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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我在律所買個體重秤,讓你一天上秤稱兩回,只要體重沒漲,就把你開除。你工作室的大伙兒,據(jù)說雙手雙腳贊同。” 當這是養(yǎng)豬嗎! 才放下筷子的手僵硬了,眼見著就要離開座位的身體也僵硬了,邊斜心里一萬頭草泥馬狂奔過去。 周異這個叛徒! 人民群眾中有敵人??! 程白說完了才抬起頭來,慢條斯理的:“我剛才已經(jīng)下單買了臺體重秤。大作家,你是自己吃呢,還是我來幫你夾呢?” 邊斜想要垂死掙扎一把:“你怎么能這樣呢?好歹是個大par啊,怎么能周異說什么你就聽什么?多沒面子啊。我現(xiàn)在可是你的助理,自己人,程律你幫著外人欺負自己人,這不好吧?” 這臉皮厚的,眨眼就成了她的“自己人”了,程白笑了一聲:“我可沒你這么挑食的自己人,養(yǎng)起來跟祖宗似的?!?/br> 邊斜瞪著她。 程白則理所當然地回視:“周異是你經(jīng)紀人,我跟他認識這么多年了,認識你才多久?自己人,你也不覺得自己臉大。我不聽他的難道聽你的?趕緊吃,別廢話?!?/br> 跟周異認識很多年了,跟他才認識多久…… 邊斜面上生動的神情忽然就淡下去許多,目光垂下來,自帶一點陰影的眼尾里沾上一點不顯的沉默。 但唇角輕勾,偏貌似平常地一笑。 開口時,是一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好奇口吻:“周異這幾天都癱在家里養(yǎng)胃呢,居然先給你發(fā)了消息?” “附帶的罷了?!?/br> 程白把手里的海鮮茶壺湯放下,解釋了一句。 “主要是說工作室的事情。新進了人,場地裝修都搞定了,要請我這個掛名的法律顧問去看看,問我哪天有空?!?/br> “哦,是嗎……” 邊斜重新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烤鰻魚,慢慢地咬了一口。 因為埋著頭,誰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程白聽著這句回應覺得有些奇怪:“這件事你不知道?” “工作室的事我向來不過問的。” 這話邊斜不是第一次說了。 他再抬起頭來看程白的時候,面上是輕松的笑意:“不過最近那幾只牲口也叫我去看看,到時候我跟程律一起去唄?!?/br> 程白打量打量他神情,心里雖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但又實在看不出什么破綻來,只能以為邊斜是在不爽周異這個建議,所以便自然地道:“也行,正好我對那地址不熟?!?/br> 話剛說完,手機又響起來。 這一回不是微信消息,而是電話。 邊斜一眼看過去就瞧見了屏幕上碩大的“詹培恒”三個字。 日式廂房的隔音不好。 程白給他們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出去接電話,便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在她離開之后,邊斜手里的筷子便徹底放下了。 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沒了表情。 垂著的眼眸里目光晦暗,一手搭在木桌的邊緣,一手卻拿著自己的手機,用修長的手指提了,一圈一圈,慢慢轉(zhuǎn)著。 肖月冷不防看見,竟覺有些嚇人。 邊斜察覺到,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不說什么,只平平地笑了一笑。 他神情里有一種陰郁的氣質(zhì)。 而長得好看的男人沉默時,總會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但在這一笑之間,全都被沖淡了。 肖月于是覺得方才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過了一會兒,程白打完電話回來,發(fā)現(xiàn)點的菜居然都吃得差不多了。某位大作家癱在椅子上,一副已經(jīng)吃飽的樣子,險些連飽嗝都打出來,只得意洋洋地跟她比了個“v”字手勢,哼哼道:“想開除我,下輩子吧!” 程白于是無端覺得自己可能是卷進了某一場小學生的戰(zhàn)爭,一時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眼看吃得差不多,便結(jié)賬出去。 不過,在律所樓下吃飯,一到飯點,隨便遇到個人可能都跟自己同棟樓工作,遇到熟人的概率也非常高。 今天就非常不巧—— 才出包間,程白的腳步就停住了。 同樣停住的,還有被侍者引著,剛從外面走進來的方不讓一行人。 難得一見的純白西裝。 一般旁人穿白,都是優(yōu)雅貴氣,但方不讓在這二者之余,依舊帶著滿身洗不去的邪氣。 律界最適合穿西裝的男人。 他向來當之無愧。 人站在走道的那一頭,活脫脫一斯文敗類、衣冠禽獸。 上回的女伴又換了。 這一次他臂彎里挽著一名化著淡妝、穿一身黑裙的女人,妝雖淡,但一雙大大的貓眼的清純里卻還透出幾分勾人的嫵媚來,是個尤物。 戴著眼鏡的青年助理站在他的身后,旁邊還有一位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客戶。 程白還不大習慣這種“狹路相逢”,畢竟她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在哪兒吃飯都不會遇到方不讓。 可現(xiàn)在,天志在一座,明天誠在二座。 兩所遙遙相對,下樓吃飯就能撞上。 “程白啊,你說說咱倆這緣分?!狈讲蛔屜刃ζ饋?,指間夾著根沒點的煙,跟程白打招呼,“上海真是太小了,誰讓明天誠就在天志對面呢。喲,這位是?” 他目光順勢一轉(zhuǎn)。 在看見邊斜的瞬間,長眉便是一揚,似乎有些意外。 程白因為有自己的考慮,已經(jīng)不會再跟他爭詹培恒,剛才也跟詹培恒在電話里講過了,但跟方不讓這梁子算是結(jié)得更深了。 他們從來是分不清敵友的。 這時便只一笑,隨意地介紹:“我的新助理?!?/br> 邊斜就站在程白身后一些,在方不讓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方不讓。 上回劇院里見過,又印象。 他甚至還記得方不讓身邊的女伴。 如今看著換了一個,且關系還很親密的樣子,就在心里面為這一位比程白更腥風血雨的大律蓋了章:渣男。 方不讓似乎沒想到這竟然是程白的新助理,目光在邊斜身上一轉(zhuǎn),就跟掃描儀掃過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