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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聚落。一日,他們沿著一條繁忙的河畔行進,子蠶突然喚虞蘇看前面。這一看,看見了晨光下的兩座高闕,在高闕之后,是一座宏大的城市。汶水上熱鬧的船兒,齊齊駛往這一國的都邑。通往緡邑的寬敞大道上,數(shù)輛馬車馳騁,人群在大道兩側(cè)穿行,熙熙攘攘。這里就是緡邑!虞蘇一下子知曉,它有一國之都的氣派。他們抵達了緡邑,一度以為那么遙遠,卻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眼前。虞蘇去摸姒昊的手,他心里激動,姒昊將他的手緊緊握住,兩人十指相扣。子蠶瞥眼他們相握的手,回想昨夜深更,她出去方便,夜色nongnong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她糙漢子般的內(nèi)心,此時毫無波動。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旅途會略寫,很快就到戎地了。在設(shè)定里,緡方和來戎混居。子蠶(無奈):天那么黑,我其實什么也沒看到。第80章通道常年往來緡邑貿(mào)易的子水舟,在當?shù)卣J識不少權(quán)貴。他每次前來緡邑,都會帶來虞地的彩陶禮器,要么進獻,要么售賣貴族。虞人擅長制陶,在古帝時代,陶正一職歷來由虞人擔任,就是到今日,虞人的彩陶器也仍受周邊國家,部族的喜愛。抵達緡邑當日,子水舟帶著姒昊和虞蘇到館屋落腳。館屋一般只接待往來的使者,子水舟屬特例,他和守城的事臣媯擒關(guān)系很好。路途勞累,第一日,姒昊和虞蘇在館屋歇息。他們梳洗,更換衣物,美美飽食一餐,夜里早早入睡。這是多日來,他們第一次睡在有屋頂?shù)牡胤?。柔軟的木?熏香的寢室,兩人舒舒服服過夜。早上,姒昊推窗,桑樹映目,院外大道傳來熱鬧的人語聲。緡邑的繁榮遠勝于任邑,這里有一種恣意自在的氛圍,很是吸引外來者。姒昊和虞蘇穿戴好衣物,出院門往宮城南面前去,他們要去拜訪虞蘇的大姊夫——緡國的卿臣姚示帛。大姐和大姐夫成親時,虞蘇還只有九歲,一眨眼,七年過去了。一國卿臣的住所不難找,他們昨日前往館屋的路途曾經(jīng)過,不過沒有前去拜訪。風塵仆仆,衣物臟污,就這么冒冒失失去拜訪,有失禮儀。姒昊和虞蘇走到姚示帛的大宅外,由虞蘇上前跟看守宅院的奴仆交談,姒昊留在后面。奴仆進屋通報,很快又出來,他還不是一個人出來,他跟旁跟隨著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虞蘇幾乎立即認出,婦人就是他的大姐虞云,兩個jiejie和母親都長得很像。虞云見到虞蘇,先是一愣,隨即激動地拉住虞蘇的手,親昵喊他:“小弟!”虞蘇在虞云的記憶里,是個漂亮又乖巧的小男孩,他仿佛剎那間就長大了。他的容貌清秀,依稀有幼年的樣子。他文雅笑著,微笑的時候,神情多么熟悉。“阿姊。”虞蘇高興喚道。“小弟,你都這么高了。”虞云笑中帶淚,用手比著虞蘇的個頭,“我出嫁時,你才到我這兒,還抱著我哭,說阿姊不要走?!庇菰茰I水劃落,邊說邊哭。還以為此生再不得相見她可愛的小弟,不想他突然到來。見大姐講起往事,虞蘇眼眶泛紅,忍住沒讓淚水滾落。他還記得當年大姐出嫁的情景,當年他哭得可慘了。那時候雖然小,卻也知道大姐是嫁去很遙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阿姊,我長大了。”虞蘇幫大姐擦淚,自己眼中噙淚。他個頭已經(jīng)比大姐還高,jiejie只在他耳邊。虞云揩淚,破涕為笑說:“是長大了,我小弟長成一個俊秀的后生啦?!彼老驳匕炎∮萏K的手臂,將他往屋里帶,“我們姊弟好多年分離,今日得好好聚聚!”虞蘇止步,望向院外,笑語:“阿姊,我還有一位同行的伙伴?!薄∮菰仆洪T看去,見得一位年輕男子牽著匹白馬,他正站在外頭。“小弟的友人,你快請進來!”虞云熱情地招手,她此時才想起虞蘇不可能一人過來,肯定是跟隨他人。姒昊牽馬進院,他身后還跟著一條黑犬。他走到虞云跟前,跟她行個禮,問候一聲。虞云看著他,心中驚詫他年紀輕輕,器宇不凡,衣著普通,卻禮貌從容。虞云將弟弟和他的友人請進屋,她吩咐奴仆準備美味佳肴,又喚來女婢,將她的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喊來。孩子們在別院玩耍,平日由女婢照看。三個孩子被帶到堂上,一個接一個喊虞蘇小舅,虞蘇一個個抱起,高興極了。他們奶聲奶氣,衣著華美,粉雕玉琢,是虞蘇最漂亮的外甥和外甥女。認過親后,孩子們太吵鬧,虞云讓女婢將他們帶走。她急于和虞蘇交談,詢問娘家之事。父母怎樣了,還安康嗎?虞雨嫁誰了,有幾個孩子?兄長還是在宮城任職嗎?他家里的情況怎樣了?自然,虞云也問虞蘇怎么突然來到緡地?好多年,娘家沒來人,她怕娘家是出事了,虞蘇沒實說。“阿姊,我和阿昊要去桑城,要在那邊住一段時日。”虞蘇沒敢一下子告訴她,他們要去戎地。虞云和虞蘇交談,姒昊一直端坐著,神色自若。虞云看得出來,這人不是普通人,恐怕來頭不小。小弟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呢,怎會要跟他前往桑城。姒昊在場,虞云沒有追問虞蘇,她轉(zhuǎn)而去問姒昊的身份。她問得委婉,姒昊回得禮貌,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兩人交談,虞蘇不時會插幾句,他和姒昊關(guān)系親昵,虞云看得出來。黃昏,姚示帛回來,見得家中有兩位陌生來客,很是意外。姚示帛從妻子那兒,得知是妻弟和他的友人,他相當熱情,設(shè)宴款待。宴席上,姚示帛問清他們來緡地的緣故,得知是要去桑城,他說:“要居桑城,不如留在緡邑?!?/br>“小弟,你和你友人就住在阿姊這兒,我教奴人把東院收拾收拾,給你們倆人住?!痹谟菰瓶磥?,小弟來到緡邑,她必然要照顧好他,怎么可能放他去桑城,那里他又沒有親友。“阿姊,我和阿昊去桑城有要事。”虞蘇原先就知來緡邑探看大姐,可能被挽留,果然如此。“是什么事?”姚示帛看向姒昊,他瞧得出他不同常人。他也不過才十七八歲吧,可他的言談舉止不凡,為人沉穩(wěn)內(nèi)斂。“此時不便說,還望見諒?!辨﹃辉谙簧蠈σκ静辛讼露Y,他態(tài)度恭謹。姚示帛掃視堂上服侍的女婢和奴仆,知道姒昊話語中所指。他家奴仆如云,等散宴后私聊吧。酒宴上,姚示帛留意姒昊,也不忘去觀察虞蘇。他們儀貌出眾,談吐不凡,他們的才智見聞遠勝同齡之人。身為一國的卿臣,姚示帛就是不談私情,也很想留下他們。緡國有戰(zhàn)爭的威脅,正值用人之際。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