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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边@次跟隨梁昊軒回京的一名副將,喝的有些醉了,口齒也不清了起來。“可得改口了!小子!以后要叫陛下,陛下啊!”坐在他旁邊的梁昊軒不由笑道,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眾人哈哈大笑,頓時大殿上熱鬧不已。宴席過半,眾人都有些醉意,加上武將出身的官員占了大多,平日里都是豪氣云天的說一不二的漢子,此刻酒一上來,原本因為身份改變而產(chǎn)生的一些隔閡顧忌很快消失,不過三兩句,說話又恢復了平日的原樣。巫燁靜坐在一側(cè),安靜的看著眾人鬧成一團,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三哥,你嚇到我了?!蔽谉罨剡^神來,佯裝驚怕的樣子撫著胸口。“呵?!彼净屎櫟托α艘宦暎抗庠诖蟮罾镛D(zhuǎn)了一圈,最后又落回到巫燁身上,“發(fā)了一晚上呆了,在想什么?”巫燁抿唇輕笑,搖頭輕嘆:“有些累了而已,沒什么?!?/br>“哦?”司皇寒鴻明顯不信,卻也無法,只是又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看來這些日子我把你榨得太干了……呵呵……去休息吧?!?/br>“那,我就先回府了。三哥也早點歇息?!蔽谉罟硇卸Y。仲冬時節(jié),天氣寒冷至極。鬧騰了一天的玄朱也隨著夜色降臨,漸漸沉寂了下來。星光暗淡,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三三兩兩行人急色行奔走。轉(zhuǎn)過前面的彎路,寰夜王府的匾額兩側(cè)燈籠下照耀下反射出銀光。隨侍的下人上前叩門,巫燁等候,心情十分復雜。待在宮中還好,回到府里,便要忍受心中兩個念頭的激烈斗爭。一邊叫囂著到那人身邊去,一邊無奈卻同樣強硬的勸阻,給那人一點獨立的時間與空間……那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去勸慰的。只能寄希望于時間和那人自身想開才好。……即使明白最近一段時間,他還是少出現(xiàn)在那人面前,但還是無法控制……待巫燁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走向通往南嘯桓房間的路上了。屋內(nèi)沒亮燈。巫燁輕推開門扉。上一次來看他,卻倒霉的正逢上情毒發(fā)作……想到這里,巫燁低嘆口氣。他在床前停住腳步,卻意料之外的發(fā)現(xiàn),床鋪之上空空如也,本應(yīng)該躺在那里的人不見蹤影。巫燁一怔。這么個時間……他能到哪去?快步走出房間,正想喚人詢問,耳朵已敏銳的捕捉到一絲響動。巫燁眉毛一挑,輕躍上屋頂,只見房脊上,一個男人坐在那里,正對星獨飲。他沒有束發(fā),黑發(fā)順著寒風,揚過他堅毅的側(cè)臉,長長的睫毛偶爾眨動,仿佛飄舞在星光中的羽蝶。幾個酒壇隨意的丟在他的腳邊,其中殘余的些許酒液正緩緩流出,在低洼處匯聚在一起。沒有察覺到巫燁的到來,男人一只手吊在胸前,另一只手扣著酒壇,繼續(xù)仰頭大口往下灌酒,透明的液體不停的從旁側(cè)的空隙奔涌而出,沾濕浸透他黑色的衣衫。一壇灌完,他坐直身體,將酒壇湊到耳邊晃了晃,確認里面確實一滴也沒有了,瞇眼凝視了半晌,才將空壇隨手丟到一邊,然后彎下身子在另一側(cè)摸索。當他剛欲拍開封泥時,一個黑影從背后罩來,一只纖細修長,白玉般的手緩慢有力的按上他的手。男人的動作停滯在那里。下一瞬,砰的一聲,抓在他手中的酒壇已爆裂開來,冰冷的酒液剎時將男人的黑衣淋了個濕透,碎裂的瓷片飛射出去,卻全部落到了男人身前一尺開外處。“……月下飲酒,倒真是……哼,好興致啊!”冰冷的寒意隨著巫燁的每一個字滲入男人的毛孔。仿佛雕塑般僵硬了半晌的身體刷的一聲,飛快的從巫燁掌控下逃離開來。“……主、主上?!”南嘯桓驚愕至極,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俯身叩首。“……”巫燁冷著一臉俊臉,看也不看他,徑直輕躍下屋頂。這一下,些微的醉意立刻清醒了大半,南嘯桓急忙起身,跟著巫燁跳下,進屋。侍女點燃屋內(nèi)的銅雀燈,也不敢出聲,盡量小心的退下去。燭火靜靜燃燒,燈火所照亮范圍的最邊緣,一身黑衣的南嘯桓恭敬的垂頭跪在那里。巫燁坐在椅上,一手重重揉著眉心,一手大力捏著檀木圈椅的把手,他呼吸紊亂粗重,顯然正在竭力壓制著怒氣。“……你把你身體當什么了!傷勢未愈就在大冷天喝酒?呵呵,還嫌屋內(nèi)太熱,所以特地揀個能夠望月觀星的屋頂?!……南嘯桓你實在是……”“實在是可、惡、至、極!”巫燁咬牙切齒,俊美臉孔目光猛地射向跪在角落的男人,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個大洞來泄憤才好。“……屬下……知錯……”南嘯桓俯下身去,不做任何解釋,只是如以往那么多次一樣,說著相似的話語。門外,不知何時突然刮起了大風,呼嘯風聲在寂靜無聲的室內(nèi),異常清晰。巫燁攥緊拳頭,胸口劇烈起伏,然而怒氣依舊無法平息。他霍然起身,幾個大步來到南嘯桓面前,一把將人拽起,拖著就朝內(nèi)間床上走去。撞擊的疼痛從背部傳來,南嘯桓還未作任何反應(yīng),只覺下身一沉,巫燁已整個人壓坐了上來,伸手將他還能自由活動的左臂捉住,壓制在頭頂。望著他的眸子深不見底,燃于其中的火焰幾乎噴薄而出,來勢洶涌,仿佛可以燃盡一切。本能正在提示著危險,然而南嘯桓卻避無可避!“……你……”胸口發(fā)悶,左肋作疼,巫燁盯著視野中的人,卻發(fā)現(xiàn)腦海中一句完整的句子都無法形成,聲音宛若被卡在喉間,只有一個你字,根本無法表達他此刻煩亂復雜心情的一分一毫。南嘯桓不掙扎,整個人無比順服,只是慢慢垂下眼睫,側(cè)過頭去。然而看似平靜的表面上,在那黑衣的覆蓋下,一顆心臟正在劇烈的跳動,那聲音如此巨大,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腦子有些暈暈的,無法驅(qū)動。南嘯桓感受著身體上那不屬于自己的重量,感受著手腕處的疼痛,忽然張口低聲問道:“……主上……這是在擔心屬下么?”“什么?!”巫燁一怔,這個問題的時機和問出口的人實在太過反常,然而他還未細思這其中的古怪,腦海里便迅速浮現(xiàn)剛才屋頂?shù)囊荒唬D時氣血上涌,冷哼一聲,“可笑,一個連自己身體都不珍惜的傻瓜,我才懶得浪費擔憂這種感情?!?/br>南嘯桓聽到他的回答,眼睫垂的更低,他靜默了一會,突然又再次開口,卻已經(jīng)是另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主上您……最近‘遺情’發(fā)作的很頻繁?”與敘述并無二般的語氣,南嘯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