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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的。那句話果然說得沒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 誰會想到安陽公主手段已經(jīng)如此老辣,不不不,用老辣形容已經(jīng)不夠了,是狠厲,是雷霆萬鈞之勢!他們也不瞎,但誰能想到,安陽公主不動聲色的,已經(jīng)收集到那么多扳倒連王爺?shù)囊C據(jù),偏偏她一直隱而不發(fā)、秘而不宣,壓根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就在這緊急關(guān)頭,全部一下子亮了出來,將連王爺?shù)奈恢萌《?/br> 旁人能想到,與連王爺走得相近的群臣又怎么會想不到,紛紛腳步匆忙的回家?;蚺c連王府劃清界限,或掃尾自保,或想辦法找人疏通。 突然,他們才靈光乍現(xiàn),想起安陽公主將連王爺拉下馬前,就在大殿上說過,要接手代他前去平雁原吧?想到現(xiàn)在還懵懂不知的連淑然,還有駐扎在平雁原附近的連家軍,頓時覺得這真是好生一盤大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是把所有人都算進去了! 真是好縝密的心思,好凌厲的手段。怕是連女帝,都壓制不住安陽公主了吧? * 群臣退下。連王爺轉(zhuǎn)身離開時,狠狠的瞪了天佑期一眼,目光恨不得將她煎皮拆骨,生啖其血rou。面對連王爺異常憤怒的目光,天佑期享受的挑眉笑對,似乎對他的挑釁根本就不懼怕,甚至還隱隱藏著興奮、挑釁。 凜王身份貴重,自然無人敢對他的去留質(zhì)疑。他也就把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尤其是天佑期,她最后挑釁又享受的表情,這是終于不想再隱,徹底把自己的獠牙利爪亮出來看嗎? 直到連王爺被押去了宗人府,凜王始終緊皺眉頭,拱手向女帝作別。 太和殿內(nèi),便只剩下女帝與天佑期兩人,余下的都是女帝的親信侍從,不懼兩人的對話會流傳出去。 偌大的宮殿內(nèi),天佑期站在正中間,目光炯炯的看著坐在龍椅上,一臉晦澀難辨的女帝。 兩人似乎成了一個對立面,一方威嚴難測、但漸漸老去力不從心。一方冉冉升起、野心勃勃行事詭秘。 天清陽似乎沒看懂過這個女兒,又像是頭疼怨恨自己缺失多年的指教,最后,終化為一聲低沉的嘆息,道:“你是何時開始調(diào)查這些事的?” 自從春獵場出了刺客,女帝便著手嚴查活捉的刺客,那時天佑期建議由天佑瀾去接管調(diào)查,她便允許了,沒想到這倒成了女兒的障眼法,是想讓連王爺防著天佑瀾,但實際是好讓自己私下調(diào)查吧? “從狩獵場回來,就開始懷疑了?!碧煊悠诿娌桓纳幕卮鸬馈?/br> 果然。女帝眸光又暗了幾分,“佑瀾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就表示這兩姐弟都在瞞著她。但佑瀾一點都不知的話,這也太傷人心了,這個女兒是把所有人都防了個遍啊。 “佑瀾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提出要單獨去天牢問話,得知了刺客匿藏的地點后,便私下派人調(diào)查。佑瀾與陸御醫(yī)恰巧發(fā)現(xiàn)王博死因事有蹊蹺,也是我多加引導所至。而得知彩月一事,是張司制自盡后,彩月不時跑來翟陽殿流連,才被陳副都尉捉住的。” 天佑期知無不言,除了符節(jié)是從凜王手上騙來一事沒有明說外,干脆的把自己近日的所有調(diào)查全盤托出。以前世的事作為契機,她自己想要調(diào)查任何事都會事半功倍,就算女帝不信,再重新調(diào)查也一樣。 她知道自己今日這般咄咄逼人,對著血親也能不留情面的撕破面皮,做法很冷血無情。但這機會只有一次,要是不能趁連王爺毫無防備下,就將他一擊擊殺。倒時候連王爺掌握大權(quán),反噬起來,只會重演她上一世的悲??! 所以比起女帝懷疑,她寧愿冒著被猜忌、質(zhì)疑軟禁的危險,先送連王爺下地獄! 但現(xiàn)在看來,女帝的骨rou之情,倒是比連王爺?shù)耐肿阒檫€要深。難得的,天佑期黑沉陰寒的眼眸恢復了幾分暖意。 她上前拱手,堅定不移道:“母皇,兒臣知道此舉太過冷血無情。既先斬后奏在前,又欺上瞞下在后,但皇叔在朝中的勢力已是一日比一日龐大,幾欲只手遮天!他今日敢將手伸入太醫(yī)院,讓錢太醫(yī)為作鷹犬爪牙,明日便不會滿足于此,還會伸到其他地方!兒臣可以對天發(fā)誓,絕不是貪圖其他財昂地位,兒臣只是容不下任何對母皇不利的舉動!請母皇允許兒臣代替連皇叔前去平雁原,此后母皇有何責罰,兒臣愿一力承擔!” ☆、66.和你一起 一力承擔? 這么個一力承擔?女帝面色復雜的看著天佑期, 心中可謂充滿了各式各樣的復雜情緒。這孩子回宮后與連王爺見面的次數(shù),十字手指頭也數(shù)得完, 就算倫理上占著血緣因親關(guān)系, 但實際看來卻與旁的朝臣沒什么兩樣, 該下手時,她下得比誰都干凈利落。 但情理世故卻不是可是按法典律例計算的??! 哪怕期兒說的都是真的,句句在理。在外人看來,依然只會覺得她心狠手黑,連親皇叔都敢毫不猶豫的下死手。對親人都能如此決絕,對外人又豈會留情? 她分明在三個月前就察覺到不妥, 卻將所有人都滿得團團轉(zhuǎn),這所有人里, 還包括了自己與她的胞弟!就算再發(fā)誓決定道,是為了她們的安??紤],不想打草驚蛇。但欺騙還是埋下了, 這還如何能消除? 何況,就算她不當連王爺是她親皇叔看待,又有沒有想過, 連王爺在她母皇眼中, 還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哪怕連王爺野心養(yǎng)大了, 愛女查到他的頭上, 卻不該一句都不說一聲吧? 女帝心里猶豫, 但就眼前的情況來看, 連王爺已被關(guān)押至宗人府, 該查的會查,該清掃的也會清掃。唯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心硬如鐵的女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佑期既然下定決心要在離京前掃清連家勢力,無后顧之憂的前去平雁原,自然就想過親手揭穿連王爺?shù)拿婺亢?,女帝會有何反應?/br> 斟酌片刻后,天佑期才開口續(xù)道:“在兒臣心里,確實沒有將連皇叔當成親人。他位高權(quán)重卻結(jié)黨營私,此乃不忠?;\絡太醫(yī)群臣欺上瞞下,陷夏朝根基與不顧,此乃不孝。縱子行兇,知曉連淑然誤殺王博而不報不懲,此乃不仁。枉顧陛下信任,私養(yǎng)死侍,此乃不義。他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在先?我憑什么又要禮待謙讓他在后,又如何能將他當親人看待?” 女帝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有那么一瞬間,也明顯生了幾分動搖。 少女低頭斂目,狀似難過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然后目光決然的抬頭道:“兒臣在天山寺中長大,寺中的主持姑姑都教導期兒要心懷慈悲,心存善念。但同樣也告訴過期兒,世間也有菩薩瞇眼,金剛怒目而不得時。不是所有人都會因為善者的寬宏而感化向善,只會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