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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到39度,也要掙扎著起來去上學(xué)的乖小孩。 宋柔穿著睡衣從臥室出來,表情焉焉的,像一株扶不起來的小樹苗:“外婆,我今天真的不舒服,讓jiejie在家陪我好不好?” 既然是宋柔的話,那肯定是真的。 如果是宋嵐這樣說話,那肯定就是假的,是為了逃避上學(xué)。 外婆對宋嵐說道:“你快帶小柔去醫(yī)院看看?!?/br> 宋嵐今天晚上要去干大事,這將對她的未來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她猶豫了一下:“不行,我今天得去上學(xué)。馬上就高考了,再不好好復(fù)習(xí)就考不上大學(xué)了?!?/br> 外婆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盯著宋嵐看了好一會:“你是小嵐,不是小柔?” 宋嵐一邊收拾書包一邊說道:“外婆,什么意思啊,看不起人啊?!?/br> 宋柔拉了拉宋嵐的胳膊,聲音又低又粘:“jiejie,今天別出去了,在家陪我好不好?” 宋嵐最受不了她這個meimei撒嬌了,可夢想更重要。 “不行,我們班主任不讓隨便請假?!?/br> 宋柔拿出手機,開始撥宋嵐班主任李老師的電話:“我?guī)湍阏埣??!崩罾蠋煵恍抛约旱挠H學(xué)生宋嵐,卻很信宋柔。 電話打通,宋柔開始請假:“李老師,我是宋柔,您要是不信,可以當場出道題考考我,一試就知道了?!?/br> 李老師大概也是閑的,還真就試了,讓宋柔背了首文言文。 宋柔一字不漏地背完,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宋嵐在假裝她來騙假。 最后順利幫宋嵐請到了假。 宋嵐生無可戀地蹲坐在沙發(fā)上,這個世界怎么了,為什么所有人都在侮辱她。 宋柔寸步不離地守著宋嵐,就連上廁所都跟著。 晚上,宋嵐看了看時間,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不到一個小時了,她必須得想辦法把宋柔這個跟屁蟲甩了。 “我出去散會步,小柔你在家陪外婆。” 宋柔抱著宋嵐的胳膊:“我也去,我也要散步?!?/br> 兩人換好鞋,下樓。 宋嵐動了下胳膊,手肘在宋柔胸前蹭了蹭:“你胸是不是又長大了?!?/br> “松手行嗎,我胳膊都快被你抱麻了?!?/br> 宋柔不肯:“不行,我缺乏親情?!?/br> 宋嵐嘆了口氣:“你今天怎么這么粘人?” 宋柔把頭靠在宋嵐肩膀上:“jiejie,我就你和外婆兩個親人了,你們都不能出事?!?/br> 宋嵐嗯了聲,卻沒搭話。 走到小區(qū)花園里的時候,宋嵐突然指了指宋柔腳下,大叫一聲:“啊,有老鼠!” 宋柔嚇得臉都白了,跳起來直蹦。 宋嵐趁機把自己的胳膊從宋柔懷里抽了出來,撒腿就往小區(qū)外面跑,邊跑邊說轉(zhuǎn)頭說道:“我一會就回來?!?/br> 她的傻meimei,柔弱、膽小。 地上根本沒有老鼠,宋柔抬頭,看見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人越跑越遠,最后消失在小區(qū)大門,淹沒在一片燈紅酒綠中。 宋柔蹲在地上大哭,好像宋嵐消失的地方是無盡的深淵。一旦邁出去就會被毒舌和雜草纏著,再也回不了頭了。 她哭著罵了一聲:“顧修然,你這個混蛋,你跑哪去了!” 人在最無助和絕望的時候,想到的總是她內(nèi)心深處最想依賴的人。 “混蛋!” 周圍安靜極了,連風(fēng)聲都沒有。 宋柔撐著膝蓋站起來,擦干眼淚,往宋嵐消失的方向跑去。 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黃河公園,后門。” 司機師傅好心提醒她:“你一個女孩去那邊干什么,那一帶可亂了,這個時間經(jīng)常有社會流氓打架斗毆,上個月還出過人命。” 宋柔低聲重復(fù),聲音沒有溫度,像個失去生命的魂魄:“黃河公園,后門?!?/br> 司機師傅沒再說什么,發(fā)動了車子。 宋柔趕到,她躲在墻角后面,聽見黑暗中傳來的撕打聲。 那么多人,又那么亂,什么樣的聲音都有。 可她還是一下子就把宋嵐的聲音從那堆嘈雜里獨立剝離出來了。 她的聲音有點慌:“不是說好都帶刀的嗎,怎么就我一個人帶了?” 然后有人大叫:“宋嵐殺人了!” 所有人都跑開了。 宋嵐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大虎,他腹部正往外冒血,地上濕了一灘。畢竟也還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她嚇得扔掉手上還在滴血的水果刀,轉(zhuǎn)身就跑。 宋柔從墻角里走出來,撿起地上的刀,一下一下,用自己的衣服擦掉刀柄上宋嵐的指紋。 警笛聲劃破天際,幾個警察從車上跑出來,手上拿著警棍,為首的厲聲喝道:“放下武器,舉起手?!?/br> 宋柔松手,水果刀砸在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連著她的眼淚一塊,“咣當”一聲,將漫天星辰的夜色震了個粉碎:“警察叔叔,我自首?!?/br> ---- 宋柔剝了個橘子,嘗了一口,抬頭笑了一下說道:“我姐沒捅人,是有人趁亂握著她的手捅的人?!?/br> “可當時那種情況,只有她一個人手上有刀,她說不清楚的。她真傻,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被人算計了。” “我姐知道之后去自首,想換我出來。當然沒人信她,畢竟人贓俱獲的是我?!彼稳崮闷鹨恢恍碌拈僮?,在鼻端聞了聞,笑了一下,抬眸說道,“怎么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不知道什么時候,顧修然已經(jīng)背過身去了。 宋柔走過去,抬了抬手:“你嘗嘗這個,比剛才那個甜?!?/br> 看他沒動,她輕輕拽了拽他的胳膊:“哎,你怎么不說話?” 她聽到一聲輕輕的,像是鼻孔不透氣的那種抽氣聲。 “顧修然?” 眼前的男人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臉,就已經(jīng)被他緊緊箍在懷里了。 她手上那半只橘子掉在了地板上,滾了半圈又停下來。 他抱得太緊,幾乎要把她融進自己身體里。 他的聲音微微變了調(diào),低沉又嘶啞地對她:“對不起?!?/br> 對不起,沒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