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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好的小菜,走到門口就聽見洛楓的話,忍不住開口道。 聞言,陸瀟這才拋棄了懨懨的臉色,雙目仿佛兩盞油燈,終于點上了火,里面有了流動的光彩,還有不停躍動著的希冀。 “陳姨,您方才說什么?誰的下落,是晴晴嗎?是我表妹嗎?”生怕她給出否定的答案,他露出卑微的祈求。 “是啊。”陳娘子平靜地說,“不知君臨少爺怎么突然想起來找我,我就告訴他了?!?/br> 當(dāng)時林晴離開宛陵之前,其實偷偷來頤壽坊找過她,說想帶她一起去即墨游覽一番,領(lǐng)略領(lǐng)略北國風(fēng)光。 不過她想著北邊的冬季天寒地凍的,她這老寒腿估計受不了,且現(xiàn)下這邊也少不了需要她,便沒同意,只說不如待來年開春,再一同前往。 林晴卻堅定地?fù)u了搖頭:“彼時您若得空,可再來尋我,我和輕煙,在即墨等著您?!?/br> 然后頭也不回地出了后院,在輕煙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車輪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將傷心客載向遠(yuǎn)方。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來求一波收藏,謝謝! 第26章 且走且停 官道上一輛灰撲撲的馬車不起眼地慢行著,駕車的是一個干瘦的小伙子,一張嘴卻是稍顯稚嫩的嗓音:“公子,前方有個擺茶水的小攤,要不我們過去打一壺茶水留與路上解解渴吧?!?/br> 簾后露出一張不諳世事的臉,一個白衣少年啟唇輕笑道:“我們一起下去坐坐吧,一路上盡啃些干糧,日日夜夜也只能我們兩個作伴,終歸無趣了點,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點兒人氣的歇腳之處,不妨過去湊湊熱鬧解解悶也好?!?/br> 不大的茶肆僅能容下兩張桌子和幾條長板凳,一桿寫著碩大“茶”字的幡旗,是那種淡雅又顯舊的青黃色,十分耐看。 布帛隨風(fēng)招搖著,遠(yuǎn)遠(yuǎn)就映入過往之人的眼簾,在烈日炎炎里給人一種清涼生津的快感,驅(qū)使人不由自主就想在此處停下,即使只是喝一碗一文錢的粗茶,卻仿似勝過清風(fēng)明月。 “大哥,勞煩給我們哥倆兩碗茶,借貴寶地略涼快涼快?!卑滓律倌晗铝塑囘M(jìn)入茶棚之后,拽住小伙子想擦拭的手,直接拉出一張長凳,抬起右手將身后袍子一撩,一屁股坐下。一邊不往用劃開手中折扇來扇風(fēng),還不忘對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愣著干嘛?坐?!?/br> 那瘦小伙聽話地坐在右手邊,保持著距離,與少年同桌而坐這件事,好像令他不是很自在。 少年身上的月白長袍被洗得半舊,看上去頗為淳樸,那雙眼睛卻迸發(fā)出閃亮的光芒,使得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被什么特殊的光芒籠罩著,叫人極易忽視其低調(diào)的穿著,不會去想這個少年身上的怪異之處,只記住了那雙會說話的眸子。 棚里來了這兩個看起來就好說話的半大少年,看起來就很舒服,倆人有心湊熱鬧,周遭人也樂得攀談,這不,茶還沒喝上,倒先聊開了。 煮茶的大哥迅速端來兩大碗澄澈的茶水,水里漂浮著幾粒細(xì)碎的茶葉,還有些許茶沫沉在碗底,看著不是太好,不過來這里的人也不是為了品茶,解解渴罷了,所以并不是很介意。 “這位大哥,請問此處是何地,離即墨相去幾何?”少年飲了一口,果然甘甜清冽,想不到這山野的大碗茶,賣相雖不大中看,居然也有這般難得的滋味,夸張來說,這手藝不輸雅清樓了。 “沿著這條小路,直走一二十里便是冷陽郡了,至于即墨,那還遠(yuǎn)得很哩。”一個笑得憨厚的男人又灌了一口茶說,“敢問小兄弟去即墨所為何事?若是不急,咱們倒是可以一道前行?!?/br> “實不相瞞,小弟此去,一是為了拜訪家父的一位故友,二來也是久聞即墨的美名,想親自前去見識一二?!睂蟀刖渲萌糌杪?,沒有作答。二人雖然不急,但是也不好貿(mào)然就跟著他們一起動身。 “正好過幾日我要押一趟鏢去那兒,到時可順帶捎你二人一程?!毖韵轮?,不麻煩。 原來是個鏢師,看他也不似歹人,只是倘或跟著鏢局車隊,他們二人的身份,總歸不大方便的。 少年猶豫地謝絕:“謝過大哥好意,只是...” 他話未說完,便被坐在那人身邊扭來扭去的另一個稍微更矮小的青澀少年打斷:“我大哥不是壞人,他很厲害的,有他保護(hù)我們,什么都不用怕!” 說著還重重地點了點頭,仿佛這樣就能增強(qiáng)可信度了,然后湊到他身側(cè),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jiejie,只有你們兩個姑娘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這一路上太危險了,我不放心。好jiejie,你就當(dāng)陪陪我,給我做個伴兒如何?” 原來這人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女兒身?少年,哦不,是這個姑娘臉上一陣窘意,人家明明早就看出了自己不是男兒,偏她還自得地以為女扮男裝能夠瞞天過海,自稱“小弟”稱得歡快。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行走江湖一貫喜歡扮做少年郎的,你可別看我小,但我比你有經(jīng)驗多了。”這個少女笑得爛漫,看著令人頗有好感。 原來這也是個女嬌娥,怪道這么嬌小。 “小——公子,這位小哥說得有點道理,我們要不還是跟著鏢車一道兒吧。”方才趕車的瘦小伙,不,這也是個姑娘,點頭贊同。之前是她欠考慮了,沒有想這么多,萬一在半路當(dāng)真遇上些許不測,她萬死也難辭其咎,將來有何顏面去地下見已故的老爺夫人。 況且以她多年服侍主子學(xué)來的看人的本事,這個小姑娘根本不想有何惡意之人,純粹就是如她所言,出自一片好意再加上想多個能說話的伴兒罷了。 白皙少年想了想,正是此理,于是謝過小姑娘的好意之后答應(yīng)了,又輕輕揪了揪右邊這個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垂在腦后的發(fā)帶,笑著說:“你們兩個真是小機(jī)靈鬼呢?!?/br> 這相處間透露著親昵的主仆二人正是林晴與輕煙。 她們一路走走停停,出發(fā)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卻依舊還停留在江南的山光水色里。 ** 起初,林晴確實想著盡快逃離宛陵,所以在下定決心之后連夜便收拾包袱,天亮,待陸夫人舒墨然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