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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墮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竟因果由此而種下,不破這個執(zhí),就了結(jié)不了千年前的一段糾纏。因此他不得不以身應(yīng)劫,破而后立。

邢厲天聽他出言贊同,心中狂喜,放聲大笑道:“好!好!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云墨,從今而后你就安心留在凌云寨,你放心,這荒山野嶺待不了多久,很快,整個昶州就都是我們的了!”

“昶州?不是還有兩個衛(wèi)的官兵鎮(zhèn)守著,如何能輕易奪下?”

“哼,說是兩個衛(wèi),半數(shù)吃空餉而已,更何況那知州許澄江唯仙君之命是從,仙君說我有帝王氣,他又怎敢違逆天命!等我集結(jié)足夠人馬兵臨城下,他定然會開門獻城。拿下了昶州,相鄰的旭州也就唾手可得,屆時我以兩州為基地向外擴張,籍著宛郁入侵、昏君腹背受敵兩難兼顧的契機,很快就能吞下整個山陰府。到時天下大亂,群雄逐鹿,我的勝算自然就更大了?!?/br>
印云墨聽他規(guī)劃藍圖,前景十分壯美,微微一笑:“好處都被你占光了,那我呢?”

邢厲天握住他的雙肩,灑脫地說道:“我不是承諾了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若登基,你便是當(dāng)朝宰相、內(nèi)閣首輔,若還不稱意,便封你個異姓王爺也無不可。”

印云墨簡直要笑出聲,順勢搭上他的胳膊,做了個把臂同歡的姿勢:“啊呀,王爺什么的實是擔(dān)當(dāng)不起,隨便給個二品三品官做做就好了。哦,順道把那一萬兩黃金賞我如何?”

邢厲天嗤了一聲,道:“等我當(dāng)上皇帝再說吧,如今卻是不行——你家人竟也不著急,怎么贖金還沒半點動靜?”

話說蘇仙君化作一股青煙飛回天靈山中的洞府,在密室里踱來踱去,十分焦躁,口中喃喃:“他怎么出來了?不是說要囚到老死?看樣子是被他認(rèn)出來了,這該如何是好……”焦躁過后又有些恨然:“這些年我攝了多少活人精氣,修行已近大成,還怕他一個空殼子不成!如今他決計打不過我,就算揭我老底,也沒人肯信,我怕他做什么?尋個機會一氣弄死不就得了!”

這么一想,他的神色緩和了許多,又不自覺地擺出一副柳夭桃艷的風(fēng)流儀態(tài),仿佛隨時隨地準(zhǔn)備著釋放仙氣,好教見的人統(tǒng)統(tǒng)拜倒在腳下。

派去卉陽的紫衣校尉陳石半路便回轉(zhuǎn)了,心急如焚地向印暄稟告:在半途的山道中,發(fā)現(xiàn)了一輛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馬車,以及數(shù)十具被野獸撕扯后殘缺不全的尸體。尸首多數(shù)被剝?nèi)ヒ挛?,難以辨明身份,但經(jīng)過仔細識別,他赫然發(fā)現(xiàn),其中幾具尸首,竟是奉命護送歷王回卉陽的一干紫衣衛(wèi)!

印暄還未聽完,臉色就變了,從椅子上騰的起身:“歷王呢?可有見到歷王?”

陳石搖頭:“并未見王爺,還有左郎將也不見蹤影。微臣四下打探,聽聞前幾日一股馬賊毀堵道路、襲擊商隊,賊首的就是那個邢厲天。微臣只恐王爺……為賊所擄,便立即回來稟報。”

“邢厲天!”印暄怒極反笑,“好個狗膽包天的賊子,還敢向朕勒索贖金不成!”愈是事急,他便愈是冷靜,沉下聲道:“歷王倘若真被邢厲天擄走,左景年武藝高強,又忠心耿耿,定然會拼死護救?,F(xiàn)場既無他的尸首,要么是隨歷王一同被擄,要么是回去搬救兵。但他不過區(qū)區(qū)一名郎將,沒有朕的信物調(diào)動不了大部兵馬,因而得先追上朕稟告此事才是。依他的腳程,早就該到昶州城了,為何至今沒有音信?”

