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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遍,如同廢鐵一樣隨手扔在地上。那塊玉俑是湛墨重生的指望,他從海上歸來那天起,無一刻不在算計著如何得到,甚至冒著風險在羅浮煉化了云錚,怎么受得了這樣的結果!他忍不住又伸手按上了法寶囊。當初湛墨在他身邊時,連靈獸袋都不愿進,如今卻是被困在魂燈中,無法感受外界,不知已憋成什么樣了……想到湛墨,樂令倒又鼓起了幾分勁頭,腦中浮現出下一個目標——不錯,既然不在宋崇明身上,應當就在朱紱那里,或許她重生之后就一直帶在身上當作個信物之類。宋崇明和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都能攪到一起,還將如此重要的法寶都送給人家保管。樂令心底冷冷嘲笑著,強按著念頭,不去想另外一種可能——也許那玉俑就只能用一回,朱紱重生時,就已將那法寶用了。他既想知道玉俑下落,又怕知道的是自己不愿知道的那種結果,手指在宋崇明頭上抓著,卻始終不敢搜魂。就在他正躊躇之際,一旁的云錚終于冷靜下來,或者說神志再度混沌起來,種種痛苦瘋狂之意被壓制在平靜的軀殼之下,恢復了無情無心的傀儡之態(tài)。云錚靈智消失,樂令卻正好有了借口不去搜宋崇明的魂。他將手中那具非生非死的軀殼放開,掐指算了云錚能保持靈智的時間,重回到了他身旁,手指輕拭著眼角那兩行血淚?,F下的云錚目光渙散、身體卻還被他控制著,保持原本姿態(tài)站在那里,全不見了之前的悲痛和凄厲。云錚終于生出了靈智,看來這些日子他不在身旁,這場小摶煉也做得十分完美,毫無差池。只是現在煉制的時日尚淺,還要再過二十余日才能徹底恢復靈智,到那時便可將他帶回羅浮。有這個完全聽話,還能在羅浮掌幾分權的元神真人做靠山,倒比當初景虛真人還在時都要方便了。樂令心中歡喜,倒壓下幾分找不著玉俑的失落,輕撫著云錚的臉頰,又咬破指尖,將一點精血喂入他口中。透過他的神識,樂令也可以看到這片真人界域以外的情景。因宋崇明消失,隨他來的那四名女修已是激動得四處尋找,幾乎將這片溪谷掘地三尺。只是這處界域是真人之力勾通天地而自成,并不在外頭那片大千世界中,眾女又沒親眼見著兩人在何處消失,找不到具體方位,是以只得各選了個方向,分頭尋找。溪谷東西流動的風中,死氣驀然增大了幾分,想來是朱紱按捺不住,將那幾名傀儡也調了過來。要釣到朱紱,宋崇明是最好的餌料,可惜他手中沒有現成的魔種,僅以一個粗略加工的念頭,無法如控制云錚那樣完美地運用宋崇明的rou身……樂令放開云錚,看準了一名離他最近的女修,自己身化劍光,沖出了那片真人界域。那名女修正是太華宗出身的徐姓修女,本身修為才止筑基,樣貌卻清麗絕俗,不在朱紱之下。太華宗被李含光攪得門第凋零,兩名真人都成了魔物傀儡,這女子竟敢和朱紱這樣同是鬼修出身的人同侍一夫,膽子也當真夠大。樂令卻沒工夫同情他,只一霎那,劍光便破空而出,追至那女修身后。一道清香無聲無息透出,結成無形界域,將那女子籠罩其中。云水香迷魂功效透骨而入,徐姓女修尚未發(fā)覺什么,便聽得背后傳來一聲低沉渾厚、令人心醉的聲音:“我回來了,你別動,我有東西要親手給你插上?!?/br>這一聲落在她耳中,恍然便是宋崇明親昵的低語。她毫不懷疑地站定,粉頸低垂,喃喃埋怨道:“你方才去哪了?說不見就不見,我還以為你跟當年撿朱紱似的,又在哪戶人家撿了個轉世重生的美人兒呢。我也不希罕你的東西,你的人什么時候能給我一晚……”她的話未說完,背心便是一涼,頭頂也按上了一只輕柔的手,將她的魂魄生生拉出體外。樂令握著那幾道散著幽幽光芒的魂魄,手指一點,便將那魂魄中的記憶梳捋了一遍。這女修腦中的記憶多是關于太華宗與宋崇明的,并不清楚朱紱轉世時是怎么回事,那塊玉俑到底用了沒有。不過太華宗修士皆擅煉藥,此女在煉藥方面也頗有幾分天賦,還煉過還魂駐魄丹與幾樣元嬰修士鞏固修為的丹藥。難怪宋崇明要將她騙上手,如今這些丹藥煉制的步驟與訣竅都歸了他,倒算是一份好收獲。樂令五指一緊,手中魂魄便被魔氣裹脅,化作一道靈氣流入他玄關祖竅之內。修士魂魄與rou身皆是大補之物,不僅妖修,魔修中也常有以食人為修行根本的。反正眼下溪谷中正亂,找不到合適的偷襲時機,樂令也就盤坐下來消化著體內那道魂魄。女修的命魂將將化盡時,一點細微的金鐵交鳴聲從林中傳來,將樂令的心神從玄之又玄的境界拉回。他分明感到云錚那里并未出紕漏,宋崇明也老老實實地呆在真人界域之中,難不成有人誤闖這地方,替他引了那些女修的注意?他連忙起身,朝著聲音響起處望去。那處已升起一道燦然劍光,似乎漫天星輝都落到那一劍中,如星河倒卷般向著東南方向卷去。四下里的樹木、亂石皆被那一劍之力劈得粉碎,在河谷中劃出一道數人寬的淺溝。那道劍光竟是十分熟悉,他在羅浮似乎曾看過……樂令下意識地往那方向走了幾步,手伸出按上了一層輕煙。方才劍光亮起之處,赫然響起一道更加熟悉的聲音:“閣下是何人,為何會在我羅浮屬地無故傷人?”竟是池煦!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該負責羅浮北山防護,照顧那些獵取妖獸的弟子么,怎么跑到華陰了?樂令腦中連接閃現這些問題,心神卻一刻也不放松地盯住池煦所在之處。那里并沒傳來答話的聲音,想來與池煦交手的并不是人,而是朱紱的修士傀儡。也不知那只是金丹還是元嬰修為,池煦自己應付得過去不?他正擔心,眼前又是一道人影飛過,看修為也是金丹,卻是宋崇明帶的三名女修之一,而那傀儡的主人鬼修朱紱卻不見動靜。想來她看出宋崇明不在這里,便不打算親自出手管這等事了。不過池煦至少要獨自應付兩名金丹修士,他實在不放心,只略加考慮,便馭劍追上了那名女修。那女修速度極快,人未出去便已將一件色如明霞、形似羅網的法器扔了出去,兜頭罩向池煦和那傀儡修士。樂令離得近了,終于看出那傀儡只有金丹修為,懸著的心不由落下幾分,悄無聲息地按落劍光,手指一點陰陽陟降盤,在池煦身旁結下了小葬五行陣。那道霞光網落下時,池煦的劍正抵著傀儡修士放出的一道火焰朱雀。那朱雀身上的羽毛還在熊熊燃燒,透過劍身隔出的那點距離,映得池煦蒼白的臉色也多出了幾分紅潤。那朱雀被他一寸寸劈開,頭上罩下的羅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