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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的世界是本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5

分卷閱讀135

    給你們一個解釋不成?”

陸塵瀟這么色厲內(nèi)荏的一說,余璉又忍不住笑了,惹得陸塵瀟惡狠狠地瞪了他好幾眼——笑,笑,笑個毛線啊!莫名其妙地窮開心!然而,下一秒余璉的手又輕容地放在了陸塵瀟的肩膀上,他很輕地嘆息一聲:“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br>
陸塵瀟的心弦猛然一顫。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的現(xiàn)象,但他確定的是,現(xiàn)在的自己越來越容易被外物拉動心情起伏了,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越來越遠。這是好現(xiàn)象嗎?陸塵瀟不知道,但他的感覺并不是那么糟糕……似乎很小很遙遠的時候,他被母親牽著手走過漫長的臺階行道,回首就能看到二十三十個孩子在蹦蹦跳跳地跳花繩,熱熱鬧鬧,歡聲笑語。而年幼的陸塵瀟心底,竟然依稀浮現(xiàn)了一點羨慕。

喜歡。

想要靠近。

但歡笑和熱鬧始終都是別人的,和他無關(guān)。

陸塵瀟定了定神,側(cè)臉瞥了一眼余璉,他身上的白衣和白發(fā)清凈無暇,像是落滿了潔凈如霜花的陽光。有那么一瞬間,陸塵瀟險些脫口而出——如果他選擇站在魔道那一邊,余璉你會陪他嗎?

幸好他沒有問出這樣的話。陸塵瀟想。

正如余璉從來都不會逼陸塵瀟表態(tài),相應(yīng)的,陸塵瀟也應(yīng)當(dāng)對一些事情抱以寬容。畢竟,對于這兩人微妙的關(guān)系來說,有些事情如果不說,還有回旋的余地,一旦斬釘截鐵地下了定義,那才是半點希望都沒有了。

余璉很敏銳地意識到了其中的微妙的處境,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也只有他才能處理得這么漂亮。

余璉想了想說:“這樣的話,我們恐怕需要調(diào)查更多情況?!?/br>
他的話語剛落,凌三秋尾巴上的白毛盡數(shù)炸起來,他舉起雙手打斷余璉:“我先事先說明,我現(xiàn)在正在避風(fēng)頭,而且還受了傷,調(diào)查情況不要找我?!?/br>
余璉十分無言地看著他:“讓開,沒說要找你?!?/br>
他抬起手,招來筆墨,雪白的宣紙嘩啦一聲盡數(shù)展開,因為太長,尾端翻卷折疊而起,像是瀑布浪花一樣從桌邊傾瀉而下,堆疊如雪沫。余璉用舌尖舔濕筆尖,然后沾了沾墨水,便在紙頭上寫下了一行字:

可能的線索,蘇嬰。

看到這個名字,陸塵瀟眼角就是一跳。

然而余璉寫的一點也沒錯,蘇嬰確確實實是出現(xiàn)的很詭異,這個世界上修為越高,就代表著修行越長,時間越久,在世間留下的痕跡也更多,哪怕是天縱奇才橫空出世的太史飛鴻,那也是所有的功法都有來歷出處,這個世界不存在生而知之,所有人都是在漫長的求知之路上上下求索的人。但蘇嬰真正意義上的橫空出世,他沒有過去,所有人知道的只有他接替大自在天的魔主之位時的驚艷無雙。

他的法術(shù)前所未有,前所未聞。

從這個角度而言,如果說蘇嬰身上沒有一點蹊蹺之處,那才是不可想象的。

余璉隨后寫下了第二個名字:

東海青龍王。

暫且不論當(dāng)年的如何,而凌三秋這個膽小的家伙,從始至終都沒有和“青龍王”正面面對過,如今的青龍王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注定是要親眼驗證一下的。

寫完這個名字之后,余璉停頓了一下,沒有再寫下去。

他抬起頭注視著陸塵瀟,滿眼都是詢問之意。

陸塵瀟從他手中拿過筆來,寫下了第三個名字:謝廬溪。

是的,謝廬溪,當(dāng)年事情一共四個當(dāng)事人,余璉,嗯,正在陸塵瀟面前,陸塵瀟猜他知道的其實并不比自己多多少,可以說是所有當(dāng)事人中間最一頭霧水的家伙了;東海龍王……正在呼呼大睡呢,陸塵瀟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能醒來;素素,這位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而最后一位……金鵬……

對于普通人而言,人死如燈滅,輪回之后的人也只是另外一個人。

但對于修真者,前世并不是不能夠追溯的。

陸塵瀟看了余璉一眼:“你在遲疑什么?”

余璉放下筆,圓圓的筆桿在桌面上滾過,留下了老長一段的墨痕。他確實在遲疑,語氣也十分的不肯定,他說:“謝廬溪能夠被看做金鵬,但金鵬可不僅僅是謝廬溪啊?!彼f完,就忍不住苦笑起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因為,金鵬的魂魄還有一部分,被當(dāng)年滿腦子都是“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的陸塵瀟吃掉了。陸塵瀟想了想自己曾經(jīng)吃掉過的那么多魂魄,不由感覺到眼前一黑——不提把謝廬溪的魂魄剝離出來的痛苦,就是確定那到底是哪一條都夠讓人糾結(jié)了好么!

論當(dāng)年腦子進水做過的壞事……都是他如今要流的血淚。

陸塵瀟猶豫了又糾結(jié),糾結(jié)了又猶豫,最終也沒有下定決心。在魂魄上動手腳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陸塵瀟親自cao刀,其中的痛苦也和凌遲沒什么差別。然而,現(xiàn)在要從他魂魄里剝離東西出來,那肯定手藝還不如他。

……怕疼。因為真的很疼。

余璉誤解了陸塵瀟的猶豫,開導(dǎo)道:“如果你是害怕有人會在你魂魄上動手腳的話,我會全程盯著的。”他最終也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請相信他,讓余璉來做這個剝離魂魄的cao刀手。

陸塵瀟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你好像很希望這么做?”

……剝離魂魄是能隨隨便便做決定的事情嗎?

“因為這件事情對你也有好處。”余璉的語氣竟然是不可思議地嚴肅,“魔祖留下的那六部功法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你以前身處魔道也許還不覺得,現(xiàn)在換了太衡的功法,應(yīng)該感覺很明顯了吧——劍臺上面盡是裂痕,這就是你魂魄斑駁不純的后果,再往后走,每一步都會更加艱辛的?!?/br>
這個說法倒讓陸塵瀟愣了一下:“不是因為我天賦差嗎?”

余璉很是無語地看著他:“你以為正道的功法都是講究天賦的嗎?天賦好,一日千里,天賦差,永遠修不成?那么還看性格品質(zhì)做什么,直接鑒定一下天賦即可,剩下的就別浪費別人時間了?!?/br>
哦,好像道理也是這樣。

陸塵瀟認認真真地想了想,似乎真沒有哪個正派的人特別講究天賦的,大多都是看道是否相同,道不同則路殊。當(dāng)然,也不是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但是因為天賦太差到像是陸塵瀟這樣,倒好像真的前所未聞。

……所以,其實并不是他真的不擅長練劍嗎?

陸塵瀟忍不住扯住了衣角。

媽的,心好痛。

他倒是沒有懷疑余璉現(xiàn)在說出這個事實的用心,陸塵瀟清楚自己是一個什么貨色,如果不是這個契機恰到好處,陸塵瀟只會懷疑余璉心懷歹意,最終鬧得不歡而散。但是……但是……陸塵瀟糾結(jié)地看著余璉:“沒得商量?”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