪有保護欲的。 相果跟那人談不攏,打算讓黃妍出面。 剛一轉(zhuǎn)頭,她怔忡一下。然后立即低下頭,快步?jīng)_進超市。 相果把進貨單放到收銀臺上,對黃妍道:“衛(wèi)生巾少了一箱。” 黃妍斗地主剛開局,立刻翻臉,剜了她一眼,“蠢貨,這點兒事都干不好?!?/br> 相果沒吱聲。 她知道的,辯解一句,這件事只會沒完沒了,根本不會得到解決和包容。 收銀的人換成了相果。 陳褚衛(wèi)拿著一籃子啤酒過去時,皺了皺眉,但沒說什么。 結(jié)完帳后,他提著兩大袋啤酒離開超市。 蔣樾樘剛接過一袋,聽到陳褚衛(wèi)道:“剛那個姑娘,就是收銀臺那個,你看到?jīng)]?” 蔣樾樘:“看到了,怎么?” 陳褚衛(wèi):“這超市怎么還收童工???” 蔣樾樘不太想提隔壁一家,只好隨口回:“兼職吧?!?/br> 陳褚衛(wèi)也覺得是兼職,但還是略覺得有不妥,微微搖頭表示不贊同,“這年紀看著十五都沒有?!?/br> 蔣樾樘瞥他一眼:“我們十五的時候不也打過工嗎?” 那是04年,非典的第二年。 仗著身高高于同齡人,跟著樓下在酒吧工作的調(diào)酒師溜到酒吧街里做學徒,拿著一個月五百塊的工資。 不過那間酒吧第二年就倒閉了。 陳褚衛(wèi):“那能混為一談嗎?我們是男生,干點活給自己點零花錢怎么了?” 蔣樾樘開玩笑,“哦,現(xiàn)在又不是男女性別平等的時候啦?人小姑娘干點活給自己掙點零花錢怎么了?!?/br> 陳褚衛(wèi)笑著試圖踢他一腳,被躲過去了。 他忽然說:“靠,我也好想有個女兒,我一定把她寵上天?!?/br> 蔣樾樘閃到一邊,靠著灌木叢走,“首先你要有個老婆。” 陳褚衛(wèi)一臉為難:“算了,說點別的吧。” 他問:“樾樘,你理想型是怎樣的?” 蔣樾樘:“你先說吧。” 陳褚衛(wèi)早習慣蔣樾樘這種性格,先問的人先回答。 他說:“漂亮,身材好,大方,懂孝順。” 意料之中。 蔣樾樘無聊的說:“你要求還挺高,真的有這種女人嗎?” “有的吧?!标愸倚l(wèi)嘆息:“但不是我的。” “別那么悲觀。” “輪到你了。”陳褚衛(wèi)打起精神來。 “我?” 這事兒他還沒想過。 蔣樾樘沉默半晌,說:“理想型中的女人沒想過,但理想型中的愛就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