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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報復(fù)計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

分卷閱讀26

    到時,他感到不可思議,完全想像不出韓時飛會為他做出這種事。

然,從那之后,兩人的相處模式確實有了轉(zhuǎn)變。

韓時飛不再處處針對或出言諷刺,兩人之間和平得像是初識友人,雖然對話并不多,但這樣相處狀態(tài)卻是林硯恩所心冀。

韓時飛也常拿他看不懂的眼神盯著他瞧,每次都令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這樣的氛圍他并不討厭。

大概從鬼門關(guān)前繞了一圈回來,他的心境明顯有了轉(zhuǎn)折與新的認(rèn)知,親人的病逝對他來說固然留下不可抹滅的傷痕,甚至最初之際數(shù)度有一了百了的念頭,關(guān)在房里的那段時間,總想著要怎么才能解脫痛苦。

后來他才領(lǐng)悟,是他自己把自己設(shè)限于死胡同當(dāng)中,不懂得轉(zhuǎn)彎思考,把自己的悲慘遭遇負(fù)面化,總想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直到那一場夢,逼得他正視自己的心情,而后他才恍然,原來他一點也不想死,原來他對這個世界還有眷戀。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明明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他為何還對這里有眷戀甚至不舍的感覺呢?是──是因為韓時飛嗎?

這瞬間,他困惑了。

把視線移向病房內(nèi)始終安靜不語的男人身上。

他盤腿坐于沙發(fā),筆記型電腦就擱置于盤起的雙腿處,好看修長的手指在底盤游移滑動。

從前天開始,就見他把筆電抱來病房里,之后除了外出購買三餐外,幾乎都待在這里。林硯恩心付:難道他都不用到公司上班嗎?

發(fā)現(xiàn)他就連坐也坐直挺,像當(dāng)軍人似的,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抹冷淡,就算天塌下來也無動于衷。

突然,漆黑的雙眸直射而來,與他對上眼,他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就從床上彈起。

“你渴了?”他忽然說。

林硯恩搖頭。

“要不然你看什么?”

看什么?咦──難不成他剛才的凝望韓時飛都看在眼里?他不是專注打電腦嗎?

“我……我是在想,你整天待在這里,公司那里……”

“我不是帶電腦來了?”

“你是說……”

“現(xiàn)在作業(yè)程序都資訊化,很多東西從電腦上就能處理完成,開會也能通過視訊了解會議內(nèi)容,至于一些需要簽定的文件,我請他人拿來醫(yī)院?!?/br>
他沒講,林硯恩倒沒發(fā)現(xiàn)他前方的桌面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疊由資料夾堆起足足有數(shù)十公分高的文件。

韓時飛就連不在公司內(nèi),還得為公司的事物cao心勞累。

突然間,他有點能明白父親為何甘心將公司交給韓時飛打理,又為何林硯妤對韓時飛的能力贊譽(yù)有加。

這就是他以往一直忽略,不曾仔細(xì)去深思的部分。

褪去仇恨,他發(fā)現(xiàn)這兩天對韓時飛的了解與好感比之前增加了許多,大概是仇恨憎惡使人蒙蔽雙眼,連帶心也一塊蒙蔽,所以才總看不見韓時飛的好。

“你──真辛苦。”他發(fā)自內(nèi)心由衷說道。

他扯唇說:“管理一家上市公司,怎么可能不辛苦?”

“這么說好像也有道理?!?/br>
之后,不知道怎么地,突然陷入沉默當(dāng)中,氣氛有點沉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解乾,林硯恩低頭扭著手指,撇頭再瞧了瞧韓時飛,他已埋頭于眼前的螢?zāi)恢小?/br>
閑閑無事可做的他,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感覺有點疲倦,便用遙控器將床頭降低,裹起被窩,閉上眼緩緩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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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后,林硯恩在家里足足休息了一個禮拜,消瘦的臉頰在小陳連日的進(jìn)補(bǔ)下,稍微圓潤了些,氣色也好上許多。

之后,他詢問韓時飛能不能繼續(xù)去公司上班,男人沒有多想就答應(yīng)他。

打從獲準(zhǔn)上班后,林硯恩心情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大概是閑了太久,也或許是有點想念公司里的同事,獲得同意那天起,他連在家里走路都忍不住哼起歌來。

小陳對他的態(tài)度也沒有最初那般敵視與惡劣,偶爾也會和他一起待在客廳看連續(xù)劇,一塊痛罵那負(fù)心腳踏兩條船的男主角。

度過了周末,接下來便是久違的上班。

一大早的,不到六點鐘他便已清醒,梳洗完畢后六點半下樓品嘗小陳精心準(zhǔn)備的早點。

細(xì)嚼慢咽的,把小陳特地熬燉的咸粥一口一口吞進(jìn)肚里。

七點過十分,韓時飛也跟著下樓,而吃完飯后待在客廳的林硯恩早已把韓時飛每日固定會翻的美式報紙全部看了一遍,摺疊整齊,他走到飯廳交給韓時飛?!芭?,你的報紙,抱歉有點亂,我剛看完?!?/br>
“沒關(guān)系?!彪y得韓時飛會回答他,林硯恩以為他又打算耍冷漠。

林硯恩坐在椅子上,支手撐著下巴看他一邊翻報一邊咬著吐司的模樣。

這種平和的模式,在幾個禮拜前是絕對看不到的吧。

他以為出院后,韓時飛會將他趕出這棟林家大宅,任他在外頭自生自滅,林硯恩甚至在心里做好打算,海外的戶口還有點錢,他能用那些錢租間套房,然后去找份適合他的工作。

然萬萬想不到的,韓時飛竟什么話也沒表示,如同以往般,每天上下班,而他則待在家里養(yǎng)病,韓時飛甚至不再限制他的行動。

他們沒有血緣、也非朋友,若真要標(biāo)明他們的關(guān)系,大概算是仇人,如此迥異的對立身分,而今卻能安詳和平地待在同一個屋檐下,說給第三者聽大概沒有人會相信吧。

然,他們之間確實起了些微難以解釋的化學(xué)變化。

也許,這場大病過后,變的人并不僅是他一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打量太過光明正大,如鷹眸般的視線掃了過來,“看什么?”

這好像不僅一次被韓時飛捉包,真叫人尷尬……他別過頭,“沒……沒有啊?!彼踩徽酒鹕恚拔?、我去上班了!”他慌忙地往屋外的方向走。

“等下你和我搭同輛車?!表n時飛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林硯恩停下步伐,“啊?”

“坐同一輛車到公司去?!彼种馗擦艘淮?。

他、他不是不希望他與他的關(guān)系曝光嗎?他抑著疑惑沒問出口。

“喔,好?!彼氐娇蛷d等著,電視節(jié)目一臺轉(zhuǎn)過一臺,心里頭的念頭千回百轉(zhuǎn)地繞著。

等韓時飛翻完報紙也吃完早餐,他才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出屋內(nèi)。

同坐一輛車到公司的感覺有點奇怪,林硯恩說不上來,與他待在窄小的車內(nèi)空間,韓時飛龐大的存在感逼迫得他有些在意。

手心處微微地沁出汗水來,他往座椅擦了擦,將視線投注到窗外的景色。

好不容易到達(dá)公司門口,他迫不及待地跳下車,還沒走幾步,一股力量就從后頭拉住他?!澳悴∵€沒好全,別瞎跑?!?/br>
他睜大圓眸地回頭看韓時飛,后者皺了皺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