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書迷正在閱讀:妖皇、結婚后他變壞了[重生]、重生恣意人生、先生你的鬼掉了[娛樂圈]、男神大大求收養(yǎng)、我不可能這么菜(快穿)、愛他,就掰彎他、整幢樓都是非人類、【家教同人】旁觀者、今天也要好好繼承家業(yè)[穿書]
哭得一塌糊涂。……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飛快略過,才驚覺,回憶已那樣多。才驚覺……情已那樣深。可為何,為何……為何是墨白?那個純白如紙的人,還未曉得情愛為何物,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待他好,他如何能夠,讓這滿腔的深情,如墨般玷污了他?……骯臟,不可言說的,深情。?☆、愛而不得? 【四十二】無邊際的黑暗湮沒最后一絲光亮,混沌消沉,他深陷其中,竭力奔走,卻始終翻不出被絕望填滿的無底深淵。直到流水般清澈的曲音,于耳邊悄悄淌過,將他的神智逐漸喚回。曲音清幽,將絕未絕,卻始終不緩不急地輕漾。楚長歌艱難地睜眼,為刺目的燭光一照,抬手擋了擋,卻聞見曲音仍在繼續(xù),恢復清明的目光順著聲音望去。偌大的山水屏風前,端坐于古琴后的女子一身素凈白衣,一支玉簪挽了個松松的圓髻,散落的墨發(fā)傾瀉而下,微微遮去她垂下的臉,映入男人眼中,卻是與平日不喜束發(fā),好穿白衫的墨白,有幾分相像。纖纖玉指在琴弦間悠然撥動,時急時緩,指法叫人眼花繚亂,直嘆撫琴之人技藝精湛,最后揮袖落下一個巧妙的轉音,一曲終了。“不知這一曲,是否合大人心意?”女子將手交疊在身前,卻并未依規(guī)矩上前服侍客人,只微低著頭,嗓音如琴音般清澈動聽。楚長歌早已壓下心頭紛亂,此刻冷峻的面容上并無表情,抬手倒了杯茶,一手拈著杯沿輕晃,并不開口。得不到應答,女子亦不見半絲不耐,右手輕抬,無意般挑撥琴弦,勾出幾個未成曲調的單音,姿態(tài)悠閑隨意。約莫過去半刻鐘,男人的聲音終于響起,沉靜如水:“尚可?!?/br>聞言,女子微怔,隨即清淺一笑,四指拂過緊繃的細弦,視線亦隨之來回,不曾離開琴身:“奴家別無所長,唯精于琴藝,聞者皆贊不絕口,不料大人一句‘尚可’,便要將我打發(fā)?!泵寄恳粍?,竟又奏起了另一曲。楚長歌自顧自品茶,恍若未聞,眼神卻幾不可察地起了波瀾。這一曲……是。慢起散板,低承高轉,泛音余響,至大慢而終,男人面色如霜,而心尖泛起的痛意,卻再難平復。余音未平,女子的聲音卻幽幽響起:“衛(wèi)女以身殉情,與情郎化作雉鳥同去。情篤至深,求而不得,如何不令人哀嘆惋惜?”“啪”的一聲,楚長歌眸色一黯,將手中的瓷杯用力置于桌上,嘴角微動:“你所指何意?”“大人莫怪,奴家并無所指。不過是被此曲觸動,一時感慨罷了。”他輕笑,半瞇起眸,定定看著正垂首拭琴的女子。半晌,負手站起身,朝她緩步走去,停在兩步開外,平靜道:“你叫什么?”自進來便一直低頭避目的女子,緩緩仰起頭,露出素凈姣好的面容,淺淺一笑:“奴家名喚雅音?!?/br>不知是錯覺,抑或是旁的什么,他竟憶起了,在山林木屋初醒之時,出現(xiàn)在視線內的那張清秀白皙,笑意溫暖的臉。彼時少年十六,單純無害,如水純凈,笑問他是否名為長歌。“大人?”雅音輕喚一聲,未及分辨男人臉上神色,卻見他已轉身,闊步離開了房間,未留只言片語。楚府。已近亥時,李叔在大門前左右張望,終于等到策馬而至的將軍。“您可算回來了?!彼锨埃浦茸约哼€高的黑色駿馬,使了眼色讓小廝過來牽馬。“嗯。”楚長歌翻身下馬,將馬韁交給小廝,便往府里走,“有事?”李叔跟在他身后,聞言頓了頓,答道:“無事……將軍,方才是去騎馬了嗎?”他記得早上出門時,將軍是坐馬車走的。“往后山跑了一趟。休息過了頭,筋骨總有些不暢?!?/br>李叔的目光略過他汗?jié)竦暮蟊?,皺起眉頭,并不相信這套說辭。將軍武藝過人,騎術精湛,每日晨起練功,哪有筋骨不暢的道理,定是……遇上煩心事了。“用過飯了嗎?沒的話,老奴去廚房……”“不必了?!背L歌打斷,轉過來朝他道,“天也晚了,李叔早些歇息罷。”“將軍……”李叔還欲再勸,男人卻已轉入靜園,只見那墨藍的袍角隨風揚起,而后亦隱沒于夜色之中。哎,將軍自小便是個主意大的主兒,他勸也無用,便由著將軍自己處理罷。因為心里壓著事兒,楚長歌無意再往書房去,進了靜園便徑直往北邊房間走。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屋里亮著燭光。時候不早了,是誰在他房里?楚長歌略一皺眉,推門而入,第一眼便看見了背對門口立于窗前的墨白。他的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墨白聞聲回頭看,對上男人面無表情的俊龐,一如昨日的冷然,積攢了一整日的勇氣,突然便潰不成軍。滿腔話語,亦尋不到開口的理由。楚長歌的目光掃過正怔愣著,不知所措的那人,一身白衣勝雪,在如水月色下更顯單薄,瞧著又清減了幾分,心中一抽,收回視線撩袍坐于桌前,不發(fā)一言,自顧自地斟茶。墨白見他坐下來,面色雖冷,但瞧著還是愿意與他說話的模樣,深吸了口氣,也朝桌邊走來:“這么晚才回來,是有要事忙?”茶水汩汩流入杯中,裊裊白氣隨水柱升起,朦朧之中,冷峻的線條似乎柔和了幾分,隨即出口的話卻生硬無比:“有事便直說?!?/br>這話有些傷人了,他不過是關心地問了一句,長歌竟嫌他……多管閑事嗎?墨白心里發(fā)酸,視線落在他面前的茶水上,察覺他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顯然不打算留人在此多說話,那層酸意更甚,竟微微難受起來。“長歌,為何你近來,如此冷淡待我?”短短一句,卻是費了極大力氣才道出口。“你多想了。”楚長歌低頭啜飲,并未看他一眼。他多想了?連李叔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妥,這如何是他多想了?長歌性子雖冷,對待親近之人,卻從不吝嗇溫情。可這幾日,長歌如同變了一個人。他的關心,在長歌眼里成了多事,他的問候,成了打擾。他與長歌之間,仿佛筑起了一道墻,原本親密無間的人,一夜之間,變得遙不可及。任他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亦無法明白,好端端的兩個人,究竟為了什么,會成了如今這種局面。“是因為我做錯什么了?還是我哪里惹了你生氣?長歌,你別不說話,你告訴我,我會好好改的。我只求你別這樣漠不關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