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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卻把那被記載詳細的古冊塞進了外套口袋,準備回家好好研究。時鐘“咚——咚——咚”的敲了整整九下,房間里緊繃的氣氛被推到了讓人窒息的邊緣。駱丘白深吸一口氣,嘴唇哆嗦了兩下,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使勁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您……別開玩笑了,老爺子您是拿我尋開心吧?祁灃不就是有心臟病么,連醫(yī)生和孫道長都說他好了很多,而且現(xiàn)在醫(yī)療設(shè)備這么發(fā)達,怎么會活不到三十歲?”“我何必騙你?!逼罾蠣斪右凰膊凰驳亩⒅樓鸢?,“我怎么會拿小灃的壽命開玩笑?若是能讓他活過三十歲,就算拿我的命換他的命,我也心甘情愿。”說到這里他一臉神傷的揉了揉額角,眼里渾濁一片,一開口帶著重重的無力感,“西醫(yī)中醫(yī),甚至是算命的,能看過的都看過了,小灃是天生的克妻克子鰥夫命,這輩子注定孤單早亡,若是想讓他保住命,就只能找一個陰年陰月的人來結(jié)婚沖喜……”駱丘白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愣了一下接著控制不住嗤笑一聲,“老爺子,算命的話您也當(dāng)真?現(xiàn)在江湖騙子太多了,隨便胡說八道幾句,您就相信了?”祁老爺子盯著他緊緊抿著嘴角,眼里全是愧疚,“我也并不相信這些,但是小灃的病太嚴重了,連他自己都動搖了,正好當(dāng)時遇到了你,他發(fā)現(xiàn)你就是他要找的陰年陰月出生的人,只能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br>說著他蒼老的手顫顫巍巍的抓住駱丘白已經(jīng)冰涼的手掌,老態(tài)龍鐘又絕望非常的從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孩子……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小灃對不起你,但是……請你原諒一個垂死掙扎,瀕臨送命的人,對活下來的渴望,小灃他從小被我寵壞了……拿你來結(jié)婚沖喜,也是一時昏了頭,我這個做爺爺?shù)挠胁豢赏菩兜呢?zé)任,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別生小灃的氣。”駱丘白腦袋里一片空白,他覺得這是他這大半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沖喜……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人用來沖喜?指尖控制不住發(fā)顫,他喉結(jié)滾動幾下,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所以……這就是您對我這么好的原因?”老爺子不說話,艱難的閉上眼睛,“你也看到了……小灃的病真的因為你好了很多,你是小灃的恩人,我無以為報。”駱丘白抿住嘴角,視線混亂的盯著墻上的鐘擺,腦袋里嗡嗡作響。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終于有了答案,第一次進祁家,聽到他生日就高興的合不攏嘴的一家人,唯一的孫子跟男人結(jié)婚,也縱容不管的老爺子,還有……今天晚上讓人受寵若驚的和善態(tài)度……原來只是因為他的命太好,八字太正點,才這樣輕而易舉的攀上了祁家這根鉆石高枝。以前他還厚著臉皮的想著,祁灃或許是真的口味獨特,才會找上他,現(xiàn)在才明白自己的臉還不如八字值錢,或許祁灃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看到的就已經(jīng)不是他了,而是他滿臉上寫的“陰年陰月”四個大字。這樣的真相讓駱丘白覺得自己在祁灃眼里或許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用來為他保命的道具。眼球突然有點刺痛,他想起前一刻兩個人還在廚房里緊緊相擁,笑鬧著做著一盤滑炒牛柳,可為什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一切都變了?駱丘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離開的祁老爺子臥室,腦袋里一片空白。當(dāng)他走下樓梯看到祁灃的時候,也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其實祁灃并沒有什么錯,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錢貨交易,那場婚禮也不過是一場形式。如果說他以前還不明白祁灃這樣身份的人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這個剛見三次的人結(jié)婚,現(xiàn)在是徹底的懂了,以前他以為的“祁灃不舉所以想找個知道他秘密的人嘗一嘗結(jié)婚的滋味”的想法,在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個笑話。他明明一開始也是把這個當(dāng)成一場游戲的,現(xiàn)在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呢?駱丘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很難受,并不是很疼,卻無聲無息無孔不入的侵入心口,劃出了一條很淺的傷痕。駱丘白,你竟然在一場游戲里認真了,你個傻逼。走下樓梯的時候,祁灃已經(jīng)開著車在門口等他,拉開車門的時候,祁灃的表情很淡,但是駱丘白還是從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掩藏不住的笑意。他很詫異自己已經(jīng)這樣清楚、熟悉的搞懂這個男人的每一個情緒,才兩個多星期而已,他竟然這樣的努力試著接近一個人。“剛才爺爺跟你說了什么?”在車上祁灃問他。“哦,沒什么,就是閑聊?!瘪樓鸢仔α诵Γ佳蹚澠穑瑳]心沒肺。他覺得自己還能笑得出來說明陷得不深,幸好在完全被淹沒前,一顆心還能爬上岸。以后只談交易,不談感情,挺好的……對誰都好。☆、27(一更)望著樓下卷塵而去的車子,祁老爺子一臉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攥著拐杖久久沒有說話。這時房門打開了,孫道長走進來,想起駱丘白剛才離開時的臉色,心里已經(jīng)猜到老爺子之前跟他說了什么,緊緊地皺起眉頭,不贊同的說,“老爺,我明白您不愿意少爺跟男人廝混在一起的心情,但是現(xiàn)在他的病還沒好,您為什么這樣迫不及待的過河拆橋?你想過那個孩子的感受嗎?”祁老爺子抬起頭來,臉色陰沉,揉了揉額角慢慢開口,“道長,你當(dāng)我縱橫商界這么多年,這個淺顯的道理還不懂嗎?可我也是迫不得已。那孩子是祁家的恩人,我做這些事情遲早會遭報應(yīng),但我不只是小灃的爺爺,還是祁家的家主,做事不能婦人之仁,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祁家的血脈葬送在我手里。欠那孩子的,我會努力償還,祁家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給他,惟獨斷子絕孫不行?!?/br>“剛才你也說了,那孩子身上的芙蓉勾是會認主的,萬一小灃變成了rou鑰,形成了鎖鑰之契,駱丘白會越來越纏著小灃,到時候,兩個人互通心意之后,豈不是更加難分開了?長痛不如短痛,我寧愿現(xiàn)在就當(dāng)個惡人。”說到這里他長嘆一口氣,“小灃的脾氣我太了解了,他一旦決定一件事情就不會輕易放手,指望他對駱丘白死心,估計等我進了棺材也看不到那一天。但駱丘白不一樣,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只需要把實話告訴他,他自然會明白這只是一場交易,一旦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他肯定就斷了跟小灃假戲真做的心思,到時候,小灃再一頭熱也沒有用?!?/br>如果真的有這么簡單就好了,孫道長不贊同的在心里質(zhì)疑一句,他覺得祁老爺子似乎看輕了祁灃的專一和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