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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把錢還我!”他雙腿向后挪了挪,小聲道:“不收徒,就不還錢?!?/br>我怒,“這哪里有你說話的份兒?!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聞言,他又恭敬地磕了一口響頭,“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多謝師父教誨!”我一時氣急,我原以為自己很是滑頭了,但相比起楊明,簡直小巫見大巫,我毫不客氣地一腳把他踢出去半米遠(yuǎn),吼道:“還錢!”我一直都是一個錙銖必較之人,你不惹我,我自然不會沒事找你麻煩,若你要刻意與我接下梁子,那就別讓我遇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直到賬扯平了為止。今日楊明行騙我本不會插手管,但誰讓他要騙我兩錠銀子呢?楊明躺在地上,一時愣了神,片刻后,他才翻身坐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而后迅速脫下他那身白色絲綢長袍,扔在一旁,又跪著朝我走來,“惹怒師父,是徒兒的過錯,請師父責(zé)罰,徒兒不會有半點怨言!”我瞥了一眼地上的絲綢衣物,這小子真是鐵了心和我耗上了,“誰他媽是你師父?”“……”他一時語塞,想了半晌,蹦出兩個字來,“您……啊……”我冷笑一聲,“那日你連我名字都沒問,我本以為這是富家子弟的清高,原來你根本就是忙著騙錢,忘了這茬了!”他陪著笑臉,點頭哈腰道:“敢問師父姓甚名甚?”我白了他一眼,“知道我名字后,方便找我麻煩是吧?我就問你一句話,有錢還是沒錢?”“有一條命!”我懶得和他費神,指了指地上那套衣服,“用那抵債也可?!?/br>他立刻撿起衣服,收拾整齊,又半低下頭,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奉上,“請師父收好。”我接過衣服,其實這東西對我沒什么用,索要一物純粹是為了心理平衡。我也不多說,把衣服掛到肩上就準(zhǔn)備走,誰知方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后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過頭,皺了皺眉,“你跟著我干什么?”他笑道:“既然收了我的禮,那你就是我?guī)煾噶?,師父去哪,徒兒也?dāng)去哪兒?!?/br>面對曲靈和左隱的無奈感頓時又回來了,難得今天可以清凈一會兒,想不到破事如此多,“別跟著我,你被逐出師門了。”“為何?我做錯了什么?”“你騙了我兩錠銀子?!?/br>“我用衣服抵債了啊?!?/br>“你不是說這是拜師的彩禮嗎?”“這衣服肯定不止兩錠銀子,多余的部分就算彩禮?!?/br>我啞然片刻,“老子想逐你出師門還不成嗎?!”“不成,我沒犯錯。”面對這樣死皮賴臉的人,我真的是氣不過了,我提高音量,吼道:“你做公子哥的氣度去哪兒了?!怎能一轉(zhuǎn)眼就變得這般死不要臉?!”他面不改色嘿嘿笑道:“那裝的,我本來就這樣,小時候母親還說我臉皮厚呢?!?/br>我真想撞墻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吝嗇那兩錠銀子!我提起腳來準(zhǔn)備直接走了,反正他的輕功不如我,鐵定追不上。誰知我還沒邁步,他愉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師父打算先行一步嗎?那我隨后就到,我知道你住的客棧在哪。”看來把他打暈后再跑路也行不通了,我?guī)缀踝タ竦鼗剡^身,一副愛怎么著就怎著的凜然樣,直指著他,“說一個讓我留下你的理由!”他笑瞇瞇道:“您是我?guī)煾?,我是你徒兒啊?!?/br>好吧,你他媽贏了,比老子還不要臉。回去的路上,我見他春風(fēng)得意,輕功用得都快飛上了天,我還在憋著一口悶氣,也懶得和他廢話。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樣的人,就會和同類型的人走到一起,我小偷小摸技術(shù)早已練得爐火純青,于是遇到了半吊子的小偷曲靈和左隱;我花言巧語,騙完路人甲又去騙路人乙,最后連白幻寅也騙了,現(xiàn)在可好,一個比我還能言善辯的人纏上了我。果然,“志同道合”啊。快到客棧時,我忍不住問了楊明一句,“你功夫哪學(xué)的?”“當(dāng)然是師父所教?!?/br>我忍了又忍,才沒發(fā)火,還好言問道:“哪個師父?”雖然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他的答案了。“易雄天?。 ?/br>“什……什么?!”我驀地一驚,“你再說一遍!”“啊!”他立刻狗腿地幫我順了順氣,討好笑道:“師父別生氣,是徒兒說錯了話,徒兒的師父只有您一個,功夫全是由您親自傳授?!?/br>我把他迅速拉進客房,鎖了房門,認(rèn)真地審視著他,嚴(yán)肅道:“我問你的是正事,到底是誰教你的武功?”他輕輕一笑,“師父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呢?”“廢話!當(dāng)然是說真的!”他坐直了身子,正了正神色,道:“師父,實不相瞞,我的上一個師父乃是明耀派的掌門易雄天,也就是現(xiàn)在的武林盟主。”☆、64.偷聽有那么一瞬間,我真想把他扔出去,這樣的人跟在身邊,無疑會讓我擔(dān)驚受怕,身份太敏感,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棄暗投明了,把我出賣了不說,還跑去和易雄天邀功,這真是一箭雙雕的大好事。如我這般胸襟,怎能成全別人害了自己?早晚得把他扔在路上,從此天涯不見。我暗自打算了一番,便故作詫異道:“就你這樣,易雄天還肯收?”他挑了挑眉,雙手枕在腦后,“照樣是死皮賴臉求來的唄,不過他嫌我做事散漫,練功不勤,又油嘴滑舌,私底下和各派弟子喝酒賭錢,就把我逐出師門了。”我無言地扯了扯嘴角,他還真直白,“你是何時離開明耀派的?”他掰指頭算了下,“大概是今年春天的時候,在武林大會之前。”我不禁松了口氣,那他應(yīng)該不知道我是誰。我想了想,又道:“那,你在明耀派待了幾年?”他嘿嘿笑了笑,慚愧地?fù)狭藫虾竽X勺,“半年不到吧,師父逐我出師門時還說,那已經(jīng)是他的忍耐極限了?!?/br>“知道我是誰嗎?”“……不知?!彼麑擂蔚匾汇叮垂Ь匆话荩斑€請師父明示!”“滾一邊去,就叫師父吧,你沒必要知道我是誰?!?/br>“哦……”雙方一時陷入沉默,又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試探道:“你在明耀派待了半年,可否告訴我一些關(guān)于明耀派的事情?包括易雄天的品性,門派的內(nèi)部斗爭及隱患,易府的機關(guān)暗道,當(dāng)然,你不知道不要緊,我不逼你?!?/br>他賊兮兮地笑了笑,“你算是問對人了,雖我待的時間不長,但與那些成天習(xí)武的呆子不同,我早把那地方摸清楚了?!?/br>“可否一說?”“當(dāng)然!”他特驕傲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