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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座里坊之遙。可以想見,等李顯出宮后,必定每天斗雞走狗、花天酒地,沉溺于聲色犬馬的享樂當中。 不知道李旦將來會在哪座里坊開府,裴英娘心想,到時候一定要勸李旦,讓他離平康坊的煙花之地遠一點。 用過午膳,李令月迫不及待,急著回寢殿收拾要隨身帶去九成宮的行李箱籠,匆匆和裴英娘在廊檐前分別,風風火火地走了。 裴英娘回到東閣,殿中監(jiān)已經(jīng)把她殿里的宮婢像過篩子一樣篩了一遍,一下子空出十幾個空缺。 這么大的動靜,武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裴英娘一直等著羊仙姿過來探問,應對的說辭已經(jīng)準備好了,結果左等右等,并沒有人來。 傍晚,上官瓔珞找個借口送冰品到東閣,“貴主,八王替您把事情擔下了?!?/br> 裴英娘之前和上官瓔珞通過氣,畢竟事關廢王后,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都得未雨綢繆,不然等將來事情鬧到武皇后面前,她的隱瞞會成為一根扎在武皇后心里的刺。 這時候就顯出交好上官瓔珞的用處來了,有她在一旁時時提點,裴英娘總能在第一時間摸清武皇后的心思。 李旦直接找武皇后說了王浮和糜糕的事,略過裴英娘和半夏不提,只說糜糕是他的宮人帶進宮的。 武皇后沒有責怪李旦,廢王后和蕭淑妃都是世家出身,根深葉茂,在宮中留下一兩個漏網(wǎng)之魚,不足為奇。 上官瓔珞把一盤還泛著絲絲涼氣的酥山放在裴英娘面前,紗帽一角微微晃動,“貴主其實不必這么謹慎……” 她頓了一下,輕聲說,“天后她并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jié)……” 真細究起來的話,武皇后的仇人實在太多了,連武承嗣和武三思的阿耶也死在她手上??晌浠屎笕耘f重用仇人之子,因為她知道怎么用權勢和利益去收攬別人。 上官瓔珞效忠武皇后的時日不長,但哪怕只有區(qū)區(qū)一個月,也足夠她被武皇后的氣魄和手段降服。 同樣的,別說裴英娘和王浮、王洵沒有私下里來往,就算她真的替王浮兄弟夾帶東西進宮,武皇后也不會在意。 裴英娘搖搖頭,“我和女史不同。” 武皇后很看重上官瓔珞的才華,所以能容忍她的桀驁叛逆。 而裴英娘和武皇后的關系很微妙。她是武皇后帶進宮的,但顯然李治更喜愛她。武皇后對她只是單純的利用,李治、李旦和李令月才是真正愛護她的人。 現(xiàn)在看似一切風平浪靜,保不齊哪天習慣謀定而后動的武皇后忽然心血來潮,利用裴英娘換取其他更大的好處。 是以裴英娘敢得罪武三思,但不敢和廢王后扯上一點關系。她現(xiàn)在只盼著自己能平平安安熬到出宮開府,然后就可以高枕無憂、安心享受公主的種種特權了! 到時候,數(shù)不清的金銀財寶且不論,連唇紅齒白、俊秀挺拔的面首也能一打接一打的養(yǎng)。 送走上官瓔珞后,裴英娘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自己的年紀,嗯,再過幾年,她也能著手為自己的公主府忙活啦! 她取出寶貝小賬冊,從頭到尾瀏覽一遍,估算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擁有的私產數(shù)目,心情好了點。 又抽出另一本薄一點的冊子,提筆記下:某年某月某日,八王代英娘攬下麻煩事一樁。 寫完之后,她扯動絲繩,卷軸輕輕滾動,前面的卷冊上已經(jīng)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粗略一數(shù),大概有幾百條詳細的記錄。 其中有李治的賞賜,有李令月的饋贈,出現(xiàn)最多的,是李旦的名字。 小到一盤果子,大到一斛南珠,李旦幾乎是隔幾天送她一樣禮物。 當然,他出手大方的同時,不忘嚴厲督促她習字,有時候看她懈怠了,會把她叫到書室去訓誡幾句,直到她乖乖認錯,才放她離開。 時而嚴厲,時而又很寬容。 總之,對她很好就是了。 裴英娘想了想,抹去八王兩個字,換成阿兄。 下次見到李旦,要向他道一聲謝。 想是這么想的,可第二天看到身穿杏紅錦袍、頭簪鮮花的李旦時,她光顧著笑了,哪還記得要說聲謝謝? 李旦掃她一眼,眉睫烏濃,眼神有點冷冰冰的。 裴英娘的笑聲陡然一滯,趕緊扭過臉,努力收回笑容。 李治打算在去夏宮之前把李顯和趙觀音的婚期定下來,今天是納徵的吉日,李旦作為男方儐相,要親自把婚書送去常樂大長公主府上。 儐相必須是風流瀟灑、才貌雙全的年輕郎君,李旦和薛紹有幸入選,成為李顯的儐相。 薛紹和李旦一樣,也是一身杏紅長袍,鬢邊簪花,他生得斯文俊秀,這么打扮不會顯得突兀,反而多幾分風流。 但是李旦不茍言笑,突然頭頂一朵嬌嫩鮮花走來走去,真的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裴英娘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干脆回頭躲進李治懷里,肩膀一抖一抖,撲哧撲哧笑個不停。 其他人不覺得李旦戴花有什么好笑的,但看到裴英娘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圓圓的臉頰像粉嫩嫩的聯(lián)珠果一樣,可憐可愛,不由也跟著笑了。 李治看一眼神情肅穆的李旦,再低頭看一眼笑得眼睛亮晶晶的裴英娘,搖頭失笑。 李令月也鉆到李治身邊,悄悄和裴英娘咬耳朵:“小十七,八王兄的臉色都發(fā)黑了,你快別笑了?!?/br> 她勸裴英娘不要笑,自己卻咯咯咯咯笑個不住。還起身跑到薛紹身邊,拉著他左看看右看看,笑話他像外頭市井走街串巷的賣花郎。 薛紹有些羞赧,摸摸鼻尖,低下頭。 李旦臉上平靜無波,在此起彼伏的笑聲中垂下眼眸,轉過身,和薛紹并肩走出內殿。 裴英娘陪李治說了會兒話,從含涼殿出來,馮德立刻堆著一臉笑迎上前,“貴主,大王有請?!?/br> 裴英娘嚇一跳,李旦還沒走嗎? 急促的腳步聲從角落傳來,李旦拐過墻角的海棠花磚地,直接走向裴英娘。 裴英娘連忙一甩寬袖,擺出一副誠心受教的姿態(tài),作揖不迭,“阿兄別生氣,我下次不敢了?!?/br> 李旦愣了一下,“不敢什么?” 裴英娘抬起頭,“不敢……不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