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組織”自上一次行動失利後元氣大創(chuàng)，也愈加隱秘低調(diào)。也由於“組織”的潰敗，臺面下一干勢力各自心悸，涌動的暗潮終化為涓涓細流，再無力撼動衛(wèi)莊的王位。

數(shù)年後，衛(wèi)莊聽聞沐天邈收養(yǎng)了兩名流浪江湖的孤兒，一曰魂，一曰殤，眉目俊秀，桀驁難馴，依稀有幾分秦舞陽當年的模樣。自此專心授業(yè)，再不問世事，頗為唏噓了一陣。

一切塵埃落定後，蓋聶將兵符交還陛下，卸去了將軍一職，盡遣隨從手下，僅在衛(wèi)莊強硬的要求之下保留了鎮(zhèn)國府這處宅邸。他最忠誠的部屬周子阡、周子陌兩兄弟原想留下繼續(xù)侍奉，然而蓋聶不愿他們隨自己埋沒於市井間，遂將二人舉薦至駐守邊關(guān)的飛星將軍處，大漠飛沙，戎馬倥傯，那，又是另一段傳奇故事了。

而我們年輕君王的故事，也只不過剛剛開始。

這日衛(wèi)莊早早閱完了奏折，得了半日清閑，便去泡溫湯。池子毗鄰御花園，比蓋聶家中那個大了數(shù)倍有余，用料皆是質(zhì)地細膩溫潤的玉石，觸感舒適。

衛(wèi)莊在池中一連游了五六個來回，舒活了筋骨，只覺通體舒暢，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飲下，便背倚池子邊沿，半躺著閉目養(yǎng)神。

不多時，他忽然覺察到有人靠近。來人腳步輕捷幾不可聞，在自己近前停下後，有好一會工夫悄無聲息，聽辨不出一點動靜。

衛(wèi)莊又耐心地等了片刻，只覺額前輕軟一觸。他在熟悉的氣息中緩緩睜開眼睛，但見蓋聶蹲在池邊專注地望著自己，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袖子卷至肘部，綁腿扎得緊緊地，倘若手中的布包換作一把鋼叉，便活脫脫像個獵戶，只身深入虎xue。

他的獵物從容自池中起身，濕熱霧氣中，水花兒沿著他上半身線條分明的輪廓飛落而下，水聲清亮如珠玉之音。他側(cè)過身去，面朝蓋聶，嘴角微微勾起，“怎麼進來的?！?/br>
“我想來，誰也攔不住?！边@句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定然顯得狂妄無極，然而在蓋聶說來卻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

衛(wèi)莊忍不住笑出聲來，湊上去吻了吻對方，在他耳旁輕語道，“擅闖禁宮者，殺無赦?！?/br>
冊五我的親親豆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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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莊這句語說得全無威嚇之意，聽起來倒像是在勸誘鼓勵。蓋聶明知故問，“真的‘無赦’？”

衛(wèi)莊伸手輕佻地撫上對方臉龐，顆顆水滴順著他的手腕，劃出道道晶瑩長痕。他拖長聲調(diào)，“除非──”驀地一把攥住蓋聶胸前衣襟，將其生生拽下池子，“──你下來陪我?！?/br>
蓋聶在師弟跟前向來不設(shè)防，一個倒栽蔥，手中那只布包險些脫手，幸而落水剎那在衛(wèi)莊身上借了力，這才在水中穩(wěn)住腳步，不至於摔得太狼狽。

即便如此，他也已經(jīng)從頭濕到腳，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顯出健壯厚實的胸膛輪廓，頭發(fā)上的水淌到前額臉龐，再一直蜿蜒至更下方。

他長出一口氣，將護在身前的布包擱在池子邊沿。不待他打開包袱，衛(wèi)莊便挨了過來，手心貼在蓋聶胸口，微一用力，將他按在池壁上，火熱的親吻不容抗拒地襲來。

蓋聶起先被師弟制住四肢，手足動彈不得，及至吻得忘情，他使力掙開，雙臂如鐵箍一般，隨著親吻的加深，將衛(wèi)莊牢牢嵌入自己懷抱中。

盡管被水浸透的衣物濕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然而懷中溫熱身軀的觸感實在太好，蓋聶一時不禁心猿意馬，手掌在師弟濕滑的背脊上來回愛撫，流連不去。

