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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說完,他就把芍藥挖開,每株下頭埋了一吊錢,叫我撿起來,我丟的就只有一吊錢,結(jié)果撿了有六七吊。他又讓侍衛(wèi)從宮外市集上買來新鮮芍藥栽上。” 這小jiejie腦子沒毛病,市儈得很,這哪兒是一個笑話解決的事情,本質(zhì)還是幾吊錢在解決嘛。 “奴婢只是個沒資格到公主跟前侍奉的小小婢女,平日都沒人愿意多看一眼,居然有大人停下來,和奴婢逗樂,還幫奴婢解決燃眉之急,那就比天都大……” 盼晴嘴角僵了僵,誰對她好,她就喜歡誰,真真是個樸素又愛憎分明的決斷方法,某些人,若是也有她這一套想法,倒很好。 飯食如前,多加了一樣山藥紅豆糕,和京畿的一個樣,盼晴吃得津津有味,但湯藥苦了些,卻也能將就。 一覺睡過去,前所未有的踏實,卻在后半夜時被大作的雷聲吵醒,隱約覺得床榻前有人坐過,又走了,慌忙起身。 走開了一陣的婢女掀起門簾進(jìn)來寬慰她,“大軍出征,出征而已?!?/br> “出征?”那就更坐不住了,她走到門簾邊,掀開一個角,就看到山谷里騎兵,銀色的戰(zhàn)甲如霜如雪,騎下馬匹矯健。遠(yuǎn)遠(yuǎn)的,隔著多少個方陣,看到一身紅色蟒袍的顏煦,舉劍指天,每一聲都得到狂風(fēng)暴雨似的回應(yīng)。而后,他便驅(qū)馬往山谷外去,身后,是浩浩蕩蕩,望不到頭的騎兵。 出征,不就是征爹爹的軍隊嗎?也許今晚他們就要躍過長城,躍過京畿北面最后一道防線,沖進(jìn)京畿大肆燒殺?也許躍不過呢,連顏煦一起被斬在長城外? “郡主,這是大夫的湯藥,您醒了正好喝一碗。”婢女也一臉心思,將木碗遞到盼晴跟前。 喝下去之后,她心頭突然掠過一絲疑問,擄她來的路上,豈不也是類似的湯藥,她才昏昏沉沉的;這會兒,這會兒,果然頭又發(fā)沉了,顏煦,是萬萬不能信的人,然而已經(jīng)遲了,下次,定不能再喝…… 夢里,有爹爹、娘親、大哥、二哥,甚至還有堂姐和堂弟,大家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艘船上。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鞭炮聲,鋪天蓋地的炸裂聲,難道,他們又要結(jié)一次婚?幽幽轉(zhuǎn)醒,又是夜間。 “郡主吃些東西吧?!辨九故鞘卦诟?,一臉憂愁。 盼晴掃了一眼,除了飯菜糕點果品,果真還有一碗湯藥。“什么事兒,這么喜慶,莫不是,公主有了兒子?哈哈。”最后那兩聲是她的干笑,笑出來更顯尷尬。 “顏大人大捷,和朝廷大軍分居長城兩側(cè),對壘中?!?/br> 盼晴心舒一口氣,竟生出從此長城為界,互不相擾的不得了念頭來,她可是當(dāng)今皇上的女兒,怎么能這么快想到割地呢,和賣國賊有什么分別。 “領(lǐng)軍的肅親王,在箭雨中,身中數(shù)十箭。”她的聲音到后來幾乎低不可聞。 肅親王,爹爹已經(jīng)是皇帝,肅親王,豈不是那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扶的二哥,他領(lǐng)什么軍啊,這都誰出的點子,“肅親王領(lǐng)軍?那太子爺呢?” “郡主的大哥已經(jīng)登基了,您的爹爹,昨天早上,駕崩了?!?/br> ☆、偷雞不成蝕把米(一) 憂思過度,爹爹年輕時是何其英武的皇子,如今登基不到半年,竟因為憂思過度而亡,憂什么,思什么,大約和盼晴的被擄有關(guān),可另一半的原因,做子女的,動動腳后跟也想得出來,盼晴不知這能不能算娘親的幸運,亦或是他們二人的不幸。 “我二哥怎么樣了?” 婢女小jiejie紅著眼圈,“只聽說身前中數(shù)十箭,跌落馬背,被兵士拖回隊中,后來就不知道了。” 身前而不是身后,二哥好樣的,“冒著箭雨還能往前沖,我這二哥,叫人刮目。” “本是繞到左翼奇襲,沒成想中了埋伏。” “二哥不是個擅長沖鋒陷陣的人,怎么會?”奇襲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教給沙場老將去做嗎?朝廷軍中難道缺人至此? 小jiejie環(huán)顧左右,映在帳上的人影,因為距離太遠(yuǎn),而又高大又模糊,她才稍稍安心,湊在盼晴邊上,“左軍囚車?yán)?,安置了一名公主的婢女,所著衣物,都是郡主您換下的,肅親王這才亂了陣腳……” 盼晴心中一梗,她與二哥時時相互揶揄、刻刻互相擠兌,甚而至于心底里,還有幾分瞧不起他,可這樣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他本又是那樣貪生怕死之輩?!拔腋侅阌胁还泊魈熘?!”抄起床邊一個玉枕就往外沖,小jiejie在身后死死拉住她的胳膊,可倔脾氣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郡主莫要沖動,帳外去不得!” 盼晴不管不顧地沖出門簾,外頭一片銀裝素裹,鞭炮焰火渣子在夕陽最后的紫霞里灑落一地,滿臉喜氣洋洋的兵士在看到盼晴的一瞬,都僵住了神色。近處的幾名,正緩慢地向她合攏?!皢始夜鬟@是往哪兒去?” 她揚起玉枕,“我要殺了顏煦這個卑鄙小人!” 暗紅錦衣突然一閃而到跟前,“賊人之女,居然管別人叫卑鄙小人?”他回頭沖早已哄堂大笑的兵士們一聳肩,直接將她的玉枕劈手摜在地上,碎成了一瓣瓣的,“兩軍對壘,殺敵自然越多越好,陽謀重要,陰謀也重要,上鉤者,都是自己蠢,不可活,怪不得別人。” 盼晴一個揚手,公主帳中走出的兩個門神樣的婢女一擼袖子,一個耳光搶在她觸到顏煦之前,落在她的臉上,直直摔倒在了地上,起不來。四周又是一片大笑聲。 盼晴覺得自己是被人耍的猴子,十足的笑話。 “好生關(guān)著,別再放出來亂咬人。”顏煦低頭看跪坐在地上的她,輕蔑地一笑,背手而去。 盼晴又被人駕著胳膊,雙腳在地上拖著,絲毫沒有尊嚴(yán)地扔回了氈帳。 “郡主,您,您,不要自討苦吃了?!毙iejie倒當(dāng)真為她好的樣子。 盼晴從來信奉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的,然而二哥的奮力一搏,點燃了她心頭為數(shù)不多的豪邁。家人在前線為了她舍生忘死,她又怎能安心于被軟禁、等著那個不擇手段的顏煦放她一條生路呢?既是擄了來,她素來喜歡葷菜,從來不是個吃素的,也要叫他們嘗嘗什么叫燙手的山芋接不得,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也不負(fù)二哥的心意。 “是我昏了頭。”盼晴抬起頭,“這么一鬧,倒是把自己鬧餓了?!贝蟠蠓椒降刈谂P榻邊,飯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心說,就是上路,也得吃頓飽飯,“那母夜叉力氣也太大了,你幫我外頭取點兒雪,給臉上敷敷,不然被揍得像個豬頭,回去哥哥們也不認(rèn)我。” 小jiejie想都沒想,轉(zhuǎn)身到門簾外頭去了。 總歸有人要被別人利用,被利用的人,居然往往都是善意,滿心赤忱向刀尖,怎能不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