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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肢相纏,倒在沙發(fā)上。夏紹謙忽然停止了親吻,只是靜靜地抱著成衍:“最近很累……”他第一次對成衍說“累”這個字。成衍忽然心酸,就好象這種心酸再自然不過。他輕輕順著夏紹謙的太陽xue按到腦后,滑至頸間。夏紹謙微微瞇著眼睛,終于露出了一些輕松的神色:“只要這樣抱著你,就很舒服?!?/br>成衍“嗯”了一聲。“真的……”夏紹謙說。成衍猶豫著說:“雖然很想相信你,但是我只想說——你,硬了?!?/br>夏紹謙無奈:“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只想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你。”成衍比他更無奈:“不要裝得跟它不認識一樣……”說完就掙開夏紹謙的臂膀,向下俯去。夏紹謙拉住他。成衍也想起了前幾次用嘴,都是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大概夏紹謙陰影了。成衍忍不住笑:“我就下去跟它打個招呼,然后接著陪你?!?/br>打招呼的時間稍微有點長,一不小心就做了全套。做完了之后兩個人都有種虛脫卻又滿足的感覺。特別是成衍,他前一天剛剛爬過山,此時兩條腿都感覺不到了。夏紹謙這次終于能一心一意地抱著成衍。夕陽已經(jīng)落下去了。房間里沒有開燈,漸漸變得昏暗。成衍忽然覺得荒涼,往夏紹謙身上貼了貼。夏紹謙立刻洞察,拍了拍手。室內(nèi)亮起了柔和的燈光。“想吃什么?”“羊rou吧……”“湯?”“不是,紅燒的。要放很多辣和大蒜,吃起來油厚rou香。”“少吃點辣……”他們說著些無聊話,輕松,懶洋洋,一切壓力都不存在,一切道德都被拋之腦后。成衍點了煙,兩個人合吸一支。這時候成衍才慢慢撫弄著夏紹謙的頭發(fā),低聲說:“你瘦了?!?/br>夏紹謙微微張口,淡青色的煙就彌漫開。“沒辦法,過年應(yīng)酬更多,未必能休息好。家里……”他頓了頓:“家里坐著尊大佛。我有時覺得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才能松口氣?!?/br>成衍忽然覺得父母的期待又變成虛無和遙遠的東西,雖然明知道再見到父母的時候,必然會厭惡自己此刻的感覺,他還是覺得這一刻身心都被夏紹謙占滿了。此刻他只想著他,只愛他。第四十一章三月的時候劇組再出外景,是去了山坳里拍桃花。盧導(dǎo)摩拳擦掌——這是整個電影的重中之中,唐伯虎是桃花庵主,酷愛桃花,電影怎能不拍桃花。實際上他們搭建的唐伯虎的屋子前面就移了幾株桃花,從花窗望出去就能看到。只能在鏡頭中做點綴,若是想讓人領(lǐng)略桃花庵主的情懷,還是需要去實拍整片的桃花林。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向長安眠。姑蘇城外一茅屋,萬樹桃花月滿天。孤獨而貧困的唐伯虎,最奢侈的財富便只有清風(fēng)明月中的繽紛桃花。盧導(dǎo)為了拍出感覺,早在冬天的時候就派了一組攝影蹲守在這里,自己也常常過來監(jiān)工,將由冬入春時候的桃林變化一一拍下。從雪中寂寂,枯木無言,到一夜春暖,雪融冰消,萬樹同開。如今他們來拍的都是電影中的春景,先拍的是電影尾聲——又是一年春盡,唐伯虎病中感觸良多,對著盛極而落的桃花寫下了落花詩冊。“剎那斷送十分春……”歐陽知一畫著憔悴的妝容,拄著手杖,在春風(fēng)吹起的(實際是鼓風(fēng)機效果)片片桃花中信步緩緩。轉(zhuǎn)眼又拍唐伯虎還是年輕時候,在桃花林中痛飲,十分暢快淋漓。秋香與一旁笑吟吟為他斟酒,又有好友與他斗詩斗畫。成衍演的趙栩在這兩場戲中都有出場,卻又都是偷窺者的形象。唐伯虎年輕時候,他偷窺到秋香為伯虎把盞,文士對伯虎甘拜下風(fēng),艷羨之中夾雜著自卑,嫉妒;待到唐伯虎貧病交加,他偷窺到伯虎落魄潦倒的樣子,卻沒有欣喜之情。歐陽知一對這戲碼的評價是:“我覺得盧導(dǎo)已經(jīng)放棄季如藍了,感情戲全壓在你身上了?!?/br>成衍制止他:“不要說出來……”盧導(dǎo)放棄了秋香與唐伯虎之間的感情糾結(jié),改為更細膩地刻畫趙栩?qū)μ撇⒌母星椤7踩藢μ觳诺难鐾?,渴慕,嫉妒,到仇恨,摧毀,最終卻發(fā)現(xiàn)依然距離遙遠,可望不可及——唐伯虎死后名垂史冊,趙栩依然是無名之輩。女人成了花瓶,感情糾葛由兩個男人來完成。其實這在電影中并不罕見。但明白說出來或許會令季如藍難堪,畢竟一開始媒體對她的秋香還是很期待的。她自己大概也是有所察覺,對著歐陽知一的時候沉默了很多。拍完了自己的戲份,成衍就拿著單反到處逛。這里是新開發(fā)的一個旅游項目,山里有溫泉,再加上大片桃花和各種農(nóng)作物,十分適合郊游。雖然剛做沒兩年,游客還不算少。剛才拍電影的時候還不得不清了一小塊場。成衍拍了好些桃花照片,正好看到附近有一家專門做明信片的小店,就將拍好的照片壓成明信片,寄給了父母,jiejie,還有幾個好友。給夏紹謙也留了一張,他最近正在外地開會,成衍回去之后他可能還沒回來。成衍想寫點特別的,想了半天,最終寫了句“努力加餐飯”,然后寫了酒店地址寄了。坐在小店門外喝茶寫完明信片,成衍回到拍攝現(xiàn)場。外圍已經(jīng)聚集起很多影迷和看熱鬧的,大多是沖著歐陽知一來的。沒想到成衍一現(xiàn)身,也圍過來不少年輕姑娘。其中有兩個大喊“小成叔”,顯然是成衍的鐵桿飯,成衍笑瞇瞇和她們搭話合影。被問起新劇計劃的時候,成衍回答:“現(xiàn)在什么都還沒定下來?!?/br>其中一個姑娘大概是快人快語,張嘴就道:“抓緊啊抓緊,你都……”她咽了咽口水,把后半句話吞回去了,“總之得抓緊,別讓機會跑了?!?/br>成衍猜她大概是想說自己虛歲已經(jīng)三十二了。另一個姑娘接上話頭:“我們想看你演諜戰(zhàn)片,或者軍隊題材的!那樣招男飯,能跟男朋友啊老爸啊一起花癡?!?/br>成衍就忍不住笑,覺得她們一心一意為自己謀劃的樣子十分可愛。這邊正在說笑的時候,成衍忽然抬眼看向不遠處,一眼就掃到季如藍正盯著他。那表情說不出的怪異,令成衍心頭一跳,那感覺他太熟悉了。正是他在戲中一直表演的,趙栩盯著唐伯虎的目光——壓抑著戾氣,混合著嫉妒的目光。成衍盯著她看回去。季如藍與他僵持片刻,轉(zhuǎn)過了目光。之后季如藍對成衍的態(tài)度就更冷淡了,本來就談不上親熱,之后簡直是無話可說。幸好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