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鄙蚯Я璧溃八浅抢飻?shù)一數(shù)二的富戶，卻又偏偏是個鐵公雞，私生活也稱不上檢點，百姓最愛說便是他家的事。”

“你覺得他人緣如何？”秦少宇問。

“不算好?！鄙蚯Я柘肓讼?，又道，“但百姓提起他時，大多也都是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不像是有深仇大恨?！?/br>
“沒錯?！鼻厣儆畹溃板X豹雖說為人小氣，卻也沒小氣到克扣手下工錢，相反若是按照昨夜周嬸的話，應(yīng)該還要略高于外頭才對；至于私生活不檢點，無非就是平時喜歡逛逛窯子，并未勾搭良家婦女，這兩樣綜合來看，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炸畫舫的理由。”

“會不會是在外頭結(jié)了仇怨？”沈千凌問。

“不應(yīng)該?！鼻厣儆顡u頭，“錢豹武功平平，若是有人真與他結(jié)了梁子，直接找上門便是，何苦如此喪盡天良——更何況這座畫舫只是錢豹的副業(yè)，他在城中的酒樓銀鋪可是一直就未受影響?！?/br>
“那究竟是為了什么？”沈千凌腦袋有些沒轉(zhuǎn)過彎。

秦少宇擰了個熱手巾遞給他，“不是為了錢豹，那便只有一個理由，對方想讓船上的某個人死?！?/br>
沈千凌聞言后背發(fā)麻，“為了這個理由，便害了整整一船人？”

“這世上泯滅天良的人太多，難保不是因為這個理由?！鼻厣儆畹溃安贿^也只是猜測，具體要查了才知道?！?/br>
“若真是如你所說，那這人真應(yīng)該千刀萬剮的。”沈千凌難得發(fā)狠。

“放心?！鼻厣儆钅竽笏哪樀?，“人在做天在看，壞人不會有好下場?！?/br>
“啾！”毛球從窗戶鉆進(jìn)來，小黑豆眼里寫滿“新世界大門已然打開”的喜悅。短短幾根尾羽被接上了七彩緞帶，在陽光下燦燦發(fā)光！

簡直美！

沈千凌：……

這又是個什么蠢樣子。

“和我們沒關(guān)系。”暗衛(wèi)在窗外舉手表示無辜，“自從昨晚見過伙房里的公雞后，少宮主就一直很抑郁，還撿了根雞毛想安在身上，弟兄們實在看不過眼，就找左護(hù)法要了幾根布條?！?/br>
沈千凌哭笑不得，抱著兒子揉了揉。

“啾！”毛球得意洋洋，驕傲展開短短的rou翅膀。

“三年多了，怎么一點都長不大。”沈千凌隨手取了一個點心喂它，“連小五的寶寶都長大了?！?/br>
“當(dāng)初師父就說過，鳳凰要經(jīng)過很長時間才能長大?！鼻厣儆畹溃拔覀儞斓降臅r候它才剛破殼，三歲而已?！?/br>
“話是這么說，但我還是想讓它長大一些?！鄙蚯Я璧溃按篪P凰多神氣，全身都會發(fā)光?！?/br>
“啾！”毛球在桌上瀟灑轉(zhuǎn)了幾個圈，全方位展示了一下身后的布條，然后就一頭栽到了地上。

略暈。

沈千凌哭笑不得，秦少宇將小鳳凰撿起來放在桌上，“現(xiàn)在這樣多好，一看就知道是你親生的?！?/br>
沈千凌瞇眼，“什么意思？”

秦少宇流利道，“自然是因為它與凌兒一樣，都是聰明又伶俐?！?/br>
話音剛落，毛球就一爪爪踢翻大茶碗，將自己扣在了下面。

“……啾！”

“他是你親生的?！鄙蚯Я枥潇o往外走，“和我沒關(guān)系?！?/br>
秦少宇笑出聲，緊走幾步跟在他身側(cè)，留下毛球獨自趴在桌上空虛寂寞冷，腦袋上還頂了兩顆枸杞——好歹先給擦干啊。

這種爹娘真是非常不負(fù)責(zé)。

而鐵頭老三在昨日剛被帶上追影宮時，心里還有所恐懼，不過在一夜之后，已然平靜了許多，正在院中吃午飯，見到兩人進(jìn)來后明顯有些緊張。

“你不用怕?！鄙蚯Я璧?，“我們只是想來和你聊一聊?！?/br>
“聊什么？”鐵頭老三問。

“聊黃大仙?！鼻厣儆钭谒麑γ?，“將你知道所有有關(guān)于他的事情，全部都說給我聽?！?/br>
“……我能不能與秦宮主講個條件？”鐵頭老三問。

秦少宇一笑，“想讓我替你找到碧泉璽？”

“是。”鐵頭老三點頭。

“這就要看你配合與否了?！鼻厣儆畹?，“我可以考慮答應(yīng)你的要求?！?/br>
“若宮主肯幫我，我定然言無不盡?！辫F頭老三信誓旦旦。

秦少宇點頭，“繼續(xù)說那個黃大仙?！?/br>
“其實在他剛進(jìn)宮的時候，也有人曾經(jīng)懷疑過。”鐵頭老三道，“但他能憑空變蛇，還能以沸油洗手，更能噴火噴水，幾次三番下來，大家也便都相信了。”

沈千凌扶額。

下三濫的街頭雜耍居然真能唬到人。

“而后黃大仙還親手寫了咒語，說要我國人日日吟誦，為七絕國祈福。”鐵頭老三繼續(xù)道，“還說要教我王絕世神功，練成后便能獨步天下?！?/br>
沈千凌：……

這種瞬間想起葵花寶典的節(jié)奏感！

而且你一個邊陲皇上就不要追求獨步天下這種玄幻的東西了啊，難道不應(yīng)該是心系百姓鞠躬盡瘁才對。

科學(xué)一點好嗎。

簡直捉急。

“甚至在一夜酒宴之后，還與我王同榻而眠。”鐵頭老三繼續(xù)道。

沈千凌再一次風(fēng)中凌亂，什么叫同同同榻而眠？

“然后在第二天一早，他便卷著碧泉璽逃走了?！彪m然時隔已久，但鐵頭老三在說起時依舊眼冒怒火，顯然不能釋懷。

沈千凌對那個七絕皇帝充滿同情，因為整件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渣攻出沒的獵奇重口味故事。

“黃大仙武功如何？”秦少宇繼續(xù)問。

鐵頭老三道，“深不可測?！?/br>
秦少宇失笑，“你確定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

鐵頭老三面露不解。

沈千凌只好解釋道，“與你比起來如何？”

“自然是比我要高。”鐵頭老三道，“我曾與他過了五十招，最后卻還是落敗?！?/br>
秦少宇點頭，“那也就基本是個半吊子水平?！?/br>
鐵頭老三：……

沈千凌不忍他的玻璃心再次受傷，于是安慰道，“半吊子在中原是夸獎之意?！?/br>
鐵頭老三幽幽道，“我最開始學(xué)漢話，便是從半吊子和二百五開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