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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了??蛇@件事情梁九功能說的也僅僅在此,若是繼續(xù)下去,便涉及到另外一個層面的問題,梁九功還不想作死。康熙帝的胸膛起伏了好幾下,又緩緩?fù)O聛?。他的自制力一貫不錯,片刻便平復(fù)了心態(tài),繼續(xù)低頭看著方才被打斷的奏折,等到看完后,心頭又是一陣煩躁。南巡時,康熙帝特地沒帶這些個成年阿哥,便是為了避開這些煩心瑣事。他喜歡江南水鄉(xiāng),也喜歡南巡時的風(fēng)景。南巡是為了巡視,也是為了散心。可這人不在身邊,惹出來的事情還是一件跟著一件,便是在南巡路上,康熙帝明里暗里不知道給這些個人處理了多少事,如何讓康熙不怒,如何讓康熙不惱?稚鳥長大,本該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康熙只能感覺到威脅在一天天壯大。他的手掌越發(fā)蒼老,聲音越發(fā)滄桑,可底下的兒子卻一個個成長起來,一個個眼珠子就只盯著他座下的位置。他還沒死呢!康熙帝擺擺手,讓梁九功退到邊上去,眼睛只盯著眼前的奏折在出神,許久后道,“把溫涼請來?!?/br>梁九功松了口氣,康熙帝愿意見人便好了。這段時間,康熙帝早朝依舊如是,可太子阿哥們私底下要求見面,十次被打回來八次,唯一一次例外是把人叫來訓(xùn)斥了一頓,如此說來,從康熙帝回京至今,他都沒怎么見過皇子。溫涼接到此事時,正在院內(nèi)蹲著。他的身前安然蹲坐著一只姿態(tài)優(yōu)雅的大貓,她愛嬌地靠在溫涼的小腿,而后低頭舔舔胸口的毛發(fā),當(dāng)初那些不安分的絨毛隨著她的生活變好,也一點點恢復(fù)了原先的柔軟。是只白色的大貓。溫涼聽著外頭的通報,便站起身來。大貓猝不及防一倒,趴在了溫涼的靴子上,索性便不起來了。用貓頭蹭蹭溫涼的褲腿,又喵喵叫了兩聲,貓生真的很快活了。溫涼默默地往后挪動了好幾下,勉強把靴子奪回來還給自個,而后才入了屋內(nèi)換衣裳。從四月份康熙帝回來后,溫涼便一直沒見過康熙帝。溫涼雖受寵,畢竟是個普通身份,并沒能在無人帶領(lǐng)的情況下入宮。這半個多月朝廷上也似風(fēng)雨欲來,誰也不想在這個當(dāng)口出事,惹來康熙帝的勃然大怒。誰都看得出來,眼下萬歲爺正憋著一口氣無處發(fā)泄呢。溫涼隨著宮內(nèi)派來的內(nèi)侍離開,大貓不滿地躍上樹梢,蹲在那里望著溫涼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猛地趴在樹枝上,不高興地拖長聲調(diào)叫了好幾聲,聽起來就知道這位的情緒不怎么樣。銅雀只是笑,正打算把她抱下來,卻見原本一直呆在樹梢上的大貓一躍跳上墻壁,而后又徑直落下,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自從這貓出現(xiàn)在院子內(nèi)后,就基本沒再出去過。銅雀被嚇了一跳,如今綠意也不在,她不敢肆意讓人出去尋,只能帶著幾個人在院子周邊找找,卻一直尋不到這大貓的蹤影。外書房。蘇培盛在屋外走動著囑咐事情,屋內(nèi)正好有他的徒弟在守著。這也是他對徒弟的提拔,能力再如何強悍,也得被胤禛看重才是,不然根本就不能繼續(xù)往上。“喵——”蘇培盛一個激靈,猛地在原地站定,外書房怎么可能會有貓?等等,蘇培盛反應(yīng)過來,這前院中算得上養(yǎng)貓的,似乎也只有溫涼的小院了。但是這貓……蘇培盛正以為是他忙碌過頭才幻聽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無情地嘲笑了蘇培盛,閃身便入了外書房。蘇培盛心中一緊,貝勒爺還在里面呢!這貓不會真的是溫先生的貓吧?蘇培盛連忙入內(nèi),正打算告罪時,卻看見一只大貓在屋內(nèi)巡視領(lǐng)地般地走了一圈,而后矜貴地在胤禛寬大的書桌上面選擇了個角落安身,琥珀色的眼眸認(rèn)真地盯著胤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胤禛只不過淡定地望了她一眼,沖蘇培盛擺擺手,便繼續(xù)低頭辦公。蘇培盛一邊退出去一邊著急,這大貓野性未消,要是傷到了貝勒爺可便壞事了。他最后望了眼室內(nèi),只見那大貓伸出了爪子,軟軟地搭在了胤禛的手腕上。他也隨她去,不曾動彈。一時之間,室內(nèi)很是溫馨。☆、第五十八章溫涼不知道在他出府沒多久時,院內(nèi)的大貓就背叛他去了外書房。坐在馬車內(nèi)搖晃的溫涼正在思考著這段時間內(nèi)的事情,康熙帝該是不知道西山的事情,畢竟他遠(yuǎn)離在外,不可能對京城的戒備時時如常,最多也就能發(fā)現(xiàn)胤禛的府兵曾離開過。而近日來,京城內(nèi)倒也沒發(fā)生過其他什么令人詫異的事情,除開尚府。溫涼微挑眉,難道尚之隆竟是直接尋到了康熙帝這里?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只是這動作會徹底得罪當(dāng)初告知他這個消息的阿哥便是了。如此說來,尚之隆也勉強算是有腦子,能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斷尾求生也好過全軍覆沒。馬車在宮門前停下來,溫涼順著凳子下了馬車,而后隨著內(nèi)侍往宮內(nèi)走去。這段路程不長不短,溫涼走了這么久,也熟悉了。正當(dāng)內(nèi)侍帶著他繞過御花園往里面走去時,前面正好一行人迎面而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胤礽本是隨意望了眼避讓開來的人,卻一眼看到了站在內(nèi)侍身后的溫涼,頓時便停下了腳步。從上一次南巡起,康熙對溫涼此人的寵愛便透著詭異,胤礽捉摸不透到底皇阿瑪對此人是何看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子心中越發(fā)沒底氣了。太子胤礽曾經(jīng)是康熙帝最為寵愛的兒子,作為得天獨厚享有了太多東西的胤礽來說,康熙帝的愛護不過是這些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中最為是平常的一件。正因為他曾經(jīng)同樣備受寵愛,如今的胤礽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康熙帝對溫涼的不同。甚至其他人的體會都沒有胤礽來得深刻。他得到過,失去了,又眼睜睜看著這份寵愛被另外的人得到。胤礽的尊嚴(yán)如何能允許此事的發(fā)生?!可他同樣也不允許自己自降身份去尋溫涼,這件事情便一直這么僵持下來,沒想到今日與溫涼狹路相逢!“溫涼。”胤礽低沉地喚了一句,“溫先生。”隨后的這一句就更加表露出胤礽對溫涼的輕視,他看重康熙帝的作為,卻不看重溫涼。此中有幾分為真,幾分為妒,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原本這宮內(nèi)的內(nèi)侍見到胤礽自該是跪下行禮??裳矍暗膬?nèi)侍是乾清宮的人,也是康熙帝身邊貼身伺候的,對著太子也不需要太過謙卑,只是欠身行禮便是。溫涼也同樣是在后面站著。可太子胤礽既然把溫涼給點出來了,溫涼便必須站出來。“太子爺?!睖貨銮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