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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表現(xiàn),尚不如明性峰的宋崇明。這五十年閉關下來,能否穩(wěn)固境界尚是未知,更不必提凝出丹氣來了。秦休越想越是對秦弼失望。秦弼像他,他早就看出來了,這也是當初他挑了秦弼入門的原因之一。可這像也太流于表面,他的聰明善斷、冷靜理智,秦弼卻是沒學到半分。而在這令他失望的對比下,從沒寄予過希望的秦朗卻是給了他太多驚喜,只除了他還不是問道峰的人。不過秦休并不太擔心,不是問道峰的人,不代表不是秦家的人,更不代表不能是他的人。秦休從階上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樂令面前,衣袂飄飄,寶光隱隱,任誰看了都會生出一派崇敬仰慕之情。而他做的更是會讓人不僅崇敬,更要感激的事——他已無聲無息地將手按到樂令頭頂百會xue上,將一股渾厚真炁透入他經(jīng)脈之內,引導那股靈氣收斂深藏,歸于玄關祖竅。就連樂令控制不住散發(fā)出的丹氣,秦休也一并用真炁壓制下來,幫他封在了玄關中。這一輪運功結束,樂令已揚起臉來,身周再沒有無意散發(fā)的丹氣,清晰如畫的眉目間盡是感激與信任。秦休收回真炁,淡淡笑了一笑:“你既然是秦家出身,自然和秦弼一樣,都是我的弟子后輩,不必這樣客套疏遠?!?/br>他重新回到座上,又細細問起了步虛峰上的情況,特別是池煦離山三十年,后來卻與樂令同時歸去的□。樂令心中一動,目光在四下里掃了掃,欲言又止地看著秦休。秦休只向他點了點頭,沉穩(wěn)地說道:“你我是一家人,什么都不需要瞞我。池師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只管說就是?!?/br>樂令點了點頭,遲疑地說道:“池師兄在外頭的事都不曾告訴我,我是在各州胡亂尋找時恰巧撞到他的,然后就一同回來了。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請師叔參詳一下:師叔可還記得我堂兄離開從清元洞天回來時,有一位明性峰的金丹師叔查出我們那一行人身上有魔氣的事?”秦休的腦中立刻回憶起那時云錚給他添的麻煩,臉色微沉,淡淡問了一句:“你是說那件事與外州的金丹修士有關?尹筑感到的魔氣其實是他身上的?”樂令立刻搖頭,低頭沉默良久,醞釀好了合適的神情才又望向秦休:“其實堂兄去采集仙娥草時,明性峰的宋崇明宋師弟也看到了?!彼袷墙K于松了口氣一樣,站起身來一鼓作氣說道:“自進入清元洞天后,宋師兄就一直乘著一只靈禽,遠遠地在天上綴著我。我為了甩開他繞了不少遠路,后來見到了一座大殿便避了進去??晌疫M殿后遇見了一名詭異的女子,和她說了幾句話便昏迷了過去,再醒來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處殘殿地下,身旁還有許多可怖的尸骨,堂兄卻是滿身鮮血地昏迷在我身旁。我把堂兄抱到外頭,恰好就看到了宋師兄在殿外等著……”說到這里,已經(jīng)不必他再多說。宋崇明這些年的表現(xiàn)過于出眾,特別是筑基以后,在明性峰地位漸高,差不多只等著云錚從林鐘峰禁閉回來,就要當上真?zhèn)鞯茏恿恕?/br>但為什么云錚要讓人和他的弟子過不去?秦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目光掃到樂令時卻又是不由自主地想到:明性峰那些人針對問道峰的行為卻是明明白白,如果不是上頭授意,尹筑又怎么會破著與掌門親傳弟子作對,也要讓秦弼難看?他心里的目標已轉到了洞淵道君身上,懷疑起他有投向步虛峰一脈,或是壓過朱陵道君爭奪掌門之位的打算。秦休正在考慮,門外卻響起弟子的聲音:“稟首座真人,秦師兄已出關了,正在殿外求見?!?/br>這一聲倒是真打斷了他的思路。秦休眼角微微抽動,面容卻是恢復了一慣的冷淡:“叫他進來?!鞭D過頭又對樂令說:“你與秦弼許久不見了,一會兒可以在問道峰上多留一陣,與他敘一敘離情?!?/br>樂令答應下來,從椅上站了起來——秦弼是他的堂兄,沒有兄長站著,做弟弟的反而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頭的道理。秦弼這五十年的關倒真不白閉,境界早已穩(wěn)固了下來,體內藥力與丹毒也都處理妥當,比起清元洞天相會之時,修為更高了幾分。但他最大的改變還不在修為,而是在氣質,之前那種因年少而生的輕率和輕浮已褪去,帶著幾分刻意的驕傲也化作了真正沉淀在骨子里的自信。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樂令就在一旁看著他。秦弼目不斜視沉穩(wěn)地向秦休謝罪,當著樂令的面便受到秦休斥責也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更是彬彬有禮地和樂令打招呼,與從前那個清高中透出稚嫩的少年判若兩人。樂令微覺感慨,卻不知秦弼的感慨更多。清元洞天那次纏綿之后,樂令幾乎連看都不曾正眼看他一回,閉關期間多少次想起此事,他心里都難抑恐慌。他提了五十年的心,今天踏進陵陽殿時終于重新放回了原位——他在門外便聽到內門陸師弟告知,樂令是提前了兩個時辰就來看他,只是被首座真人留在了陵陽殿。這樣也好,他請過安后,兩人就可以直接回他的洞府盡興長談了。無論秦休在上頭說什么,秦弼都覺著似乎有春風在這殿中吹拂面,暖融融地叫人心醉。他的神色依舊恭謹,低頭聆聽秦休教訓,只是目光偶爾會往樂令那邊轉一下,那一眼之中泄露的東西,卻是深沉豐富得幾乎要流溢出來。樂令雖然已覺著與他了斷了因緣,但接到那個眼神時,心頭卻仍是沉甸甸的。秦休命他們兩人下去敘兄弟情時,樂令心中那種沉重的感覺更濃了些,卻又不能不面對,一路上都默默無語地跟在他身后。秦弼也是一樣的沉默,他卻是更害怕自己在路上就壓抑不住興奮,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直至進了自己的洞府,他才放開一切顧慮,一把抓住了比從前更修長溫潤的手指。五十年獨自禁閉,五十年的忐忑,終于在這一刻傾xiele出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關上洞門,將樂令一把拉到懷中:“我這些年一直怕出關,怕出關之后看到你對我的冷淡和恨意,更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你能這么早就來等我,我真是……我一直擔心你還為那天的事怪我,今天知道你還愿意見我,我就放心了。”他的雙臂越收越緊,頭微微垂下,去尋找思念已久的柔軟雙唇,落到中途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開。秦弼臉上的激動和興奮頓時有些凝固,但他如今已非當年面對心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