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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真的很想表示,真的不用喝藥,繼續(xù)給我輸內(nèi)力就好了——可惜他只能被動接受。然而當(dāng)那個金針大夫施針的時候,凌傲天是真的被驚住了。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疼得咬緊牙關(guān),藥是很難喂進去的;本來凌傲天也準(zhǔn)備盡力配合一點兒的,沒想到那大夫竟然用這么直接到幾乎有些粗暴的方式給他灌藥。因此凌傲天忽然生出了一股極大的毅力——他絕對要馬上擺脫這種境況——這種生命隨時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感覺真是太不好受了。于是就在大夫們走后不久,步驚云十分驚喜地看到師父微微動了動眼瞼,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心里覺得那藥實在是太有效果了。凌傲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睜開了眼睛,看到那雙滿含欣喜的眼睛,心里還是有些欣慰的——這么多年的感情付出總算沒有白費。凌傲天微微動了動嘴唇,虛弱而低聲地說:“云兒……”步驚云握著師父的手,認(rèn)真地說:“我在?!?/br>凌傲天想了想,毫無新意地說:“水……”于是步驚云輕輕地放開他的手,起身去倒水。其實凌傲天很想說“痛”的,但是那樣太不符合師父的形象了,只好先涮一涮滿嘴苦澀的藥味。步驚云小心地托著凌傲天的后頸,一點一點地把溫度適宜的水喂了進去。凌傲天慢慢地把水咽下去,溫溫暖暖的感覺一直流進胃里,似乎讓神智也清醒了幾分。頓了頓,凌傲天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輕地說:“云兒……辛苦你了……”步驚云冰削雪刻一般的臉?biāo)坪貊畷r柔和了不少,眉梢唇角也微微有了些弧度,他只是緩緩地?fù)u了搖頭。凌傲天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從步驚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別樣的情感——可那不過是一閃而過,快得讓凌傲天不禁覺得自己是神志不清楚看錯了。定了定神,凌傲天趕緊把心里滑的一絲奇怪的感覺拋到了九霄云外。又緩了一緩,凌傲天才慢慢地說:“殷成……”步驚云怔了一下,微微低下頭,語氣淡淡地說:“我立刻讓他過來。”說罷就下樓去叫暗衛(wèi)去了。殷成很快就到了,卻剛好在門口遇上了秦霜和幽若,于是就一起上樓——幽若一直在掃視殷成,不過殷成完全不為所動。幽若一上樓來就看到凌傲天已經(jīng)醒了,欣喜地跑到床沿坐下,卻完全不敢碰到他,語氣也是小心翼翼地問道:“爹爹你還好嗎?”秦霜和殷成也都站在了床前,面上都似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凌傲天帶著淡淡的暖意看了一眼幽若,然后又看向殷成,語焉不詳?shù)卣f:“那里的人……全撤了吧……”聲音十分微弱。其余三人全都看向殷成,目光像是要把殷成燒出幾個洞來。殷成點點頭,說:“我立刻去辦?!?/br>幽若有些心急,語氣略有些不穩(wěn)地問道:“爹爹你究竟是為何傷得如此之重?什么人做的我們?nèi)ソo爹爹你出氣!”凌傲天眼神復(fù)雜地掃了一眼秦霜和步驚云,他們雖然都沒說話,但表情里的意思和幽若一樣。凌傲天避而不提,只低聲地說:“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秦霜神情嚴(yán)肅了起來,說:“是……無雙城的人嗎?”凌傲天緩緩地說:“不是……這事……你們就不要管了……”幽若眼睛都紅了,語帶哭腔地說:“怎么能不管?爹爹你差點兒就……”說著又咬牙切齒地說:“無論是誰都要他血債血償!”凌傲天不再說話,三人又盯著殷成,殷成的額頭上略略滲出了冷汗,但也頂住壓力閉口不言。正在此時底下傳來聲音說是聶風(fēng)和斷浪剛回來,想要來見見師父——凌傲天受傷的事封鎖得嚴(yán)密無比,所以他們之前并不知曉。殷成看向凌傲天,凌傲天微微頷首,不一會兒兩人就上來了。看到這個陣仗,聶風(fēng)和斷浪都怔住了——怎么又是……一回來就發(fā)生這樣的事……兩人走到床前,看到師父的樣子差點兒驚叫出來——臉色蒼白得不但不見一點血色,幾乎都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了;而且與之前相比瘦得多了,簡直和重病多年的人一樣。斷浪愕然無比,喃喃地說:“師父你這是……怎么一回事?”凌傲天看著斷浪微微扯了扯嘴角,又轉(zhuǎn)向聶風(fēng),眼神溫暖而語氣虛弱地說:“風(fēng)兒……你和浪兒的事……很快就能解決了……”聶風(fēng)沒有準(zhǔn)備,下意識地反問道:“什么?師父是拿到鳳血了嗎?”步驚云忽而轉(zhuǎn)過臉來,眼神冰冷語氣凜冽地問:“什么鳳血?”聶風(fēng)怔了一怔,小聲地說:“師父前些日子和我說……鳳血可以解決我爆發(fā)瘋血的問題……連浪的火麟劍噬心也可以一并解決……”一直不說話的殷成忽而語氣微顫地說:“竟然是……因為這個理由嗎……”斷浪的眼里含滿了熱淚,感動地說:“師父是為了我和風(fēng)師兄才受了這樣重的傷嗎?”凌傲天頓了頓,稍稍遲疑地說:“不……只是順帶為之……”可是在場幾人聽了這話,卻都認(rèn)為凌傲天只是在掩飾。凌傲天看看眾人夾雜著感激、震驚等情緒的眼神和多變的臉色,微微垂下眼瞼,輕輕地說:“我累了……”大家互看幾眼,紛紛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樓去了。在一樓站定,大家都沉默了一下。步驚云忽而開口說:“整件事,究竟是怎樣?”大家都看向殷成,殷成猶豫了一下,說:“當(dāng)時幫主說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和天下同等重要……我沒有多問……沒想到是……”說著看向聶風(fēng)。幾乎在同一時刻,步驚云眼冒寒光地掃過聶風(fēng),心里卻不期然地覺得隱隱作痛。聶風(fēng)一時間只覺得熱血上涌,完全沒有注意到步驚云的眼神,只是瞪大了眼睛說:“師父去了哪里?難道是去對付鳳凰嗎?”斷浪不解地問:“鳳凰?什么鳳凰?”聶風(fēng)定了定神,說道:“師父之前和我保證一定會解決聶家瘋血的問題,后來一直在查找各種資料……”說著神情掩不住感動地說:“前些日子我們離開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