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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把兩人的關(guān)系定為“摯友”的?果然還是太年輕。心里想通,顧唯笙面上卻還是故意做出一副冷淡的樣子:“不如何?!?/br>“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br>是他親手從業(yè)火中救下來的。在得知了全部真相后,顧唯笙便預(yù)料到了玉玄的結(jié)局,盡管玉玄對樓逍所做的一切惡行都因天道庇佑而不沾惡果,但在樓逍破劫飛升之后,就算是有天道偏頗也護(hù)不住他。業(yè)力回饋,與一位仙君結(jié)下無數(shù)惡果,魂飛魄散身死道消已經(jīng)算是最輕的懲罰。若不是樓逍一直被困在輪回之中,對方絕對不會死的如此痛快。不過逝者已矣,如今玉玄連一魂一魄都沒能留下,顧唯笙也無意再抓著過往不放。兩人朝夕相處近百年,樓逍自然看得出顧唯笙此刻在想什么,他蹭了蹭顧唯笙的耳朵,輕聲寬慰道:“玉玄一生致力于提升修為振興道家,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佛道衰落、而后像個凡人一樣死去,這對他來說應(yīng)當(dāng)稱得上報應(yīng)?!?/br>“懶得和他計較,”顧唯笙嘀咕了一句,他扒開抱著自己不放的樓逍,右手一伸,菩提神木與卻霜本體便一同消失在了原地,“先去救老白,我怕他被那瘋皇帝剝了皮。”得知了自己與笙笙前世的糾葛,那只蠢貓的存在也不再那么礙眼,樓逍隱去一身道袍,打扮如常地牽著顧唯笙的手飛上了石臺。冤魂與尸體仍舊凝固一般地靜止在石臺上,就在顧唯笙二人踏上石臺的一瞬間,時間再次恢復(fù)了流動。返璞歸真,樓逍身上那種能夠勾起鬼魂食欲的香氣不再,冤魂和尸體乍然丟失了目標(biāo),只能茫然地在石臺上四處游蕩。鐘子旭眼神一動,隨后恢復(fù)了清醒。人類的靈魂太過脆弱,雖然他還隱約記得一些剛剛在腦中閃過的畫面,但他也確實不明白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于鐘子旭而言,他只是在見到鏡子后晃了個神,誰成想就是這么一晃神的功夫,之前大好的局勢便突然逆轉(zhuǎn)起來。亡魂不斷從口中發(fā)出無意義的嗚咽,鐘子旭看著衣物整潔神色平靜的樓逍,難得地有些摸不著頭腦。“前世鏡?!毕晌灰褮w,鐘子旭的小動作自然不會再被樓逍放在眼里,他意念一動,地面上那面古樸的銅鏡便像受到什么牽引一般飛入他的手中。“沒什么大礙,”樓逍屈指敲了敲銅鏡模糊的鏡面,“靈氣溫養(yǎng)一陣便又是一條好漢?!?/br>人家明明是個女孩,顧唯笙默默翻了個白眼,不過沒事就好,對于這面幫助兩人覺醒的小鏡子,顧唯笙心里的確是感激的。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的維C,作為一個好偶像,他怎么能讓粉絲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出事。鐘子旭站在不遠(yuǎn)處表情莫名地打量著兩人,樓逍懶得理會對方,他打了個響指,三秒后,天空中便下餃子似的掉下來幾個人。“什么鬼?妙妙你碰到機關(guān)了?”這一下摔得結(jié)實,伊爾五官扭曲地站起身來,下一秒他便揉著肩膀驚訝道,“樓哥?”他目光一掃,好嘛,雖然不知道這是哪里,但這人聚得倒還挺齊。身著龍袍的男人與身邊眾人格格不入,注意到被男人抓在手中的蒼白少年,柳妙眉頭一皺:“這皇帝是個暴力狂?”得,不愧是柳家的小公主,伊爾在心底笑了一聲,只要看不順眼,這天下就沒有柳妙不敢懟的人。顧唯笙沒有留意幾人的說笑,他右手一揚,卻霜便摧枯拉朽般地穿透男人龍袍上的符篆,毫不留情地刺在了對方的手腕之上。男人吃痛,不得不松開抓著白憶的左手,顧唯笙眼神微冷,一把拽過還愣在原地的老白護(hù)在身后。要不是怕老白難過,他不介意將對方的整只左手一并斬下。顧唯笙的劍招并不精妙,甚至還帶著幾分輕描淡寫的隨意,可在場之人卻無一敢小瞧對方。若易地而處,眾人能接下此招的也不過樓逍一人。看著整個人都藏在顧唯笙身后的白憶,男人不甘心地握了握拳,但礙于顧唯笙的實力,就算他有再多的不甘,此時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忍下。“這是怎么回事?”一直暗中觀察情況的崔紹元出聲問道,他本以為是有人觸發(fā)了什么機關(guān)才會將眾人拉至此處,但數(shù)以萬計的亡魂與樓鐘二人間微妙的氣氛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此事沒有那么簡單。“怎么回事?”樓逍冷冷一笑,“這就要問問鐘子旭了?!?/br>“私聚萬鬼褻瀆死尸,我邀大家來此,也只是請各位一同做個見證?!?/br>僅存的三只金豆豆在眾人上空不住盤旋,伊爾偷偷嗤了一聲,心道樓會長您邀請的方式還真是有夠粗暴。聽了這話,自從進(jìn)入陵墓后就沒說過話的男人第一次張了嘴:“金家立場中立,無意參與樓鐘兩家的恩怨?!?/br>“這次可不僅僅是樓鐘兩家的恩怨,”樓逍盯住鐘子旭的眼睛,“私通鬼王飼養(yǎng)萬鬼,鐘家到底是何居心?”鐘子旭不語,他的眼里仍是一副坦蕩蕩的君子溫潤,仿佛此時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這副裝模作樣的偽君子做派不由讓樓逍想起了千年前的玉玄,雖然心知對方絕無轉(zhuǎn)世,但他心中還是不由得涌上一陣厭煩。好在樓逍也不是什么寬容大度的“圣父”,鐘家害他在先,他當(dāng)然也要好好報答回去才夠痛快。樓逍手指一劃,鐘子旭只覺雙膝一痛,隨即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咚!”膝蓋與石板相撞發(fā)出一聲悶響,梅萱急忙彎腰想扶鐘子旭起身,可對方卻“啪”的一聲將她的手惡狠狠地?fù)]開。“樓、逍!”鐘子旭此人最好面子,他忍得了痛苦卻忍不了羞辱,樓逍此舉可以說是實打?qū)嵉卮恋搅怂耐刺帯?/br>氣氛劍拔弩張,崔紹元腳步一動想要上前調(diào)和,卻被身旁的柳妙攔下了動作。“樓哥一向不是囂張沖動的蠢人,”柳妙一拱手,毫不猶豫地在攝像機面前站了隊,“我相信樓哥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況且若樓哥所言屬實,那么這件事的確不能算作樓鐘兩家的私事,各位覺得呢?”雖說Z國的天師協(xié)會與山市中的鬼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對方此番不僅借著鐘家之手干預(yù)天師協(xié)會的勢力劃分,同時還放出萬鬼擾亂一方平安,這等挑釁意味十足的舉動,各家各派當(dāng)然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含糊過去。柳妙所言在理,況且此行的目標(biāo)就漂浮在他們的身邊隨時等待凈化,沒了比試的壓力,眾人思慮過后,也沒人再鬧著要離開。至于樓逍與鐘子旭一站一跪的對峙姿勢,在場眾人都默契地將它略了過去——笑話,天師界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