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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會在政法大學的課堂或者校園里遇見,彼此會停下來聊幾句,他說他剛從圖書館回來,她就說她剛下完課。他說他要去籃球場打籃球了,她就說她要去社團參加活動了。 她配合著他的節(jié)奏,用謊言編織著自己的大學生活。 程蕊蕊站在政法大學教學樓后面,探著頭往外面看了看。 她在教學樓前看見宋柔了,也有可能是宋嵐。 她不希望對方發(fā)現(xiàn)她,這樣她的假大學生的身份馬上就會被拆穿。她從來不是什么政法大學的高材生,她就是個文化程度不高名聲也不好的面館打工妹。 她這樣的人不配收到那樣漂亮的鮮花,噴著香水的愛情詩,和香香甜甜的栗子蛋糕。 等宋柔走了,程蕊蕊從教學樓后面走出來,急急忙忙趕回面館。 臨近午飯時間,是面館最忙的時候,她把在網(wǎng)上淘來的政法大學課本教材放在書桌上,假學生證夾在書本里,換了身衣服,開始去面館干活。 從十一點忙到下午兩點,程蕊蕊一刻都沒有停歇。 面館老板對程蕊蕊印象很好,知道她是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平常因為上課來遲了也并不責怪她,讓她以學業(yè)為重。 程蕊蕊每回聽了,心里都不大好受,她覺得自己在欺騙老板的善心。 可一想到心愛的那個人,她又覺得自己的這點欺騙沒什么了。 世上好心人很多,比如在舅媽家旅館遇上的那個男人,比如面館老板,但真正能愛她護她跟她過一輩子的,只能是會送她鮮花、情詩和蛋糕的男人。 程蕊蕊忙好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從抽屜里拿出藥水。 她腳上受了點傷,被熱水壺的內(nèi)膽碎片劃破的。 前天她請假回了趟橘園村,準備把最后幾棵橘子樹上的橘子摘了就再也不回去了。 她摘好橘子回家洗澡,剛洗到一半,聽見客廳的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她關(guān)掉水龍頭,裹了條毯子,打開洗手間的門縫往外面看。 一個男人把門踹開了。 程蕊蕊力氣小,不是這男人的對手,她被逼到了墻角。 男人是前村長的兒子,他長得很胖,肚子上全是脂肪,臉上的rou把五官擠得都快要看不清了。 那雙老鼠一樣的眼睛閃著猥瑣貪婪的光,他指著程蕊蕊罵道:“我爸失蹤那么多年,是不是你和你媽把他殺了藏起來了!” 程蕊蕊裹著毛毯,抬頭罵道:“你爸那個老色鬼,活該失蹤,死了最好,肯定是老天爺看不慣,派個好人把他殺了下地獄去了?!?/br> 她從不曾感激過命運,唯獨幾年前村長的失蹤。因為從那之后,再沒有男人敢來家里找她mama了。 她的生活因此平靜下來,不至于往深淵更深處滑去。 村長兒子打量著眼前瘦小的女人,她正在洗澡,頭發(fā)是濕的,不斷往下滴水,毛毯只裹住了她大半的身體,她的肩膀和小腿露在外面,光著腳,皮膚上有晶瑩的水珠。 他在她全身上下來回掃著,目光赤.裸又猥瑣:“小賤人,你跟你媽一個貨色。你媽被我爸睡,你也得給我睡。你看看你這幅sao樣,等著男人cao呢吧。” 他說完就撲了過去,撕扯著她身上的毛毯。 程蕊蕊尖叫一聲,掄起旁邊的熱水壺就往男人頭上砸。 她不會讓自己重演mama的悲劇,變成這些色魔手里的性玩具。 水壺碎了,熱水流了出來,燙得男人臉上紅了一大片,混合著一點血水,男人啊地一聲痛叫出聲:“媽的,賤人!” 地上全是碎了的暖瓶內(nèi)膽,程蕊蕊撿起來一塊碎片:“再他媽過來,我殺了你?!?/br> 男人捂著頭上的傷口,指了指程蕊蕊:“你他娘的給老子等著!” 程蕊蕊抱著雙臂蹲在地上哭了起來,水壺內(nèi)膽碎片將她的腳劃破了,她的血和村長兒子的血混合成一片,滿地狼藉。 她把老家里所有能收拾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連夜叫了輛車回了市區(qū)。 她殺不了惹不過,還能躲不起嗎。 程蕊蕊脫掉襪子,將腳上的四五個創(chuàng)可貼揭開,涂了點藥水在傷口上,又拆了幾個新的創(chuàng)可貼貼上。 好在傷口不嚴重,已經(jīng)在愈合了,走路的時候注意一些,旁人看不出來。 她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看自己記下來的課程表,下午三點在階梯教室有一節(jié)文學鑒賞課。 賀秦也選了這門課。 她穿上襪子,重新洗了個臉,開始坐在梳妝臺前畫妝,因為要去上課,只畫了個淡妝。 她仔細修飾了一下眉形,她用口紅描繪著自己的唇形,對著鏡子抿了下唇,調(diào)整出一個屬于大學女生的笑容。 昨晚收到的那束百合花就在梳妝臺邊,白色的花瓣像裙擺一樣綻開,清新淡雅的香味在鼻端縈繞。 她拿起與花一起送來的噴著香水的卡片,低聲讀者卡片上的情詩。 “愛的贈禮是羞怯的,它從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它輕快地掠過幽暗,沿途散下一陣喜悅的震顫。” 她可以想象出他寫下這句話時的心情,一定是羞怯激動又大膽的,那是即將噴薄而出的愛戀。 程蕊蕊穿上新買的紅色羊毛大衣,抱著書本出了門。 等她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定要問問他,為什么要送她這樣一首含蓄又激烈的情詩。 她抿了抿唇,偷偷笑出了聲,像所有陷入瘋狂戀愛中的少女一樣。 顧修然去上課了,宋柔待在他的辦公室里看書。 她發(fā)現(xiàn)一件很神奇的事,之前她假扮宋嵐,終日待在市局,顧修然也好像大部分時間都在市局。現(xiàn)在她待在政法大學了,顧修然的課就變得多了起來,也大多待在學校里了。 宋柔聽見辦公室門口傳來腳步聲。 顧修然開門進來,手上拎著一盒小蛋糕、一杯鮮榨芒果汁。 宋柔接過果汁喝了一口:“謝謝顧教授。” 顧修然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謝什么,說好的,你是我的工作助理,我是你的生活助理?!?/br> 她坐在沙發(fā)上吸了好幾口果汁,芒果汁又稠又粘,一點汁液沾到了她的嘴唇上。 他往她身側(cè)坐了坐:“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