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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只能說:“別擔(dān)心。”說完這話兩秒鐘后,他接到了小五的電話。“盛安,你老師的爸爸回家沒有?”盛安有如晴天霹靂:“你說什么?”小五講了事情大概經(jīng)過。他一路上都不放心,和曹天增解決完溪山路的事已經(jīng)是很晚了,他再回頭去找,車還在,人卻不見了。“他沒有回去嗎?”小五抱著最后的希望問。盛安握著電話的手在發(fā)抖。“沒有?!彼卮稹?/br>掛斷電話,盛安回頭望向宋清讓。后者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疲倦地問:“怎么了?”盛安感覺在親手割破自己的心臟。“去筠水找?!彼f:“伯父在那里不見的?!?/br>宋清讓眼睛一亮,“真的?”盛安點點頭。宋清讓連忙給民警打電話,告訴他們最后一次有人見到宋父的地址。他有點狂喜,掛了電話后,忽然又像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他想起一件事。盛安則站在他身邊,緘默不言。這大概是宋清讓問過的,最難以開口的問題:“……你怎么知道的?”一整天都沒有宋父的消息。盛安差不多把筠水附近每一塊石頭都翻出來看過,也沒找到蛛絲馬跡。他恨。于是找到曹天增,單獨的,瘋狂地揍了他一頓。曹天增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趴在地上,滿臉是血,卻笑得猖狂:“你打,打死我?。∪缓竽阋踩プ?,嘗嘗我這幾年怎么過來的!殺人犯,嘿嘿!”雖不好承認(rèn),但的確是這話叫醒了瀕臨崩潰的盛安。讓他想起他對宋清讓做的那個承諾。于是他的拳頭懸在空中,整個手臂的肌rou都擰結(jié)了起來。做過那么多壞事的曹天增就在他面前,這里甚至沒有別人,這個混蛋是任他宰割的。但他最終選擇了不令宋清讓失望。盛安放下手,忽然笑了。曹天增看著他:“笑什么?”“笑你可憐?!笔仓逼鹕砝溲劭此骸皼]有人愛過你?!?/br>曹天增滿不在乎。“所以你不知道有一個會支持你,包容你,無條件原諒你的人有多么可貴?!笔埠薜窖腊W,卻只能放開這個人:“你沒有,但我有?!?/br>“你說的對,我為什么要為了你一了百了死得痛快而把自己變成殺人犯?我更不會為了什么幼稚可笑的復(fù)仇葬送我的前程?!?/br>盛安說這話的時候,那種狂妄到極點的自信似乎又回來了。“我會離開松山,但不是永遠。幾年后,我大概就會衣錦還鄉(xiāng),或者什么別的?!?/br>他復(fù)又揪住曹天增的衣領(lǐng),氣勢凌人:“那個時候,我要你跪在他面前,道歉,懺悔,為你所做過的傷害他的事,一一贖罪!”又過了一天,依然沒有宋父的消息。盛安來了宋家,宋清讓開的門。他們彼此對視了一會兒,宋清讓先垂下眼瞼。他們這兩天都沒有說過話。宋清讓有很多無處發(fā)泄的惡毒積攢在心里,所以他不敢見盛安。“我來看看你。”盛安試探著問。宋清讓說:“我很好?!?/br>盛安見不得他故作堅強,想去拉他的手,被宋清讓靈敏躲開。“盛安,你先回去吧?!彼吻遄屨f:“我不知道我會對你說出什么話來?!?/br>也許狠毒,也一定是會讓你傷心的話。盛安不理睬,似乎并不在意:“再惡毒的話我也聽過。你說,說出來你才能好受一點?!?/br>宋清讓感覺自己要食言了。理性告訴他這事不是盛安的錯,但心里總有人在瘋狂的叫囂:他的父親如今下落不明,他們?nèi)缃裣萑脒@般困窘境地,都是因為他。彼此之間似乎還有話想說。然后家里座機響了,宋清讓接起來,盛安手快一步按了免提。“宋先生嗎?”“我是?!?/br>“筠水下游的江灘邊發(fā)現(xiàn)一具浸水尸體。大概年齡,衣著,其他可辨別特征都與您父親相似。您來一趟吧,確認(rèn)一下。”……又是太平間。十二年前,盛安就是在這里和他的父母說再見的。宋清讓走在他的前頭,腳步沉重,身形瘦削。這段時間以來,他憔悴了那么多。醫(yī)務(wù)人員推開門,宋清讓站在門里,沒有回頭,對盛安道:“你就在外面吧?!?/br>盛安在外面等著。其實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奢望什么了,他們心里都清楚,只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認(rèn)。時間度日如年。有民警走出來,在記錄簿上潦草寫了幾筆。待他們離開,盛安站起來,想推門進去。然后里面?zhèn)鱽砹丝蘼?。他腳步一頓。一開始,只是壓抑的嗚咽,慢慢放大,放大,最終變成了愴哭。他知道那是誰的聲音,他在門外站著,再沒有了開門的勇氣。在那一瞬間,他的確失去了好多人。他的老師,愛人,兄長,還有一位待他那樣好的慈祥老者。他們之間隔著一扇門,盛安只覺得萬箭穿心。遇見宋清讓,是盛安的生命發(fā)生過的最好的事情。那是他的一場好夢。他在這場夢里模糊了現(xiàn)實,忘卻了痛苦。可是當(dāng)他沉溺于這溫柔鄉(xiāng)里,即將飛向高空時,他卻醒了。——并且是以一種殘酷的,凄厲的,并且無法挽回的方式。第38章。五年后的夏天,盛安抽空回了一趟松山。松山市的街巷都不再是從前的模樣了。宋家那一片終于拆遷,現(xiàn)在是商業(yè)街里延伸出來的一條不長的步行街。盛安沒再回去景西路。高考結(jié)束后,他就賣了那套房子,那筆資金成了他的本錢。他原本學(xué)金融,后來卻又費勁周折轉(zhuǎn)到計算機科學(xué)。在系里認(rèn)識了好幾個同樣對編程及計算機方面拿手的人才,幾人一起組了團隊,名字就叫清弘。他們嘗試做當(dāng)時在市場上無人問津的APP設(shè)計。一開始沒人看好,甚至瀕臨破產(chǎn),他和方輝最窮的時候,兩個人一天吃一碗泡面,硬是扛了下來。然后智能手機開始風(fēng)靡,他們的職員越來越多,人才也越來越多。又遇上多家風(fēng)投機構(gòu)介入市場,清弘掙了個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