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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比一個難纏。 幾個近侍躲在回廊里交頭接耳,誰也不愿去李治面前回話。 很明顯,圣人和相王妃肯定會和好如初,問題是,在那之前,由誰去面對圣人的怒火呢?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干脆猜拳。 最后,倒霉的近侍王壽永哭喪著臉走進內殿,“大家,相王妃不愿離去,堅持等您召見?!?/br> 內侍們一個接一個往返于前殿內殿,早就引起宴席上其他人的注意,聽說相王妃在殿外鬧著要見圣人,眾人壓低聲音,交換眼色,議論紛紛。 李治掃一眼殿前熱鬧的歌舞,舞伎身著彩裙,手執(zhí)彩絳,舞姿曼妙。 王壽永不敢吱聲,跪在角落里等他發(fā)話。 這時,太子李賢走來向李治敬酒,“恭祝阿父福壽綿延,歲歲平安?!?/br> 李治淺飲一口菊花酒,待李賢笑著退下,示意左右,“朕乏了,回內殿。” 近侍應喏。 圣人離席,宴席上的眾人連忙起身,叩拜相送,李治擺擺手,命李賢繼續(xù)主持宴會。 穿過回廊,冰冷的雨絲飄入彩漆欄桿內,李治攏緊披風,眺望風雨中凄冷蕭疏的太液池,“相王妃在哪兒?” 王壽永眼珠一轉,“相王妃跪在外殿玉階前?!?/br> 李治蹙眉,秋雨寒涼入骨…… “讓她回去?!?/br> 王壽永為難道:“相王妃執(zhí)意要見大家,奴等實在勸不動她?!?/br> 李治不說話。 回到內室,幾名近侍有條不紊,焚香撤帳,服侍李治安置,看他似乎睡著了,悄悄遣人出去通知裴英娘。 王壽永再次猜拳失敗,哭喪著臉去見裴英娘:“大家疲累不堪,已然睡下,王妃下回再來?” 側間地板下修有暖道,溫暖如春,近侍怕裴英娘凍著,又挪了幾只火盆來,炭火燒得噼啪響。 她坐在火盆前吃茶吃點心,身邊四五個內侍環(huán)繞,剝栗子的,剝橘子的,烤鴨梨的,煎茶的,煮酥酪的,還有兩個小宮婢跪坐著幫她捶腿。 她舒舒服服半靠著軟榻,隨手拈起一瓣柑橘吃,愜意得很,“圣人睡了?沒事,等他醒了你再通報一次?!?/br> 王壽永欲哭無淚,不敢再勸裴英娘。得罪圣人,沒有活路,得罪王妃,也是前途叵測?。?/br> 沒辦法,他只好繼續(xù)回到內室伺候。 李治只睡了半個時辰,忽然睜開眼睛,渾濁的雙眸里現(xiàn)出幾分焦急,“誰在殿外哭泣?” 近侍奔至榻前,攙扶李治起來,看他滿頭是汗,忙讓人絞錦帕來,為他擦拭。 溫熱的錦帕擦走黏膩的汗水,李治漸漸冷靜下來,又問一遍,“何人在殿外哭泣?” 近侍們一臉茫然,王壽永走到廊下,左右四顧,沒有哭泣聲?。?/br> 除了沙沙雨聲和庭前枝葉搖動的簌簌聲,唯有檐下銅鈴在秋雨中微微顫動,發(fā)出陣陣沉重的嗡鳴。 王壽永回到內室,“殿外并無人哭泣?!?/br> “沒有人哭?”李治將信將疑,躺回枕上。 垂帳前香霧繚繞,相王府進獻的荼蕪香,香氣清冽,聞著此香,他夢中安寧,很少夢魘。 然而此刻一閉上眼睛,他眼前又浮現(xiàn)出小十七跪在宮門外哭泣的樣子。 他擔心小十七走投無路,沒處投奔,才沒有收回她的令牌,不管她遇到什么危險,只要她躲進宮里,總能保住性命。 然而現(xiàn)在把她攔在宮門外的,卻是他本人。 夢境成為現(xiàn)實,害她受委屈的,竟然是他自己。 李治自嘲一笑,慢慢坐起身。 屏風外響起一串響亮的腳步聲,衣裙摩擦,環(huán)配叮當。 裴英娘放下吃了一半的柑橘,抬起頭,認出來人,呆了一呆。 來人看到她,也愣了一下。 李賢現(xiàn)在貴為太子,身份貴重,又是年長的皇子,裴英娘起身,施了個肅禮。 周圍的近侍跟著行禮。 李賢沉著臉道,“圣人命你出宮,何故耽擱?” 裴英娘淡淡一笑,“不勞殿下cao心?!?/br> 她是女眷,和李賢井水不犯河水,難道李賢還能仗著太子身份趕她出去? 李賢瞳孔微微一縮,冷哼一聲,踏出偏殿。 宴席結束,他回內殿看望李治,被告知李治已經(jīng)歇下。出來時聽到偏殿傳出說笑聲,以為是哪位閣老,想過去打個招呼,沒想到竟然是相王妃。 她以為胡攪蠻纏,阿父就會心軟見她嗎? 太天真了。 戶奴趙道生回頭張望,小聲勸道:“相王安于現(xiàn)狀,殿下接管撰書之事,他二話不說,盡數(shù)奉上所有書稿,而且對殿下毫無怨言,殿下何必為難相王妃?長安人人皆知相王對相王妃寵溺至極,愛如珍寶,殿下激怒相王,未必妥當啊!” 李賢冷笑道:“阿弟沉迷美色,聽不進孤的勸告,這武氏,完全是自取其辱,阿父不會見她的,她分明又是一個……” 趙道生臉色大變,連忙提醒,“殿下慎言?!?/br> 李賢鳳眼斜挑,環(huán)顧左右。 宮人們低著頭,神態(tài)恭敬,但是他知道,這些人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止他們,朝中的大臣也沒把他當回事。 東宮的屬臣因為利益相關,才服從忠心于他,一旦他的身世暴露,所有人都會棄他而去…… 阿父如果發(fā)現(xiàn)他知曉真相,也會收走他擁有的一切。 所以他必須盡快掌握實權。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沒有人站在他這一邊,他只有靠自己。 屏風外噠噠響,王壽永一陣風似的刮到偏殿,喘著氣道:“王妃,老奴給您支個招……” 裴英娘聽完王壽永的話,點點頭。一口氣喝完杯子里的熱茶,走到殿外,問侍立殿前的年輕宮人,“誰最能哭?” 宮人們對望一眼,其中一名穿間色裙的宮人越眾而出,“稟王妃,奴能哭上半個時辰?!?/br> “很好?!迸嵊⒛镏钢竷鹊畹姆较?,道,“你去那邊回廊的窗子底下站著,哭上一刻鐘,別怕,沒人敢怪罪你?!?/br> 宮人抿嘴一笑,躬身應喏。跟在王壽永身后,走到軒窗底下,醞釀片刻,眼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