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光明，黑暗不容易被接受，我們自私、放蕩、嗜血，但仔細(xì)想想這些都是動物的天性，我們只不過服從原始的欲望，依照原始的法則，崇尚力量和外表。我們和善良搭不上邊，因為善良在我們的世界里沒有用處，就像永遠(yuǎn)不會有善良的獅子一樣，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就是邪惡的化身。不接受黑暗也許只是人們的一種心理，就像我不接受光明，認(rèn)為那都是虛偽的一樣，畢竟沒有黑暗怎么會有光明。

并行的我們轉(zhuǎn)入一條小道，就像很多歐洲的小道一樣，寧靜得沒有行人，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聲響。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隨風(fēng)搖擺的樹葉，突然開口問道。

"奧古斯汀看過圣經(jīng)嗎？"

"嗯？"奧古斯汀對我的疑問有些疑惑，"當(dāng)作文學(xué)作品看了。"

"蛇引誘了夏娃偷吃了知識樹上的果實，但為什么蛇是撒旦的化身？懂得知識難道是壞事嗎？上帝又為什么不希望他們懂得是非？畢竟連動物都會漸漸掌握知識。"我頓了頓，轉(zhuǎn)過頭，"究竟什么是上帝？"

奧古斯汀愣了愣，接著順手把我抱起來，"既然撒旦陛下存在，那上帝也該存在吧。不過寶貝兒，你沒必要去想那些，我們身為血族，只要按照我們的方式生活，教廷要消滅我們，我們就必須與他們作戰(zhàn)，換作任何種族都會這么做。至于你的疑問，或許你可以去問問......父親。"

"嗯......"

也許吧，可是雖然是血親，但面對曾外祖父我卻總會覺得有點不自在，畢竟我一直以為他已經(jīng)過世了，奧古斯汀大概也一樣吧，所以才會在提及他的時候顯得有些躊躇。

"......以后再說吧，"我雙手環(huán)上奧古斯汀的脖子，"現(xiàn)在我們?nèi)ツ膬海?

"寶貝兒你說吧，去哪兒都行，"奧古斯汀吻了吻我，又邪笑著補了一句，"只要有床。"

"床哪兒都有，奧古斯汀放心，會讓你把一個月的份補回來的。"我做了一個豁出去的表情，接著又稍稍嚴(yán)肅起來一些，"我們回美國去一次吧，或許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我的出生，我還是有些不明白。"

撒旦主人所說的出生前便是他的仆人，這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些事問別人是問不出答案的，所以只能靠自己去挖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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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OCHTHREE

Evil‘swiththeGod

EpisodeXVEstimable

斯蒂芬被我們留在了法國繼續(xù)當(dāng)他的神父，這也是為了更方便地觀察教廷的動向，而我和奧古斯汀當(dāng)天就動身了。身為血族的一大便利就是去哪里都十分容易，雖然歐洲離美國隔了大西洋，但對于我們來說這距離也不過是一瞬間。

奧古斯汀的房子空關(guān)著，除了被我們帶走的東西，一切都是老樣子。在那張床上我獲得了奧古斯汀給我的第一頓面包牛奶，在那張椅子上我要求了初擁，第一次喝血，第一次見到通信蝙蝠，第一次使用虛空，這些寶貴的記憶都存入了這間房間里。如今再回來，雖然我的地位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一切都像回到了與奧古斯汀的最初階段。偶爾會有希歐多爾來耍嘴皮子，但那段時光卻是幾乎完全屬于我和奧古斯汀兩人的。沒有族里族外的那么多事，整天都只用想著奧古斯汀，這種日子對于別人也許是有些太無趣了，但對于我卻也是一種簡單的幸福。

"懷念這里了？"奧古斯汀從我身后摟著我的腰，輕輕伸過脖子來吻了我一下。

"這里是的幼年記憶嘛。"我笑了笑。

"沒錯，你的幼年，想想那時你在這床上的反應(yīng)有多么青澀。"奧古斯汀壞笑了一下。

"是啊，不過已經(jīng)足夠大膽了不是？"我轉(zhuǎn)過身，蹭在他懷里。

"的確，那是我最中意的一點，不過如果你能不光著身子去給希歐多爾開門的話就更好了。"

"啊，你還記得！"我嘟了嘟嘴，"都說了那是意外，意外！"

"好吧，就算是意外，不過真虧了那次意外才讓希歐多爾對你那樣窮追猛打。"奧古斯汀聳了聳肩，松開我張望了一下四周，隨手抹了一下桌面，立刻劃出了一道有塵和無塵的界線。"寶貝兒，看來我們得稍微打掃一下，我可不想晚上無處可睡，我還想聽你仔細(xì)說說這一個月里的事。"

"嗯！"我爽快地點點頭，"要不要我做些吃的呢？"

"親王親自下廚，我真是太榮幸了。"奧古斯汀做出夸張的受寵若驚的樣子，惹得我也裝模作樣地擺出了親王的架子。

"那么，肯特公爵，趕快去替本殿下把廚房打掃干凈吧！"

我們花了一下午把房間弄了干凈，然后煎了牛排，炸了些薯條，做了個色拉，簡簡單單地吃了晚餐，簡直就像平凡的小夫妻一樣。晚上我們在嶄新的床單上做著激烈的床上運動，累了就互相偎依著，講講一個月里發(fā)生在我身邊和血界里的事。這一個月里，血界算是太平，除了六族在奧古斯汀施加的壓力下終于把當(dāng)年陷害曾外祖父的事公布于眾，一時間引發(fā)了不小的風(fēng)波，薩德的維多克殿下因此徹底退位，基斯?達(dá)西法繼位為基斯?薩德殿下。我的身世也在整個血界公開，為我贏得更多擁護的同時，也讓更多的流言涌向了爭奪魂晶戒指的特雷默頭上。當(dāng)然，被教廷把守了四個入口，血界里有些人心惶惶，不過見識了魂晶強大的結(jié)界，教廷也沒有再輕舉妄動。無疑，教廷這次行為幾乎徹底失敗，整場內(nèi)外爭斗中的最大贏家無疑就是我們威弗爾。

我也把我這一個月里的經(jīng)歷告訴了他，魔界的事，被撒旦主人召喚的事，還有見到曾外祖父的事。奧古斯汀雖然應(yīng)該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但從我口中聽到的關(guān)于曾外祖父的一切都令他變得沉默起來，好像勾起了他埋藏已久的記憶，那雙綠寶石的眼睛里映出的似乎不是在他面前的我，而是更加久遠(yuǎn)的一些畫面。

"奧古斯汀......"我抽出在他懷抱中的手，撫著他皺起的眉頭，欲言又止。我的心里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自從在這間屋子里聽說了那位最偉大的血族開始，心里就有這么一根刺，雖然經(jīng)歷了登基前的一次情感小風(fēng)波后，這根刺已經(jīng)變得不痛不癢，但也從未拔去過。我一直沒有把這個疑問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