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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信服的。 哪知米朵這邊還未通過紫竹軒的老板聯(lián)系鄭老,就聽到了方家的方老爺子有意想收購馬先生的那件鈞瓷。 鑒于之前的事情鬧得比較大,方老爺子為了謹慎起見,特地請了一位全國有名的瓷器專家沈老。沈老的大名在古玩界可謂是如雷貫耳,相傳早年要請他出馬鑒定一件瓷器,至少也要是六位數(shù)。 自從沈老隱退以后,若是沒有關(guān)系,就是出再多的錢也請不了他出山。也就是方家這樣財大氣粗又有勢力的人,才能請到他出面鑒定一件瓷器。 因為沈老的名氣實在太大,從他抵達D市到他和那位馬先生接觸,米朵幾乎不用打聽,光看新聞和朋友圈,就將沈老到達D市以后發(fā)生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 沈老到達D市第二天,方家的一個小輩就出面到馬先生家里拜訪了一下,商定了第二天由馬先生到方家做客的事,當(dāng)然還要帶上那件鈞瓷。 馬先生第二天就興高采烈的帶上那件鈞瓷去了方家,方家人也都很熱情的接待了他,方老爺子和那位沈老很快就談起了鈞瓷,表示對馬先生那件引起爭議的鈞瓷非常感興趣。 馬先生就取出了帶來的那件鈞瓷,請沈老鑒定。 沈老只看了幾眼,就直言道:“這是近年來新做的一件仿品,雖然模仿的有九成像,但是圈足不對?!?/br> 這話落下以后,方家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雖然基于良好的教養(yǎng),他們并未開口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很耐人尋味。 相比他們的默然,馬先生卻是面如死灰,他不甘心的問道:“沈老,您會不會看錯了,這怎么可能是一件仿品?” 沈老犀利的看了他一眼,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jīng)甚少有人質(zhì)疑他,若是早上二十年,他多半會拂袖離去。但是年紀大了,他的脾氣也收斂了許多,只淡淡說了一句:“先前不是也有一位小姑娘看出了不對嗎?一個人看出不對是瞎蒙,兩個人看出不對,那就是這件瓷器本身有問題了。這么淺顯的道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提起米朵,馬先生的臉色更是灰白一片,當(dāng)初他質(zhì)疑米朵的鑒定結(jié)果,將此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如今沈老一言定錘,這件鈞瓷確實如米朵所說是件仿品。 這事一旦傳揚出去,外人要怎么看他? 對他們這些收藏家來說,損失一點錢財?shù)故切∈?,但是買到仿品的事情一旦被傳揚出去,損失的可不僅是面子。以后誰還敢買他的東西? 如果起初他不張揚出去,悄悄找個專家鑒定一下,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墒撬V定手里的東西是件真品,將此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如今人們就是想不關(guān)注都難。 說來說去,都怪他自己。 馬先生懊悔的出了方家,邊想邊后悔,忍不住就在半路上將那件惹禍的鈞瓷砸了個粉碎。 只是沒想到,自他進入方家身后就跟了一個記者,眼見他從方家出來后將那件鈞瓷取出來,記者就拿起了攝像機,正好將他砸瓷器的一幕給拍了下來。 下午的時候,這張照片就被放到了網(wǎng)上。 米朵越看越覺得整件事情的發(fā)展就像是有人在幕后導(dǎo)演好的一樣,但是這個幕后導(dǎo)演的人是友非敵,因為這么做,最后得利的是她。 她心中有個猜測,但是又不敢確定,正當(dāng)她想著要不要給對方打個電話時,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米朵看到來電顯示是誰,心中的猜測就確定了下來。 米朵按了接聽鍵以后,頗為復(fù)雜的問了一句,“為什么幫我?” 那邊傳來方震醇厚的聲音,“我?guī)湍闶怯袟l件的,我家老爺子一直想要收藏一件官窯的瓷器。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你手里就有一件。你要是想感謝我,將那件官窯瓷器賣給我就行?!?/br> 米朵無奈的笑道:“好!這事算我欠你的,明天你準備好錢來我店里!” 方震道:“放心,這筆買賣你吃不了虧。沈老對我爸的那只紫檀筆筒非常感興趣,他還表示愿意見見你?!?/br> “方震,謝謝你?!泵锥浞浅U嫘膶嵰獾牡懒艘宦曋x,沈老能有這個念頭,說到底離不開方震的引薦。 方震還是第一次聽見米朵用這么真誠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掛斷電話以后,還在回想對方說謝謝時,臉上到底是什么神色。 沈老說想見見米朵這話,并非方震的夸辭。 米朵第二日帶著那件宣德青花盆到店里不久,方震就帶著沈老過來了。 米朵這些天一直關(guān)注沈老來D市的新聞,有關(guān)沈老的照片不知看了多少張,對方一踏進店里,她立馬就認出了方震后面的老者就是鼎鼎大名的沈老。 她能認出來,別人自然也能認出來,米朵給方震和沈老泡茶的功夫,隔壁店里的張老板和李老板已經(jīng)聚到了一起議論沈老到米朵店里的事。 米朵之前開拍賣行鑒定鈞瓷的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時候,他們也略有耳聞,還曾經(jīng)議論過此事。他們也覺得米朵涉入這行太短,年紀又輕,多半是她的錯。 可是誰能想到,還沒有幾天,沈老就到了D市,還鑒定出來那件鈞瓷確實是仿品。 如今沈老親自來了米朵的店里,張老板和李老板就猜測,這米朵多半是和沈老有什么關(guān)系,也許是對方的徒孫也說不定。 張老板和李老板猜測沈老和米朵的關(guān)系時,沈老正在店里欣賞米朵拿出來的那件宣德青花盆,“好,的確是宣德年間的官窯?!?/br> 沈老看完瓷器,便將目光落在米朵身上,“我看過方震從你手上買到的幾件東西,無一不是真品。老實說,我像你這個年紀,可沒有你這樣的本事?!?/br> 米朵謙虛的笑道:“我沒沈老您說的這么厲害,我就是在瓷器這塊比較擅長,其他方面就差得遠了?!?/br> 沈老的眼睛朝她上下一掃,“古玩這行不怕有短板,就怕沒耐心。你要是想學(xué),我倒是可以指點你一二?!?/br> 沈老雖然性子高傲,但是卻也惜才,而米朵這么年輕,鑒別瓷器的本領(lǐng)就在某些自稱專家的人之上,光是這一點,就讓沈老動了惜才之心。 要是放在早幾年,他可能會直接將人收入門下,但是這幾年他自覺精力有限,所以便沒有提出要收米朵為徒,而是指點一二。 米朵立時道:“那真是太好了?!蹦芨蚶蠈W(xué)習(xí),無論是對她的鑒寶事業(yè)還是今后的聲譽,都有莫大的幫助,對這樣的好事,她自然求之不得。 方震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默默收起了那件宣德青花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在米朵有難的時候幫助她,明明對方對他一直抱有成見。 當(dāng)米朵對他放下成見,真心實意的感謝他,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時,他心中忽然涌現(xiàn)出一個念頭,也許是上輩子欠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