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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灑地翻陽臺回去睡覺。凌楚一個人坐在房間里,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聯(lián)系人,靜靜地盯著它許久,凌楚又把手機放開了。林爍那個人看著很坦率,什么都可以和你說,可事實卻是誰都沒法從他口里挖出半句話來——只要他不想告訴你。林爍本來就滿身謎團,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凌楚躺上床,合上眼睡覺。另一邊,沈有容給林爍打電話。他笑呵呵地說:“我去和你家凌楚打過招呼了?!?/br>林爍糾正:“不是我家的?!?/br>沈有容哼笑一聲:“不是你家的你犯得著這么處處護著,你這臭脾氣就是這樣,特別護短,見不得自己在意的人受半點委屈。你也不想想看,人家又不是小孩子,我貿(mào)然跑去示好人家能不覺得古怪嗎?別把別人的事都當成自己的責(zé)任,小心累死自己?!?/br>林爍無奈地說:“你還是這么嘮叨?!?/br>沈有容被他氣得不輕。換了別人,他會這么嘮叨嗎?還不是看他年紀小小就活得像個心事重重的老頭兒。真當他閑著沒事到處cao心呢?沈有容說:“好吧放心吧,我會幫護著他。但是我總不能白干吧?你什么時候過來和我對對戲?王東陽兇得很,我可不想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被NG無數(shù)次?!?/br>林爍皺了皺眉頭。他想了想,說:“好,我會過去一趟,不過得等我安排好時間再和你說?!?/br>沈有容一挑眉,“喲”地一聲,語帶嘲弄:“差點我們林副總現(xiàn)在是大忙人來著?!?/br>賀焱是分公司的總裁,他是賀焱的副手,別人都喊他一聲副總。不過其他人到底是怎么看他的,林爍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左右他不會在賀氏呆多少年,沒必要和他們發(fā)展出多深的同事情。沈有容是少數(shù)知道他和賀焱那種關(guān)系的人,在知道他做出這種事的時候沈有容從片場翹班找出來,狠狠地和他干了一架,打得他身上淤青了幾塊。接著沈有容又抱著他哭了,沈有容哭著說:“阿爍,這就是命嗎?”所有驕傲無比卻無所依恃的人注定會被人踩到泥沼里,讓他疼,讓他狼狽,讓他再也無法驕傲起來。這就是命嗎?沈有容說:“阿爍,我不勸你,但你可別傻到把自己賠進去。我知道你最喜歡什么樣的人,可那種家庭出身的人哪有什么真正單純的家伙?就算現(xiàn)在再蠢以后都會精明起來。你可是答應(yīng)過我的,五年合約一結(jié)束馬上斷得干干凈凈?!?/br>林爍一頓。沉默數(shù)秒,林爍說:“你想太多了,好好演你的戲吧?!?/br>沈有容惡狠狠地結(jié)束了通話。手機倏然變得靜寂下來,林爍在陽臺站了一會兒,才走回屋里。屋里更加安靜。五年合約一到,一切結(jié)束得干干凈凈。他如林厚根所希望的那樣,找個普普通通的戀人,找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地過完一輩子。偶爾有靈感了,拍一兩部戲,帶著另一個人一起去看自己的作品。這樣想想,那樣的生活似乎也很美好。林爍躺上床,閉上眼,很快進入夢鄉(xiāng)。夜已經(jīng)深了,他有點累,一夜無夢,直至天亮才轉(zhuǎn)醒。日光從窗外漏進來,光線很淡,預(yù)示著這天天氣并不好。林爍下床穿好衣服。他走到窗邊,打開窗,窗外下雪了,雪片兒被風(fēng)卷著到處飛。地面的積雪漸漸多了起來,有環(huán)衛(wèi)工在辛勞地掃雪。附近有家小學(xué),不少父母都打著傘牽著孩子,從四面八方慢慢走向?qū)W校所在的方向。雪白的雪地襯得各色的雨傘十分顯眼,林爍看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生活好像變成一個個慢鏡頭,而他永遠站在鏡頭后面看著,怎么走都走不到前面……林爍正想著,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賀焱也不敲門,直接大步邁了進來,拉起林爍徑直往外走,嘴里說道:“走走走,李導(dǎo)今天在鄰市開講座,你最近看了不少李導(dǎo)的電影吧?我?guī)闳コ虺颉!?/br>林爍愣了愣。然后快步跟上。最近下雪太多,賀焱不想自己開車,叫于司機把自己和林爍送過去。賀焱昨晚似乎又去玩到挺晚,坐上車馬上睡了過去,一路上都挨在林爍肩膀上補眠。林爍不好干別的,也跟著賀焱閉目養(yǎng)神。朦朦朧朧中,林爍好像又進入了夢鄉(xiāng)。在夢里,他找了個普普通通的戀人,過上了普普通通的日子??墒峭蝗挥幸惶焐磉叺膽偃宿D(zhuǎn)過身來,他看見了對方的臉——林爍猛地驚醒。賀焱的臉近在咫尺。賀焱正瞧得有趣呢,見林爍睜開眼,他哼了一聲:“你還真能睡,瞧瞧吧,會場都到了?!?/br>林爍走下車。鄰市的天氣比他們那邊好很多,天上掛著太陽,冬日的陽光照得人渾身暖烘烘。林爍跟著賀焱走進講座會場,李重山名頭夠響亮,除了這學(xué)校的學(xué)生之外很多社會人士混在其中,林爍和賀焱落座后也不算顯眼。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媒體人注意到林爍和賀焱。沒辦法,他們的長相實在太出色了,坐在一起看起來特別和諧。出于新聞人的敏銳嗅覺,有記者第一時間按下快門。賀焱不高興了。他站起來搶過那記者的相機,麻利地把對方剛才拍的照片刪了,不客氣地說:“沒事別亂拍!”他一點都不想更多人看到林爍。現(xiàn)在想到那群狐朋狗友看到林爍的照片賀焱就很不舒服,雖然照片上林爍蓋著被子,可也露了肩膀和鎖骨!憑什么給他們看!賀焱恨不得回到過去把那照片刪了,誰都不給瞧見。那記者本來想罵人,旁邊有個年紀稍長的人拉了拉他,湊到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那記者呆了呆,灰溜溜地走了。那出來提醒的人是老資歷的圈內(nèi)前輩,能勞動他出面,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出賀焱不好惹,拍現(xiàn)場照時都紛紛避開了他們。林爍坐在座位上沒動。他看到于司機剛才去找過那個老資歷記者,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句話果然古今通用,于司機只是賀焱指派給他的司機,面子卻比很多人都要好使,無聲無息就化解了賀焱和別人的沖突。賀焱坐回位置上。講座開始時燈關(guān)了,所有燈光聚集在李重山的位置上。賀焱見沒別人看他們這邊,大咧咧地把林爍的手抓進自己手掌里,沒事捏著玩。林爍:“……”這家伙真的是來聽講座的嗎?!第20章直面盡管有賀焱在旁邊sao擾,林爍還是獲益匪淺。倒是賀焱這家伙,他根本只是來露個臉——李重山說的東西主要面向編導(dǎo)專業(yè)的學(xué)生,賀焱壓根沒聽懂。眼看快要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