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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四郎臉色陰沉。 楊知恩拍拍他的肩膀,“小郎看著一把子骨頭,反應(yīng)倒是挺快的,幾歲了?” 蔡四郎抿抿唇,眼神幽暗,看也不看他一眼,牢牢盯著遠處的裴英娘,緩緩收起匕首。 裴英娘在李旦的攙扶中踩著腳凳下車,發(fā)現(xiàn)李旦還拉著她的手不放,抬起胳膊,搖了兩下,示意他放開,“阿兄怎么在這兒?” 李旦可不是那種有閑情逸致閑逛看熱鬧的人。 “你來隆慶坊做什么?”李旦不答反問,松開她,視線在她頭頂?shù)狞S冠上停留了一會兒,他送的玉飾鑲嵌在冠上,很好看。 裴英娘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李旦沒有因為她穿道裝而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果然只有阿兄最善解人意了! “我來隆慶坊,當然是為了找你啊?!?/br> 如此自然而然的語氣,一點不加考慮。 李旦嘴角微微勾起,笑了一下,“我跟著你好一會兒了?!?/br> 他今天有事外出,回府時聽扈從稟報說裴英娘倉促進宮,準備跟過去看看狀況,走到永興坊的時候,遠遠看到蔡四郎護送著卷棚車迎面走來,認出是裴英娘的車駕,知道她從宮里出來了,便放下心,打馬跟在他們身后。 他今天被李顯拉去平康坊,吃了幾壇燒春酒,在太陽底下騎馬走了半天,神色微醺,不想讓裴英娘看到他的醉態(tài),打算默默送她回醴泉坊再回來,如果不是看到她忽然改方向往隆慶坊走,他不會在她面前現(xiàn)身。 裴英娘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眉頭輕蹙,這種香味很奇怪,不是李旦身上平時熏香的味道。 這股香味太甜膩了。 她抬頭看李旦,發(fā)現(xiàn)他眼圈微紅,眼波瀲滟,神態(tài)和平時迥異,眼角眉梢有若有若無的春/情,抓起他的袖子,輕嗅幾口,幾乎聞不到熟悉的墨香味。 “阿兄,你吃酒了?” 李旦看她一眼,微微頷首。 裴英娘恍然大悟,難怪他剛才扶她下車的動作有點輕佻,而且雙手燙得嚇人,敢情是吃醉了撒酒瘋呢。 她覺得有點好玩,喝醉的李旦,原來是這樣子的呀! 李旦垂眸盯著她看,眼底黑沉。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此刻醉意朦朧。 裴英娘笑了笑,猛然想起一種可能,眉尖緊蹙,“阿兄……你不會是剛從平康坊回來的吧?” 從隆慶坊下曲出來,走兩坊之地就是遍地秦樓楚館的平康坊,長安富貴公子天天流連其中,為坊中的花娘頭牌爭風(fēng)吃醋,揮金如土。 李旦還沒娶親,怎么抵擋得住平康坊的旖旎風(fēng)月? 不等李旦回答,一旁的楊知恩輕咳兩聲,“今天英王下帖子,郎主前去赴宴,只吃了幾杯酒就出來了。平康坊的花娘白天不迎客,要到夜里才出來!” 四周靜了一靜,街口的喧鬧聲也似乎停滯了。 李旦剛剛還面帶笑容,瞬息間臉色暗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翻涌著壓抑的怒火。 裴英娘狐疑地掃楊知恩一眼,她只提起平康坊,沒當著人的面念叨花娘之類的吧? 這種事攔又攔不住,她也沒立場攔,只敢偷偷腹誹幾句罷了。 一旁的忍冬悄悄翻個白眼,不打自招,說的就是楊知恩了。既是要為主子遮掩,就不能想一個好聽點的理由嗎? 逛花樓是李旦的私事,裴英娘不好多管,想了想,輕聲說:“阿兄既吃了酒,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不然夜里肯定鬧頭疼。我不去打攪你了,明天晌午時再過來。” 她給楊知恩使眼色,要他送李旦回相王府。 楊知恩剛剛說漏嘴,自覺闖了大禍,正是惶惶不安的時候,看到裴英娘的眼神,下意識湊過來。 李旦皺眉,眼風(fēng)微微一掃。 楊知恩頓時嚇得冷汗涔涔,打了個寒噤,倉惶退開。 李旦目光逡巡一圈,扭頭一把扣住裴英娘的手,“別走?!?/br> 第88章 八十八 裴英娘沒喝醉過,也沒照顧過醉酒的人。她只看到李令月醉過幾次, 但每次周圍都有婢女服侍, 婢女們比她有經(jīng)驗多了,也耐心多了, 不用她親自照看。 她仔細回想以前昭善是怎么照顧李令月的, 覺得順著哄應(yīng)該不會錯, 沒敢推開李旦——怕這樣做會愈發(fā)激起他的脾氣, 眨眨眼, 柔聲說:“好,我不走。” 她輕輕晃兩下手腕, 李旦扣得死緊,雙手像鐵鉗一樣,不許她掙脫。 裴英娘嘆口氣, “阿兄,我真的不走?!?/br> 李旦嘴角緊抿, 手越來越燙, 燙得裴英娘懷疑他是不是要燒起來了。 他的臉色倒是還正常, 一雙黑亮的眼睛, 像蒙了一層霧, 浸滿煙雨蒙蒙的春/意。 裴英娘放棄掙扎, 跳下腳凳,試探著問他:“我們回相王府?” 李旦垂眸,雙眉微皺,眸中有沉郁的憂愁苦悶。 裴英娘不由一陣心悸, 阿兄本該是鮮衣怒馬、意氣風(fēng)發(fā)的富貴閑王,他不該露出這樣痛苦惶惑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在困擾他呢? “我們回相王府?!边@一次她換了肯定的語氣。 李旦輕輕笑了一下,像輕風(fēng)吹走迷蒙煙雨,現(xiàn)出碧藍晴朗的天空。 裴英娘暗暗感慨:阿兄果然是喝醉了啊,像個用鬧脾氣的方式來撒嬌討關(guān)注的小孩子一樣,不能厲聲指責他,只能溫言細語慢慢哄。 果然是鋒芒內(nèi)斂、與世無爭的相王,連撒酒瘋都這么溫和而迂回。 讓她隱隱覺得心酸。 她嘆口氣,看李旦腳步蹣跚,不敢讓他騎馬,但是他們倆手拉手走回相王府好像不對勁啊…… 一個錦衣繡袍的青年男子,拉著一個年輕女道士,這么手拉著手一路走回去,明天整座長安城的老百姓都要擠到王府門前瞧熱鬧了。 裴英娘愁眉苦臉了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朝忍冬做了個手勢。 忍冬會意,回到卷棚車旁,翻找半天,尋出一枝拂塵來。 裴英娘出家修道,有正式的譜牒,有朝廷下發(fā)的公文,有李治和武皇后御賜的封號,有專供她修行的永安觀,總之吐蕃使臣是什么錯都挑不出來的。 其他瑣碎事務(wù)自然也都樣樣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