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發(fā)生的事給調(diào)查員打開新的大門, 他們的心情和馬館長一樣激動。

    還沒等小錢細(xì)想馬館長的事，馬館長跟張小凡回屋商討交接國寶的相關(guān)事宜，他收回心神寸步不離跟在馬館長身邊。

    倆人商討近一個小時，張小凡要留飯, 馬館長心里還惦記著其他的事，婉拒張小凡的好意，帶著人離開汽車廠。

    馬館長回到旅社陷入沉思，李謹(jǐn)君家在中間扮演什么角色？廖同志說李家和張家是世交, 李家會不會知道張老藏寶的地方，為什么李家住進(jìn)張家小院？

    一連串的問好把他腦子搞炸了，他最擔(dān)心的是國寶已經(jīng)被李家挖走。

    W市，他能夠信任誰？后來回來的路上廖同志又和他說了其他事，他能照他說的做嗎？

    馬館長打電話回去安排博物館工作人員盡快到W市。

    小錢拿起水瓶倒水，豎起耳朵仔細(xì)聽馬館長談話的內(nèi)容。等馬館長掛斷電話，他端著茶遞給馬館長。

    “小錢，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瘪R館長疲倦地接過茶缸。

    “馬館長，國內(nèi)局勢尚未穩(wěn)定，仍有許多敵對份子潛伏在群眾中，交接國寶的是事關(guān)重大，領(lǐng)導(dǎo)怕有人阻撓交接國寶，派我寸步不離保護(hù)您的安全?！毙″X講出義正言辭的大道理，從柜子里抱出一床被，“我不會吵到您！”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瘪R館長瞇著眼睛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喝兩口茶。

    小錢勤快的幫馬館長鋪床，放好洗涑用的水。馬館長沒和小伙子客氣，做一天一夜的火車，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早就疲憊不堪，他拿出換洗衣服到衛(wèi)生間里泡澡。

    小錢出去幾分鐘，見馬館長還在泡澡，又開門到走廊里抽一根煙，見沒人，閃進(jìn)隔壁房間，耳朵貼在墻上，能清楚聽到馬館長房間里的聲音。

    因為不能看見馬館長，不知道馬館長在房間里做什么，所以他時刻盯著馬館長，偶爾給馬館長留私人時間，他跑到這個房間偷聽。

    博物館同志沒來之前，一直是小錢安排他的行程，馬館長除了剛來的那天和張小凡見面，其他時間和三個派系的頭頭品茶、下棋。

    他傳遞給大家只要博物館里的同志來，他們就能順利完成交接，一點也不焦心，絲毫沒有看國寶的意思。

    “以后到首都開會，一定要到寒舍坐坐，讓我也盡地主之誼?！?/br>
    馬館長吃了老姜一個無足輕重的兵，老姜接連說了幾個好，干掉他一個炮，占山為王、猴子稱霸，W市就是他的地盤，誰能動搖他的地位！

    老任目光閃動捏著香煙頭，“馬館長，鑒定專家和博物館里的同志什么時候到？”

    “找專家不是你說找就能找到，要看他們能不能騰出時間?！瘪R館長又輸了兩子，頗為懊惱道，“估計好要等兩天?！?/br>
    “要不要提前去看國寶？”老姜捏著一子落盤，他贏了。

    “來的匆忙，沒有帶工具。”馬館長特別無奈攤手。

    下了一局棋，再下就沒意思了，幾人湊在一起閑聊，天色不早了，馬館長提出告辭。

    每每到下午六點，不管他們怎么挽留，馬館長堅持回旅館休息，他們也沒繼續(xù)強(qiáng)留。

    一對小年輕男女從馬館長身邊經(jīng)過，那個男人他在哪里見過！兩人說說笑笑朝老姜家的方向走去。

    馬館長目光暗沉，男的正是霸占張家小宅子的人，李謹(jǐn)君和姜家什么關(guān)系？他抓住小錢故意把李謹(jǐn)君往老姜身上扯，“那個長的秀氣的同志難不成是老姜的小兒子？”

    小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忍不住笑道，“他叫李謹(jǐn)君，是姜shou.zhang的侄女婿?！?/br>
    馬館長‘哦’了一聲，小錢還以為馬館長順著話題繼續(xù)聊下去，結(jié)果只‘哦’一聲，沒有下文了。

    他有些搞不懂馬館長咋想的，來到很W市也不打聽市里的局勢，如果不是領(lǐng)導(dǎo)們找他聊天，馬館長能在旅館呆一天。

    老姜三人也搞不懂馬館長到底什么意思，也沒見他和旁人接觸，一直生活在他們的監(jiān)視下。

    “人家是國家博物館館長，天天和死東西打交道，你指望他和死東西勾心斗角！”老任看不慣他倆杞人憂天，拎起包離開，讓這兩人在這里瞎琢磨。

    他倆仔細(xì)琢磨，頓覺老任說的有道理，馬館長這個樣子，不正符合書呆子的樣子么！

    不過該留心的地方還得留心，雖然張老擺了他們一道，讓他們錯把贗品當(dāng)真品，好在他們沒放棄，讓手里的人悄悄潛入張宅，掘地三尺，把張宅挖了個遍，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終于讓他們找到寶貝。

    “老姜，我手下的人已經(jīng)把張宅恢復(fù)原樣，不仔細(xì)看，看不出被人挖掘過的痕跡?！崩襄X眉頭緊縮，嘆氣拍大腿，前幾天剛挖出寶貝，繼續(xù)挖，還能挖更多，哪曾想張瑾兮會整出捐贈國寶的事。

    “恢復(fù)的再好，也逃不過考古專家的眼睛?！崩辖]上眼手指敲擊棋盤，古董沒到手被博物館拿走，他頂多氣惱地把所有的賬算在張瑾兮頭上。古董到手了，讓他吐出去，除非他死。

    不管是陷害張老還是其他同僚，他在刀刃上行走，要是貪生怕死早就沒命了。

    老錢急得嘴上冒火泡，張家的宅子被動過，上面一定會問責(zé)他們。一時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讓他把東西吐出去，絕對不可能。

    老姜開始梳理思路，他們打算讓馬館長到張家老宅看一遍，認(rèn)定馬館長不會看出什么，讓馬館長給他們當(dāng)人證，宅子完好無損。為他們下一步制造敵對分子破壞交接做準(zhǔn)備，沒有人懷疑在此之前張家老宅里的東西被人搬走了。

    敵對分子當(dāng)他們的替罪羊，他們可以趁機(jī)大肆抓捕敵對分子。

    “多么好的計劃，全被馬館長破壞?！逼灞P被老姜一拳頭砸裂，真想把馬館長弄到牛棚里住。

    “計劃的關(guān)鍵在馬館長，”老錢灌一口茶消氣，“邪門了，每次讓他到張家老宅，他總有借口退掉。”

    馬館長天天在他們眼皮底下活動，沒有機(jī)會接觸其他人，不會知道他們和張家之間的恩怨，更不會對他們起疑。

    他們焦頭爛額，廖安西這邊生活過的特別有情調(diào)，鐵皮玩具廠離汽車廠不遠(yuǎn)，技術(shù)人員中午在鐵皮玩具廠午睡，晚上照常回家。鐵皮玩具廠給他們舉辦一場熱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