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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誰知道這一別,何年何月是重逢之時呢?可真心不能當飯吃,也不能讓嗷嗷待哺的嬰兒長大。過幾年,他們的思念也就淡了。如果……如果有幸成為江暮云的親衛(wèi),那就風風光光地再回家。 “青瓜”正想的出神,那少爺卻頓住腳步,回頭問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秦、秦風!我叫秦風!” 秦風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除了長官訓(xùn)話,誰還管他叫什么呢? “嗯,秦風,我叫簫薇,”那少爺點點頭,“要是你去了鄴都,有困難去簫家。” 秦風沒想到這紈绔如此仗義,他認的字不多,也沒在意是哪個“薇”字,連聲道謝,目送他離開,覺得好歹完成了第一件任務(wù),頗為滿意,卻不能喜形于色,只能假裝嚴肅地往回去了。 “少爺真是古道熱腸啊,”那方才領(lǐng)頭的男子站在了簫薇旁邊,打趣道,“萍水相逢就自報家門,還要幫忙,是覺得簫家窮的只剩錢了?!?/br> “俗!”簫薇斜眼看過去,“幫忙有很多種,我看這個叫秦風的少年有意思。谷雨,你們說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哦?哪里有意思?”這男子——秦谷雨笑著問道。 “他那樣子,一看就是個剛上來的小蘿卜頭,有人過來就嚇成那樣,但是還敢舉著矛對著我。而且他那位置,大概是白虎營的最外邊防了,也就是暮云哥哥那脾氣,謹小慎微的,換個人誰派人守那么遠——就這么個位置,他還兢兢業(yè)業(yè),送完我們就慌著回去。畏而敢進,微而不辱,孺子可教也!還有,最重要的是——” 秦谷雨剛要作洗耳恭聽狀,簫薇就眨巴著眼睛,毫不臉紅地瞎扯道:“說暮云哥哥好的,都是好人!” 秦谷雨忍住白眼沒翻上去,趕緊管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表示“對對對你暮云哥哥天下第一好和他比起來我們都是飯桶”。 這位“天下第一好”像是聽見有人在夸,卡在二人說話的間隙撥開簾子走了進來,帶起了一陣涼風。他步伐沉穩(wěn)有力,像是剛巡營而歸,眉間比往常舒展一些。兩旁的士兵連忙行禮,江暮云點頭致意,便打了個手勢讓他們退下了。秦谷雨作揖之后,仿佛預(yù)料到什么事情一樣,飛快地轉(zhuǎn)過身。事實證明,他這一招未雨綢繆非常必要。 “暮——云——哥——哥——” 下一秒,簫薇便拖著長長的尾音撒起嬌,像芝麻糖一樣黏了上去。 “小薇,”江暮云又氣又笑,單手把她從身上拽下來,“這是軍營,注意點兒。你不在鄴都呆著,跑這兒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撫遠大將軍”是清朝的封號,這里借用一下~因為江暮云大部分時間都在西北,打仗對手基本都是戎州國家。 第9章 敵襲 秦谷雨聽到這句,作為一只大齡光棍,恨不得找個地縫藏一藏。果然,簫薇的下一句更加有殺傷力:“我想你??!” 此時的“少爺”,早沒了“貴公子”氣質(zhì),轉(zhuǎn)眼間化身黏人小貓——還是只成了精的貓,用爪子扒著江暮云的一條胳膊不肯松開,露出只有少女看向心上人才會流露的愛戀之情。 江暮云對她沒招,只能找秦谷雨的茬:“簫大人就這么放她過來了?除了你還來了幾個?” 秦谷雨非常清楚這人的脾氣,果斷如實相告:“小姐偷跑出來的,‘玄影衛(wèi)’十二人隨行?!?