衛(wèi)莊輕喘著，手指在水下靈活地解開蓋聶的腰帶，說道，“師哥，我可要先與你說清楚，這不是在占你便宜，不過是討還你欠我的一樁事?！彼男θ堇飵Я藥追终T人墮落的邪氣，悅耳的聲音刻意放得更低，“連本帶利?！?/br>
蓋聶問道，“什麼事？”話一出口便頗覺自己多此一舉。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還能有第二樁事不成。

“你親口答應過，要和我在池子里親熱一回。蓋大俠，不，該叫蓋老板，你該不會全都拋到腦後了吧?！?/br>
經(jīng)衛(wèi)莊一提醒，蓋聶才想起是有這麼回事，那還是在他們初次交歡，互明心意後，自己接下了師弟一個玩笑般的邀請。

既然是師弟的愿望，莫說是區(qū)區(qū)一個水池，就算要在熙熙攘攘的澡堂子里顛鸞倒鳳，自己多半也說不出一句回絕的話來。

衛(wèi)莊見蓋聶點了頭，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手中的腰帶隨意地纏繞在腕上，問道，“店里怎麼樣？”

蓋聶道，“還不錯，今天賣了四十八碗?！?/br>
他辭官後在南市盤了一間小鋪子，專門賣豆腐花。上好的新鮮嫩豆腐，面上綴了細碎的蔥花和蝦米，再灑幾滴香油，粗陶大碗里滿滿一碗，只賣三文錢。

衛(wèi)莊曾閑來無事為他算賬，即便每天售出一百碗豆腐花，風雨無阻地賣上二十年，非但賺不回盤店的本金，還得喝西北風。因為每賣出一碗，蓋聶就要貼兩文錢。縱然如此，他還是每日早早起床磨制豆腐，打漿濾渣點鹵，全然樂在其間，比過去上朝時還盡心。

“蓋老板恭喜發(fā)財啊，”衛(wèi)莊笑著問道，“不給我嘗嘗你的手藝麼。”

蓋聶道，“我給你帶了，趁熱吃。”說著轉(zhuǎn)身解開一旁的包袱，取出質(zhì)地厚實的食盒，揭開蓋子，里面盛著一碗白嫩嫩的豆腐花，細蔥盈盈，蝦米如弓，還冒著些微熱氣，教人食指大動。

衛(wèi)莊將手伸進蓋聶的衣襟，手指靈巧地撫摸，“師哥，我很忙，騰不出手，你說怎麼辦?！?/br>
蓋聶十余日未與師弟親熱，哪里經(jīng)得住這般露骨的挑逗，可惜前有師弟，後有池壁，此間再無逃生之路。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豆腐花，對衛(wèi)莊道，“我的手借你。”

說罷用勺子將佐料同豆腐花拌勻了，舀了一勺，送至衛(wèi)莊唇邊。衛(wèi)莊雙唇嘬住勺子邊沿輕輕一吸，瑩白如玉的豆腐花哧溜躥入他的口中，在他唇上留下淺淺的濕潤痕跡。他抬眼看著蓋聶，臉上微露笑容，顯得極是感懷師兄弟間無微不至的溫暖情誼。

然而此時水下卻是yin靡不堪，全然另一番情形：蓋聶的衣衫被撩開，褲頭拉下，衛(wèi)莊的手已探入他的褻褲內(nèi)，輕摸他的腹股溝，恥毛在指尖上繞著圈。他的性器已有半截暴露在外，漸呈勃起之勢，衛(wèi)莊卻視而不見，連蹭都不讓他蹭一下。

蓋聶平日里內(nèi)外兼修，硬功也頗拿得出手，單手提兩三百斤重物不在話下，眼下不過端一碗小小的豆腐花，居然都端不穩(wěn)，他吸了口氣，略略定一定神，低聲道，“小莊，你先……先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