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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很有些瘆人。另一條白里暈紅的魚尾從旁邊輕盈地卷過來,在他的尾鰭上俏皮地拍了一下。印暄看著半人半魚的印云墨,忽然覺得大魚尾巴也沒那么瘆人了。石壁上符咒的光芒愈來愈盛,印云墨反手亦握住他的腕子,道:“接引法陣要開啟了,抓好?!眱扇酥挥X被一股引力劇烈的漩渦攪動,天旋地轉(zhuǎn)中眼前無數(shù)白光飛掠,最終沉淀成一片深深的靛藍(lán)。不知多久后,靛藍(lán)緩緩?fù)嗜?,幽暗而又不失清晰的江底水府出現(xiàn)他們眼前。第38章探驪得珠殊不易,調(diào)虎離山計未成桐吾江底光線晦暗,幽深如冥域,眼前的水府也是借天然巖洞開辟而成,顯得原始古拙,毫無意趣可言。旁邊立著一塊天然石碑,上書“江神洞府”四字,字跡潦草,仿佛是用爪尖隨意劃拉出來的。洞府雖無門防,卻蒙了一層淡淡的青光,似乎是種禁制。印云墨伸手欲觸,印暄連忙拉住他道:“小心!”“無妨?!庇≡颇α诵Γ讣庠诮粕巷w速移動,虛虛畫了個首尾相連的復(fù)雜圖案,那青光一閃,倏爾消失了,“是個陣法,只要依序點中陣眼,無需法力也能破解?!?/br>這下印暄就算再有成見,也不得不承認(rèn)小六叔還是有一手的,不全然是個裝腔作勢的神棍。自己大約真是幼年時被他戲弄慘了,從而遷怒與反感所有怪力亂神之事。到如今僵尸爪、狐妖、白龍什么都見識過了,他始信神鬼與人自成三界,九州之外另有天地,于是連帶著小六叔那故弄玄虛的做派,也漸漸成了神秘莫測的風(fēng)姿,覺得他舉手投足間,別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吸引力。兩人手腕相扣,謹(jǐn)慎地游進一條曲折寬敞的甬道,兩側(cè)石壁間隔不遠(yuǎn)便鑲嵌一顆熒光澄澈的夜明珠,加之兩人化鮫后目力提升,周圍景物更是纖毫畢現(xiàn)。甬道很快到了盡頭,是一個極大的拱頂圓廳,方圓足有半里,高達(dá)十丈有余,中央一根數(shù)人環(huán)抱的粗壯石柱,長棍般直插拱頂,與頂上巖壁連為一體。石柱下方橫七豎八地堆放著不少鼎簋匜鏡等金皿、刀槍劍戟等兵器,看上去像是許多年代沉積下來的古物。除了他們進來的那條路,圓廳四周還有六七條幽深甬道,不知各自通往何處。印暄正在猶豫要選擇哪條路繼續(xù),忽然從其中一個洞口,走出來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年穿著樣式尋常的衣衫,膚色微黧,個頭偏瘦小,五官頂多算端正,透著一股憨厚討喜的淳樸氣質(zhì),令人感覺頗為順眼。印暄看他渾然是普通農(nóng)家子的模樣,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江底洞府之中。少年見到他二人,先是錯愕片刻,然后開心地叫起來:“啊,他還真找人來陪我了!你們是魚精嗎?是什么魚?鯉魚?鱸魚?胭脂魚?”印云墨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笑道:“我們是東海鮫人?!?/br>少年快步跑過來,臉上滿是興奮之色,連珠炮般發(fā)問:“鮫人也是一種魚嗎?東海?