/br> “玄影衛(wèi)”都來了,那應(yīng)該挺安全的。江暮云放過了玄影衛(wèi)的秦大頭領(lǐng),又看了看簫薇,無奈道:“我一會兒還有軍務(wù)呢,等下差人帶你去安置一下,待兩天,別亂跑,然后……” “剛來就趕我走?”簫薇撅起嘴,“我不走,你去年這時候回鄴都述職,說入夏就回去,結(jié)果呢?夏天的蟬都沒了,秋天的菊花都敗了,都又到二月了,連個影兒都沒有?!?/br> 江暮云一時語塞,簫薇便順桿兒往上爬,故意委屈巴巴道:“我娘也說想你了,將軍,你的孝心呢?” 簫薇的母親江瑤和江暮云的父親江陵同出一族。大雍朝的時候江家還有些地位,只是后來戰(zhàn)火連年,江家世代從軍,江氏兒郎大多死于沙場,姑娘們也沒有大家閨秀的命,只能流落四方。到了趙粲打下江山的時候,便只剩下江陵仍守在西北、江瑤只身在鄴都漂泊。要說江瑤能嫁與朝堂新貴、掌管賦稅與戶籍的大梁重臣簫鈞,還是趙粲看在江陵的面子上親自指的婚,她后半生才算有了依靠。 江瑤與江暮云算起來并不算關(guān)系十分親近,但江瑤是個明白人,又對江陵十分敬重,自然對江暮云多了幾分掛懷。江暮云孑然一身,對這點情誼也予以回報。 這本是江家滄桑中的一段溫情故事,直到江瑤的女兒簫薇長大,硬是改寫了畫風。 除了簫薇,簫鈞還有一個女兒,名為簫槿,小簫薇一歲。簫槿的生母也是名門閨秀,姓楊,與趙粲的妃子楊月也沾親帶故。楊氏與簫鈞也相識甚早,無奈敵不過皇帝一句話,還是得把正妻之位讓給了江瑤,后因體弱多病,早早撒手人寰。 簫鈞其人,思想還算開明,也沒有一定要兒子繼承家業(yè)的想法,對兩個女兒一視同仁。但他畢竟沒辦法完全跳出古典經(jīng)書的條條框框,還是覺得女子該有女子的樣子,請了鄴都最好的先生來教女兒們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若是她們想要入仕,他也能打點一二。事情本來是沿著簫鈞既定的方向穩(wěn)步發(fā)展的,直到有一天,江陵帶著江暮云來府上做客。 江暮云那時不過十四歲,卻帶著一種久經(jīng)風沙的氣場,和鄴都的公子哥兒完全不同。簫薇第一次見他,便被迷的移不開眼睛了。 但簫薇那時候還小,簫鈞和江瑤都沒想到,就那么匆匆一晤,江暮云便改變了自家女兒的志向。 簫薇直接扔掉了刺繡,偷偷鉆到簫鈞的房間里,把常年積灰的重劍搬了出來。那鐵家伙太重,簫薇扛不住,出門的時候沒留心,被門檻絆了一個大馬趴,爬起來便對上了聞聲趕來的簫鈞的目光,說話還有些脆生生的,卻帶著孩子才有的執(zhí)著:“爹,我要習(xí)武!” 自此,文臣簫大人家里,從平靜如水變成了日常雞飛狗跳。 簫鈞軟硬兼施多年,想把這舞刀弄劍抽鞭子的女娃娃拉回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正軌,均以失敗告終。待簫薇及笄之時,居然真的練出了點本事,在校場一鞭子撂翻了方都尉家的大公子,從此更加肆無忌憚,人生理想變成了“做大梁第一女將軍,嫁給江暮云”。 簫鈞無奈,為了保證簫薇橫行鄴都、闖禍不斷還能安全回家,抽了十二位精銳家將,編成“玄影衛(wèi)”,隨行保護——外加收拾爛攤子。玄影衛(wèi)頭領(lǐng)——收拾爛攤子一把手,便是倒霉到家的秦谷雨。因為簫薇覺得秦谷雨此人研究旁門左道十分有天賦,能成為幫助她離家出走的中堅力量。 此時,秦谷雨和簫薇都等著江暮云一聲令下,讓玄影衛(wèi)放飛自我,單獨跟簫薇,不,讓簫薇單方面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