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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的!前幾天店里顧客有個糾紛,我上派出所調(diào)解去了,就見過一次,我都不知道人家大名兒叫什么!……我說戰(zhàn)哥,原來你風(fēng)風(fēng)火火螞蟻上鍋似的想找的那位小警察,就他??!”羅戰(zhàn)用手指頭捏住楊油餅的嘴,威脅道:“兔崽子待會兒甭給老子廢話哈!”楊油餅挺憨厚地樂了,又瞄了瞄程宇,小程警官這休閑裝往身上一穿,電影明星氣質(zhì),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的,爺們兒帥氣?。?/br>其實羅戰(zhàn)半年前從牢里出來以后,就打算做良家正道的餐飲生意,在不同的地方踩了踩盤子,最后還是覺得后海這片風(fēng)水寶地最好。星羅棋布的飯館街和酒吧街客源興旺,內(nèi)城幾條頗具淵源的小胡同也適合搞一搞老北京氛圍的特色餐飲,羅戰(zhàn)琢磨著在這塊地方扎營。而且楊油餅這幾年已經(jīng)經(jīng)營起這家飯館,雖說生意一直平平淡淡,不溫不火,將將能把本兒給撈回來,至少也算是個幫助羅戰(zhàn)翻身發(fā)跡的開端。現(xiàn)在終于發(fā)現(xiàn)程宇就在后海派出所上班,家也住在這里!羅戰(zhàn)心里是樂壞了,樂翻了,老子決定不挪地方了,就在這旮瘩落戶扎根,和程宇摽上勁了,這輩子不把這人追到手,誓不罷休!楊油餅亦有心巴結(jié)小程警官。他也看出程宇不是那種滿大街橫著走吆三喝四的警霸,可是這街里街坊墻內(nèi)墻外的,管片兒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不好好招呼伺候著嗎?一個是大哥,一個是管片兒的警察大爺,楊油餅趕忙就把自己的親老婆和親小姨子都從吧臺里叫出來,穿得鮮亮妖嬈的,陪戰(zhàn)哥和程警官喝酒吃飯。羅戰(zhàn)一邊開啤酒瓶子一邊在心里搓牙罵人,楊油餅?zāi)銒尩倪@狗眼力價兒,這是老子的頭一次約會!我不過就是圖你這兒近便,菜好吃,你跑出來瞎摻和啥啊你?你以為老子是來你家喝花酒的嗎?你把你丫的幾個家眷端出來發(fā)什么sao、陪什么酒?!5、霸王餐...酒開了,菜上了,勸過幾輪,酒意慢慢地上了臉,一桌人的話也就漸漸多起來。羅戰(zhàn)后來發(fā)覺桌上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不愁沒有話題,男人有男人的話題,女人有女人的話題,男女之間那更是永恒的話題,氣氛反而輕松歡樂起來。油餅媳婦和小姨子都是爽利的脾氣,一個勁兒地給程警官勸菜勸酒,逗程宇說話。小姨子尚在大學(xué)生的年紀,但是沒念大學(xué),十個手指晾著五顏六色的貼片指甲,在飯桌上那眼睛就一直瞟著程警官,對她戰(zhàn)哥都沒心思招呼了。羅戰(zhàn)在一旁看著,冷笑道:“我說妞兒,看進眼里拔不出來啦?程警官帥吧?”小姨子表達情緒一點兒都不含糊:“帥斃了簡直了!程警官您可真帥??!”程宇埋頭默默地扒飯……這館子的菜還是挺好吃的。小姨子又端詳著程宇的臉說:“程警官您長得像內(nèi)誰,你們沒發(fā)覺么,就那唱歌的,唱‘北京的橋哦哦哦啊千姿百態(tài),北京的橋哦哦哦啊瑰麗多彩’——”油餅媳婦瞪大眼看了看:“噯?