你們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游過來?來這兒做什么呢?我還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妖精,鮫人都像你們這么漂亮嗎?”他轉(zhuǎn)著圈打量他們,嘴里嘖嘖有聲:“我在這里待了一個多月,見到的水妖都生得古怪,鼓眼睛大肚皮的能有兩三分人樣就不錯了,我還以為妖精都這么丑呢……可是,陵哥生得一點也不丑呀……不對,他是江神不是妖精,我又亂說話了呸呸呸?!鄙倌晖铝送律囝^,淺白的談吐在他身上并不顯得幼稚可笑,倒別有一番天真爽直的感覺。一個多月?陵哥?江神?印暄心中疑竇頓生,想要誘他多說一些,便柔聲道:“我看你不像妖,倒像是人?!?/br>“我當(dāng)然是人啦!”少年毫無戒心地答道,“我叫鐘月末,因為是三十那日生的,家里就給取名叫月末了。朋友都叫我末哥兒,你們也可以這么叫。”印暄與印云墨對視一眼:原來是鐘老爹的幺兒!洪水決堤時并未溺亡,卻不知怎的來到了桐吾江底的水府之中。被他叫做“陵哥”的,應(yīng)該是就那頭竊奪江神之位的邪蛟了,看起來還對他頗為善待,甚至稱兄道弟,關(guān)系貌似還挺親密?“你既是人,又怎么住在江神水府中?難道不想回家與父母團聚嗎?”印暄問。“想是想,可陵哥總不讓我回家。這里是好吃好喝,又不用干活,但空蕩蕩的沒人氣。我看陵哥也是一個人修煉孤單得很,才留我下來作陪的?!鄙倌曷冻鲇行┛鄲?,卻并非十分不情愿的神情,嘆了口氣,“有時我是很想走啦,但看他孤零零的樣子,又覺得不忍心,一拖二拖的,就拖到現(xiàn)在了?!?/br>念在鐘家兩老曾在落難時伸出援手,印暄自然不會對他們的小兒子置之不理,心想那么多被洪峰吞沒的凡人,都被青蛟抽了精血煉制渡劫法寶,獨獨留下一個鐘月末。虺、蛟之流的邪龍,雖沾著點“龍”的名分,卻多暴戾兇殘,即便眼下跟豢養(yǎng)寵物似的留著這個凡人少年,難保哪天膩煩了,也拿他去抽血煉魂??磥碓谌』胤馍窠痣汉?,還是得將鐘月末一并帶走。印云墨仿佛從他眼中讀懂了心思,笑瞇瞇地上前,用尾鰭撩了撩少年的小腿:“哎呀,你沒有尾巴和鰓,如何在水底生活?”“陵哥說,戴上這個就能在水底呼吸了,其他妖物也不敢對我出手?!辩娫履囊骂I(lǐng)里掏出一條系在頸上的紅繩,末端吊著塊銅錢大小的黑鱗,仔細(xì)看卻不是純黑色,而是青到極致發(fā)黑,泛著清凌凌的冷光。這下連印云墨也眼神微變,低聲對印暄道:“這青蛟真是鬼迷心竅了,竟將自身逆鱗摘下給一個凡人少年,也不怕修為跌落、大傷元氣?!?/br>印暄道:“對一人有義而對眾生無情,小善彌補不了大惡,仍屬邪魔外道。我看這少年太過天真才被哄騙,亦或者是被脅迫久了,恐懼絕望中反而對邪蛟的小恩小惠產(chǎn)生了感激之情。無論如何,我們得趕在鮫人精元失效之前,盡快拿到封神金牒,把這小子帶走交還給鐘老。”“你們嘀嘀咕咕說什么呢?”鐘月末好奇問。印云墨笑道:“我們在說,好不容易逆流來桐吾江游玩一趟,想拜訪一下江神,不知他可在府中?”“那可真不巧,他前一刻剛走啦。我問他去哪兒,他也不說,只說不多久就回來,要不,你們在這里等等,順道陪我玩一會兒?”“等等也無妨,不過我看這江底水府與海中殊不相同,不知末哥兒可否帶我倆參觀一番?”鐘月末爽快地道:“這有何難!我對水府每塊地方都熟悉得很,別看好似不起眼,其實有很多玄妙之處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