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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永麗不由分說地拉起蘇慧蕓就往旁邊走,一路走出去很遠都沒有回頭。 花樹背后,緩緩地走出兩個人,這兩人都是黃永達的屬下,根本不是陸承安的副將,也不是陸承安本人。剛才他們說的那段話,也都是黃永達安排他們說的,他們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他們眼看著黃永麗拉著蘇慧蕓走遠,彎起嘴角得意地笑了一下。 黃永麗一路拉著蘇慧蕓回到住的院子關(guān)上房門,黃永麗把蘇慧蕓拉到椅子上坐下,她則站在蘇慧蕓的面前,微彎下腰,眼望著蘇慧蕓,臉上露出苦惱又為難的表情,道:“阿蕓,剛剛我們聽到的那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父王有跟世子爺提過讓我們兩人聯(lián)姻之事,我不知道他們居然會這么想,我,我……你信我好嗎?” 蘇慧蕓的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片,腦海里一直不斷地回響著剛才聽到的那段話,戰(zhàn)事很吃緊,他們的將士死傷慘重,軍需供應(yīng)不上,陸承安身邊的副將都在勸陸承安跟武安王府聯(lián)姻,好以此化解現(xiàn)在的危機。 雖然沒有打過戰(zhàn),也沒有上過戰(zhàn)場,但身為武將的女兒,蘇慧蕓從小就知道打戰(zhàn)是異常殘酷的,他爹活著的時候也經(jīng)常為了軍需苦惱,為了那些死亡的將士落淚。那些將士,有些還很年輕,都是活生生的命。她爹活著的時候就給她說過,身為將領(lǐng)要為底下的人考慮,不能隨便拿他們的命去拼,他的命是命,底下那些將士的命也是命,他們也是有父母妻女的…… 蘇慧蕓想到曾經(jīng)蘇景山給她說過的那些話,又想到如今的局勢,戰(zhàn)事吃緊,北陸韃子都異常兇悍,依照陸承安的性格,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肯定是會想盡辦法派兵抵擋北陸韃子南進的,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南邊困難重重,連陸承安的副將都在勸他答應(yīng)武安王提的聯(lián)姻之法了,肯定是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想到這兒,蘇慧蕓不禁落下淚來,她想起了她的父親,她的父親蘇景山也是在山窮水盡,后路無援的情況下戰(zhàn)死的,如果她的父親還在,如果當(dāng)年能有人在關(guān)鍵時刻派兵馳援她爹,她爹也不會死。 雖然當(dāng)年她爹蘇景山戰(zhàn)死是**,現(xiàn)在陸承安他們遇到的困難跟他爹當(dāng)時有所不同,但是需要后援的情況卻是相同的,陸承安現(xiàn)如今最缺的就是有力的幫手,而一直以來沒有受到什么損失的武安王就是最大最近的幫手,所以陸承安的副將才會勸說陸承安接受聯(lián)姻的提議。 “阿蕓,阿蕓!”黃永麗本是在為自己解釋,希望蘇慧蕓不要誤會她,誰知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通,卻忽然發(fā)現(xiàn)蘇慧蕓在走神,根本沒有聽她在說話。 “嗯?”蘇慧蕓回過神來看向黃永麗。 黃永麗嘴角微微扯了一下,看蘇慧蕓這表情,她剛才說了那么一大通話,蘇慧蕓是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啊! “我是說,父王想要跟陸世子聯(lián)姻,想讓陸世子娶我的事我不知道?!秉S永麗又重復(fù)了一遍,打量著蘇慧蕓的反應(yīng),接著裝白蓮花道:“阿蕓,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局面這么不好,武安王府這些年一直偏安一隅也實屬不易,父王他們好不容易讓底下的將士們平安過了那么多年,忽然要讓他們?nèi)ド蠎?zhàn)場,去拼命,如果沒有可靠的保障和盟約,他們也無法安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所以才要讓陸承安娶黃永麗,才要定王府和武安王府聯(lián)姻,以此把兩邊牢牢的捆綁在一起,保障雙方的利益。 蘇慧蕓當(dāng)然明白黃永麗的意思。 但是明白不代表不難受,明白不代表不傷心。蘇慧蕓心里抽抽的痛,一句話都不想說。 黃永麗又打量了蘇慧蕓一眼,見她還是木愣愣的,心想她是不是因為陸承安要娶她,定王府和武安王府要聯(lián)姻的消息刺激傻了?不過蘇慧蕓要是真的被刺激傻了,那還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阿蕓,我知道你和陸世子也已經(jīng)有了婚約,你和陸世子也是真心相愛,但是你也知道,像陸世子這樣的人,他那么優(yōu)秀,注定是要成功立業(yè)的……等到將來陸世子一統(tǒng)天下,功成名就之時,他也不會只娶一個女人,即便他想,也根本做不到!”黃永麗繼續(xù)勸說蘇慧蕓,好讓蘇慧蕓接受陸承安會娶她之事。 蘇慧蕓愣了愣,她之前沒想過這種事,她只想到她和陸承安相愛,以后會好好過一輩子,但是黃永麗突然跟她說,陸承安以后不可能只娶她一個人,陸承安除了會為了戰(zhàn)事娶黃永麗以外,也會為了其他的事娶更多的人,就跟所有的帝王將相一樣。 忽然一下子得知那么多的事,蘇慧蕓的腦子里一片混亂,完全接受不過來,她的太陽xue突呀突地跳,腦仁兒疼得厲害。 蘇慧蕓覺得她需要一些時間,好好地捋一捋,想一想。 她張了張嘴,找到自己的聲音,道:“永麗,我現(xiàn)在有點累,想休息一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黃永麗看一眼她臉上的淚水,臉色也慘白慘白的,看起來真的是受到的刺激不小,她心中有些歡喜,面上卻也不表示出來,還假裝關(guān)心地問蘇慧蕓,“你沒事兒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碧K慧蕓擺擺手,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先出去吧?!?/br> 黃永麗頓了一下,看一看蘇慧蕓的表情,緩緩點了一下頭,“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br> 蘇慧蕓點頭,嗯了一聲。 黃永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到黃永麗離開,蘇慧蕓起身走回內(nèi)室,有氣無力地爬上床,拉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她告訴自己,或許睡一覺就好了。 蘇慧蕓的腦子很亂,閉上眼都有很多聲音在她的腦海里吵來吵去。她自覺她能夠接受陸承安為了穩(wěn)定局勢為了戰(zhàn)事為了那些將士的命跟武安王府聯(lián)姻娶黃永麗,但是她無法接受陸承安以后會娶其他的人,會有更多別的女人。 她覺得她其實是個很小心眼兒的女人,她對陸承安的心意是滿滿的,也想陸承安對她的愛意是滿滿的,她不想他以后會把那些愛啊寵啊分給別人,那樣她會受不了的。 上輩子,陸承昊逼著蘇慧蕓進了宮,蘇慧蕓在宮里見多了被陸承昊喜歡過的女人,這個妃,那個嬪,明明還那么年輕,正是花一樣的年紀(jì),可因為陸承昊這么個男人,花就早早的枯萎了,只等著解脫的那一天。 蘇慧蕓不想自己有一天也變成那樣,如果將來會有那么一天,她寧肯早早的就自我解脫。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蘇慧蕓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然后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她的父親蘇景山。 在夢里面,蘇景山原本還在對著她笑,帶著她玩兒,跟她說要帶她去游川州,把川州各處好玩兒的地方都去玩兒一遍,誰知道轉(zhuǎn)眼蘇景山就渾身是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