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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貓?!?/br> “貓?”小李愣了一下,他過去從沒見過蔣樾樘養(yǎng)貓,阿公養(yǎng)的那只他倒是見過,不過早幾年前就回貓星了。 兩人一前一后上樓。 二樓的乳白色木門發(fā)出輕輕的吱嘎聲。 緊接著小李便眼尖地看到門縫底下,探出了一只長毛粉嫩的小爪子,扒拉著門縫,試圖努力開門。 蔣樾樘嘆息:“它肯定是自己跑到樓上把自己關(guān)在里邊了,這黑燈瞎火的,幸好沒起應(yīng)激反應(yīng)?!?/br> 小李驚奇:“它還會關(guān)門???” “聰明的很?!?/br> 蔣樾樘推開門,三四個月大的長毛拿破侖貓一蹦一蹦跳了出來,抱住他的西褲褲腿。 小李嚇了一跳,差點去制止小貓了。 要知道這條西褲做工上乘,價格不菲,頂他半月工資。 蔣樾樘伸出手提起它命運的后脖頸,撈在手里下了樓,給它開了一個主食罐,兩個大男人眼睜睜看它吃完,蔣樾樘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出去吃點兒,時間也很晚了,門口那車你開回去吧。” 時間的確很晚了,這會兒街道上的門店幾乎都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 兩人吃了日料,蔣樾樘讓小李開車回去,他則順著另一條路步行回家。 父母雙亡后,蔣樾樘就被阿公接到赫蘭區(qū),一住就是十來年。 直到阿公聲稱自己年紀大了,不愿讓年紀輕輕的后輩在他身上花費時間,于是和小區(qū)里幾個老人組團住進了養(yǎng)老院。 有伴說話下棋,有人照顧,蔣樾樘才放心的搬到學(xué)校附近。 這一搬,十幾年沒回來住過。 那時的他像一只沒飛出過家門的小鳥,夢寐以求著闖蕩世界,后來歷經(jīng)種種成年人的磨難,終于熬成一只能展翅高飛的雄鷹,卻回到了最初的棲息地。 人年紀大了就容易懷舊一些小時候根本不上心的東西。 是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老了? 大概是接到醫(yī)院電話,明白自己最后唯一的長輩要離自己而去的時候。 他現(xiàn)在就處于一個上沒老,下沒小的孤寡中年人狀態(tài)。 沒了要為誰去拼搏奮斗的理由。 蔣樾樘邊上樓,邊開始想明天的退休生活要干些什么。 小李提的環(huán)游世界倒不是不可取,只是他目前還在工作交接狀態(tài),至少要下個月才能計劃長途旅行。 短途旅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旅行,那只是旅游景點打卡。 或許他可以學(xué)點新的技能,也可以在基礎(chǔ)技能上更努力,比如下廚,比如修車,再比如做手工藝,組拼裝機械等。 無論做什么都好,就算是提前退休,他也不能讓自己停下來。 他一邊想著,手搭在打了一層蠟迷之光亮的旋轉(zhuǎn)樓梯扶手上。 余光看到了坐在過道上的人。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生,十四五歲學(xué)生模樣。 學(xué)生頭發(fā)型洗過半干,穿著一件黑色寬松的背心,一條運動短褲,抱著浣熊玩偶坐在過道上,腿在空中晃著,白皙的腿又細又長。 白花花的腿的確吸睛,但更吸睛的是她腿上發(fā)紫發(fā)黑又透紅的鞭痕。 少女眼神平淡對上他的視線,似乎已習慣這樣的生活。 但蔣樾樘還是注意到了她握著浣熊玩偶的手緊了緊。 沿途經(jīng)過的房門源源不斷傳出摔東西與質(zhì)問謾罵的聲音。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他不太意外的經(jīng)過這扇門,走到隔壁掏出鑰匙,打開4011的門。 然后愣住了。 沒推開。 鑰匙的聲音,開鎖的聲音,推不開門的聲音。 少女面目平靜看過來,歪著頭,卻還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仿佛只有那根翹起來的毛發(fā)帶了點困惑。 蔣樾樘看回去,仿佛在說:看什么? 他淡定的掏出手機打開寵物監(jiān)控,果不其然看到小可就在門的附近徘徊。 這貨居然還學(xué)會了反鎖。 蔣樾樘氣定神閑地看了會兒,在小可開始在家里跑酷的時候,他關(guān)閉了寵物監(jiān)控,給物業(yè)的開鎖匠打電話。 通話兩秒后便被接通了,“您好,上班嗎?” “嗯,門反鎖了,里邊沒人。” 他看著門,余光又掃到地上的人的小眼神。 隔壁罵聲不斷,她似乎并不受到干擾,反而覺得居然有人把自己反鎖在門外梗有趣。 蔣樾樘臉色未改,卻又像是沒好氣的回過頭,“加五百就五百,麻煩您盡快過來?!?/br> 第2章 2 蔣樾樘報了地址,掛斷電話,氣定神閑背靠著門板等待開鎖匠的到來。 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堪堪遮住眼睛,剛想掏出煙來抽一根,余光瞄到地上的小姑娘,又塞回去了。 凌晨十分左右,突如其來下了場雨,嘩啦啦的砸在樓頂。 勢如傾盆,沒有絲毫預(yù)兆。 偌大的公寓大堂回蕩著這清脆的大自然微噪音,夾雜著不堪入耳的謾罵聲,遙控器砸到電視機,花瓶發(fā)出啪啦爆裂的聲響,重如置物柜似的東西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少女不知何時換了個姿勢,背靠著欄桿,雙膝屈起,浣熊玩偶立在她的小腹上,被腿和身體夾著動彈不得。 她偶爾呆滯地看看過道上的地毯,偶爾光明正大的打量兩米開外這張陌生的臉孔,隨著4010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她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那扇單薄的木門上,仿佛能看到這扇門被罵到顫抖。 蔣樾樘無聲嘆息著拿出手機打發(fā)時間,心想幸好上回公寓整修時讓人把墻壁地板都打厚了一層,需要的地方還加了隔音材料。否則住在這樣的住戶旁邊,一墻之隔哪擋得了這兩道大嗓門。轉(zhuǎn)而又想,明天星期五,還是上學(xué)日,這對夫婦居然吵到不讓孩子進家門。 仔細一聽夫婦二人吵架的內(nèi)容,大意是女人質(zhì)問男人那個她是誰,為什么和你一起出入賓館。男人推了她一把摔在門板上,發(fā)出劇烈的巨響,罵著神經(jīng)病的字樣,我什么時候去過賓館?然后開始質(zhì)問女人這兩天沒回家去打麻將了吧?女兒吃外送的小票都在門口柜子上,你怎么當人媽的?互相推脫責任的意思明顯極了。 沒過多久,鎖匠打電話過來,告訴他現(xiàn)在雨有點大,他住的地方離這邊有段距離,路上騎車可能會慢一些。 蔣樾樘說沒關(guān)系,不著急,能來就行,他愿意多付兩百。 鎖匠連忙道謝,并說他會盡快趕到。 蔣樾樘嗯了一聲,“那不耽誤您開車,先掛了?!?/br>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開門的聲響。 那扇門里走出一個怒氣沖沖的人,乍然看到走廊上兩個人,驚的嚇了一跳,但下一秒便恢復(fù)怒氣沖沖的模樣走出來,目光從隔壁那扇門挪到走廊上小姑娘身上,怒視著她:“你那個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