是有那么一丁點像唉……”羅戰(zhàn)立刻就不樂意了,把筷子一擲:“像個屁啊!不像不像,咱們程警官長得有那么娘們兒氣嗎?程宇長得多爺們兒啊,酷不酷???你們倆給我說實話!”小姨子很認真地附和:“酷!眼睛亮,臉型有棱有角的,是爺們兒版的北京的橋哦哦哦啊——”油餅媳婦好奇地八卦:“程警官,您成家了沒有?”程宇搖頭:“沒呢?!?/br>小姨子追著問:“有對象了么?”“沒有。”羅戰(zhàn)心說,老子真謝謝你們兩位姑奶奶了!小姨子還不依不饒:“程警官,您眼光特高吧,您找女朋友什么條件啊?”羅戰(zhàn)也跟著幫腔:“程宇,想找個啥樣的?哥幫你介紹一個?!?/br>熱騰騰的砂鍋白rou,紙一樣薄的后臀尖rou片子下面再鋪一層酸菜和粉絲,熬到酥軟入味,吃起來肥瘦相間,滑而不膩,那就一個悶口兒香!這頓酒不知道喝到第幾輪開始,羅戰(zhàn)已經(jīng)不再假模假式地稱呼什么“程警官”,而是直呼程宇的大名,也不再自稱“我”,而是很熱絡(luò)地一口一個“哥”。程宇喝干了半杯啤酒,無所謂地笑笑:“你甭費心了,我工作太忙,沒時間找?!?/br>羅戰(zhàn)抬眉笑道:“咱工作忙,也不能忙得沒有私生活???”程宇的眼眶被酒意熏得微紅,心里話就慢慢倒出來了:“忙起來不著家,連我媽我都管不了,哪有功夫伺候女朋友?每年元旦春節(jié),兩會,暑假,國慶,至少忙這么四輪,再趕上治安嚴打,掃黃嚴打,涉黑嚴打,有時候一個星期都睡在所里……真沒時間找。”羅戰(zhàn)給他倒酒,碰杯,眼神帶著鉤子,在程宇臉上劃過:“程宇,咱人民公仆也得保重身體,人民還需要您長久持續(xù)、堅挺不懈地為我們服務(wù)呢!我知道你辦事認真,但是別太累著自己?!?/br>程宇笑笑:“每四天值一次24小時的班,夜里要是抓了現(xiàn)行,第二天還得加班再審……我沒事兒我受得了,可是人家女孩子受不了這種,等不起?!?/br>程宇說話間抬起手,咕嘟咕嘟又一杯酒下肚。羅戰(zhàn)竟然從這人眼睛里讀出一層濕漉漉的水汽。程宇那時別過臉去,看向窗外夜色里熙熙攘攘的人流,鼻梁和下巴組成一幅近乎完美的側(cè)面圖畫,被窗外的霓虹鍍出一道柔和旖旎的金邊,目光迷離……荷花市場的牌樓高聳漂亮,食客和游人自下穿梭而過,后海的水波中點綴著游船的浪漫燭火。這是程宇出生和長大的地方。他還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的時候,每天就穿著小背心兒小褲衩,后屁股蛋像滾了兩只泥球兒似的,穿過煙袋斜街,繞過沿墻根兒底下吆喝的磨刀匠,從那座銀錠橋上跑過去。手心兒里攥著幾枚硬幣,從后海邊的糖人兒手藝匠那里買一只糖掐的孫悟空,男孩子最開心的玩具。羅戰(zhàn)跟程宇一杯一杯地不停碰杯,倆眼不住地瞄程宇的臉色。他心里約莫有了底,程宇這人估計感情上不太順利,被姑娘甩過,不舒坦了吧。程宇也沒有特不舒坦。他被女孩兒甩過不只一次,也婉拒過不少朝他拋媚眼的小姑娘。一段又一段相識,剛開始萌芽尚未發(fā)育開花兒就迅速又化作過去完成時,被丟進回憶的垃圾筒,就連所謂的傷心難受都成為程宇二十多年來從未品嘗過的情感奢侈品。他就是時常覺得心里有些寂寞,孤單,心口壓抑著某種無處宣泄的情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向往什么樣的人,不知道該跟誰傾訴。程大媽經(jīng)常牢sao,一肚子的心酸啊,嫌兒子對感情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