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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給戳破了。 年紀(jì)越大,一些老年病也逐漸的在身上體現(xiàn)。 他一貫強大的心臟,也不由的感覺到有絲恐慌。 剩下的日子,他跟元瑯是過一天少一天,但他們相伴這么些年,他還是覺得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還想跟元瑯一起度過下一個十年,二十年...甚至還奢想著更久的時間.... 所以,哪怕是一點點耽擱他們相處的事情,都讓他感覺到不爽。 要是是元瑯發(fā)話了,“這都是孩子們的一片心意...” 哼,他才不會同意呢。 * 容崢坐在高座,他的手心里緊緊牽著的是元瑯的手。 元瑯很無奈的任由容崢與自己十指相扣。 她都習(xí)慣了。 原本心里的羞恥,次數(shù)多了,她也能當(dāng)做不存在了。 況且,底下的小輩們應(yīng)當(dāng)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誒...容崢真是越老越任性了... 果然如元瑯?biāo)?,在他們底下或坐或站的小輩們,也就淡淡的掃過主位上長輩們的情形,也見慣不慣了。 而今天能進(jìn)入這里的來賓們,臉上也都維持著淡淡的笑意,一點驚訝都沒有。 現(xiàn)在容家可算是枝葉繁華了... 元瑯的視線轉(zhuǎn)到底下一個美婦人懷里的小嬰兒,露出淡淡的笑意。 容家的第四代都出聲了... 突然元瑯被手心里的瘙癢引過了注意力,微微嚴(yán)肅了臉色,轉(zhuǎn)頭對旁邊,一本正經(jīng)的老男人說道:“別鬧了...也不嫌丟人,底下都是孫子,曾孫子的...” “老不休...”元瑯暗自啐了一句。 容崢卻是笑瞇瞇的道:“..你可是我老婆...” 容崢的手指再次在元瑯早已不嫩滑的手心里,撓了兩下。 瞬間,元瑯已經(jīng)修煉得很厚的臉皮,還是紅了一下。 這人,年紀(jì)越大,越不正經(jīng)了... 容崢的眼睛閃了閃,他有正經(jīng)過嗎? * 明明是壽公的容崢,只是在場上露了個面,便迫不及待的扯著元瑯回去了。 生日這天沒吃上元瑯親手做的長壽面,都感覺生日沒過過似的。 要是不是想吃上長壽面,容崢還真不想過生日。 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提醒他的年紀(jì)又大了一歲。 他與元瑯相守的時間,倒計時又跨進(jìn)了一步。 容崢覺得他這輩子,應(yīng)該算得上是志得意滿了。 所有他想的,他要的,都得到了... 不對,其實還是有遺憾的... 那就是他與元瑯相遇之后,浪費了好些時間。 還有更蠢的事便是他竟然還干過撮合元瑯與自己弟弟的事情.... 因為這個,他到現(xiàn)在都時不時總想找一點容啟不大不小的麻煩。 就算容啟是他的親弟弟,現(xiàn)在也是有好幾個孫子,外孫,曾孫的老人家了.... 他的心眼就是這么小,與元瑯相伴之后,心眼就更小了。 恰恰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容崢想著,如果要是有來世,他肯定提前就得將元瑯攏到自己身邊,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不過那個時候,他一定不讓元瑯再生孩子。 這些個討債鬼,還是那么的討厭... 然后,容崢在他八十歲生日的當(dāng)晚,十二點過后,他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走馬觀花似的旁觀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然后在二十多歲的時候,一幀幀如電影膠片似的場景慢慢的放緩了速度。 夢里的那個他的人生經(jīng)歷,與他今生的一模一樣,只是在二十來歲的時候,突兀的竟然轉(zhuǎn)了個彎。 二十多歲的時候,沒有一個叫謝元瑯的女人闖入他的生活。 他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接管了老先生的遺志。 夢中的那個自己,是他,又不像他。 他冷眼瞧著夢中的男人,一點點慢慢的變得冷酷無情,摒棄掉了小我的情感,全身心都是大我....腦子里全是對這個國家的藍(lán)圖跟計算。 容崢瞧著對方在五十多歲的時候,便因為太過殫精竭慮...整個人的精血耗盡一空,從內(nèi)而外的衰敗了。 他是偉大的,不過半百的年紀(jì)便離去,但他的思想?yún)s留了下來...起碼往后推五十年,華國的歷史進(jìn)程都將按照他的想法行進(jìn)。 在夢里,容崢尋遍了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沒找到那個他熟悉到靈魂深處的氣息。 更沒有兒子女兒們的存在... 雖然他總說著討厭他們,但真要是.... 他的弟弟容啟也早早在該結(jié)婚的年齡結(jié)婚了,容家總該留下一條根在的。 容崢冷漠的瞧著,從出生到結(jié)束,他觀看了一個與他有相同模樣,相同經(jīng)歷的男人的一生。 有恍惚,有怔然...還有悵然若失... 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如果... 如果元瑯沒有出現(xiàn),或許這才是他應(yīng)該走過的一生。 * 容崢滿頭大汗的從夢境中驚醒,喘著粗氣。 他現(xiàn)在也是年紀(jì)老大的老年人了,這么一番折騰,馬上身體就有些吃不消。 掙扎著又小心翼翼的翻開被子,艱難的想要起身,倒杯水,冷靜一下。 只是他再如何小心的動作,還是驚醒了旁邊的元瑯。 現(xiàn)在不同以前,元瑯的睡眠輕得很,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讓她從淺眠中驚醒。 元瑯撐著身子坐起來,開了床頭燈,“做噩夢了?” 說著,便準(zhǔn)備掀被起身。 “你躺下,外面涼,別感冒了?!?/br> 容崢顫顫巍巍的趕緊躺回被窩,跟以往一樣,連人帶被的將元瑯擁入懷。 頭頸緊緊的埋在元瑯的脖子處,“真好,遇見了你...” 他無法想象,如果他如同夢境中的那個他一樣,會不會瘋癲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前世今生(管祁東) 死亡是種什么樣的感受? 正在體驗這種感受的管祁東,他想,或許自己能回答這個問題。 在感受到自己身體一點點的,無法挽回的快速衰弱下去。 到最后,像是后頸被無形的手掌扼住,一種極致的窒息感蔓延全身。 他只能如缺水的魚一樣,張著嘴極力想要往外汲取空氣,卻最終只能一點點的把身體中還存在的濁氣,呼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