“或許,左郎將也一同被擄了?”陳石道。

印暄閉了閉雙目,似乎在轉(zhuǎn)瞬間下了決定:“昶州衛(wèi)所不可靠,花霖帶兩個探子留在此處,其余人等隨朕立刻出發(f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卉陽。朕要親率兵馬,踏平大堀山,救回歷王!”他目中殺機畢露,冷冷道:“皇叔若少了根汗毛,朕要誅殺所有與邢厲天有關(guān)聯(lián)者,雞犬不留?!?/br>
假扮成馬賊嘍啰的左景年一回到凌云寨,就尋隙去看望印云墨,見他仍一派散漫地倚在榻上看書,不禁勸道:“公子,你就真不著急?此地不可久留啊!”

“我自然知道,所以在等你回來?!庇≡颇畔聲?,把三冊道書齊齊疊好,揣進懷中,“該看的我都看明白了,我們今夜就離開匪寨?!?/br>
“公子有何妙計?”

“無計?!庇≡颇溃拔矣^左郎將神勇舉世無雙,想必護我沖出匪寨并非難事。想當(dāng)年趙子龍護主于百萬軍中七進七出,而今不妨一效?!?/br>
左景年思索了一下,十分認(rèn)真地回答:“若邢厲天也下令不害公子性命,我倒是有信心帶公子沖出去。只恐他抱玉石俱焚之心,暗箭難防,我死是小事,卻不能傷到公子?!?/br>
印云墨大笑:“你還當(dāng)真了!我怎舍得讓我家小左赤手空拳去對抗萬名賊匪?”

左景年本以為屢屢被他作弄,早已習(xí)慣,不想臉上還是發(fā)了熱,低頭道:“還請公子明示?!?/br>
“你既通曉易容之術(shù),何不將我化妝成馬賊嘍啰,趁夜混出匪寨去?”

左景年恍然大悟:“對呀,我如何沒想到?!庇职櫭嫉溃骸爸皇钦T夜防甚嚴(yán),沒有通行令不得出入?!?/br>
“這倒也不難。”印云墨道,“你現(xiàn)在就去廚房,舀一勺水倒在灶臺前方兩尺處,然后躲在隱蔽處靜觀其變?!?/br>
左景年雖不解其意,但對他的話堅信不疑,轉(zhuǎn)身便去了。

廚房里黑燈瞎火沒有人,左景年舀了一瓢雪,用內(nèi)力融化了,倒在灶臺前的地面,隨即屏息躲在柴堆后頭。

天寒地凍的夜晚,那一瓢水很快就結(jié)了層薄冰。又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屋外拖沓的腳步聲,一人嘴里啷里格啷地哼著小曲,推門進來,卻是帶著氈帽、滿臉通紅的柳麻子。只見柳麻子搓了搓凍僵的手指,走到灶臺前掀開鍋蓋一看,哼哼唧唧地罵:“一群光吃不干活的夯貨!分明交代過給爺留點吃的,竟然又忘了!”

他氣呼呼地轉(zhuǎn)身,想要去掀墻角的菜筐,不料腳下一滑,摔了個四仰八叉。這下更是火冒三丈,一邊揉著痛處,一邊破口亂罵,直把管廚房的上下人等罵了個祖宗十八代。罵了半晌似乎還不解恨,便扶著腰踹門而出找人算賬去了。

待到腳步聲遠去,左景年鉆出柴堆,登時被個硬物硌了腳。他彎腰拾起一看,卻是枚棗木刻成的油膩膩的通關(guān)令牌。想來是管理后勤的柳麻子隨身攜帶之物,被方才那一下給摔了出來。

他再次默默感嘆:公子果然神機妙算。將令牌揣進袖子,拔腿就走。

用豬皮、鍋灰、藥膏、草汁等物化了個簡易的妝,換上半舊棉衣,又戴了頂灰撲撲的氈帽,俊美清貴的王爺成了其貌不揚的馬賊嘍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