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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夠嗆,還哪兒來的時間生氣?”楚長歌撫過腰腹間的傷口,輕壓便痛得直抽氣,看向那個別過頭氣鼓鼓的少年,嘆了口氣:“對不起?!?/br>“對不起?”墨白挑眉,“你道什么歉?”楚長歌平靜道:“惹了你生氣,是我的錯,我道歉?!?/br>“都說了不是……罷了。”墨白不想浪費時間爭論這等無聊之事,承認便承認罷,斜眼瞥著他,“你可知我為何而生氣?”楚長歌低頭看自己的傷,又抬頭看墨白臉上顯而易見的消瘦憔悴,搖搖頭:“我連累你了,要你大老遠跑來這種荒涼地兒,費了那般多精力為我醫(yī)治……”“楚,長,歌!你,到底有沒有心的?”墨白只覺胸口有股悶氣堵著,不吐不快,“你是楚長歌,是我最看重的人,我為了救你而奔赴千里、不眠不休皆不過分,有何可氣?”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我氣的,是你一次次置自己于危險而不顧,對自己的身體絲毫不在意,不愛惜,總把受傷當成家常便飯。上回是這樣,這回還是這樣,是不是,是不是連失去性命都無所謂?”“墨白……”墨白背過身去,肩膀微微抖著,捏緊了拳頭。楚長歌如何能曉得,當他第一眼看見躺在床榻上,傷重欲死的他時,胸腔撕裂般的痛楚有多重?;炭植话捕疾卦诶潇o的面容之下,楚長歌如何能曉得,他有多懼怕自己出現(xiàn)失誤,即便僅是微毫,卻瞬間斬斷他存活所有可能。楚長歌更不會曉得,完成內(nèi)臟修復的那一刻,他長舒一口氣,內(nèi)心是何等的狂喜,又是何等的安定,才足以令他敢放任自己力竭倒下。墨白仰頭合上眼,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還好他是大夫,還好他及時趕來。楚長歌不會曉得,他是何等的慶幸,前來見到的,不是他的最后一面。一出帳門,迎頭撞上了要來換班的大頭,墨白眨眨眼,隨手抹了抹眼角:“長歌醒了,接下來就靠你好好照顧他罷。”“什么!將軍醒了——”大頭一懵,反應過來后激動地大喊一聲,正欲進帳,回頭卻不見了墨白的身影,“等等,靠我照顧?墨大夫是啥意思?”還欲追問,帳內(nèi)傳來短促的咳嗽聲,大頭決定暫時擱置一邊,進去看看將軍如何才是正事。一掀門簾,便看見背倚床頭坐著的男人正捂著腰,身體微蜷,似在隱忍痛苦,連忙跑過去扶住他:“將軍?將軍你沒事罷?”楚長歌搖搖頭說沒事,大頭要扶他躺下,他卻擺手拒絕:“躺了幾日,實在不愿再躺了?!?/br>“可是這樣,將軍的傷口不痛?”大頭擔憂地望著他裹了一層一層白棉布的腰間。“痛便痛著罷?!彼従徔恐绷吮常夹奈?,“痛便能清醒些許?!?/br>大頭只好放棄,問他餓不餓,去火頭軍那兒給他舀粥喝。他下意識便想說不餓,然而遲疑片刻,還是點頭:“去罷。”大頭出去時,外頭傳來一陣歡呼聲,大喊著“將軍醒了”“將軍沒事太好了”云云,他微微一扯嘴角,腦海卻浮現(xiàn)起墨白轉(zhuǎn)身離去的畫面。他并非沒有看到,墨白眼里彌漫的怒色下,藏著的心疼和難過。“你只是在逞強。”耳邊仿佛又響起他對自己講過的話。楚長歌閉眼忍受著傷處陣陣抽痛,嘆了一口氣。若我不逞強,是否可換你不生我氣,換你不那么難過?若是,我便努力試著做到。回程的路上并不平坦,寬敞舒適的馬車卻行駛得四平八穩(wěn),坐在里頭的鄭副將完全感受不到絲毫顛簸。這可是皇上體諒將軍重傷初愈,不宜舟車勞頓,特地恩賜一輛豪華的馬車接將軍回京。黑楠木所制車身,花鳥雕紋精致如畫,里面更是不得了,鋪設兩層厚實軟墊,二三個柔軟棉枕,矮桌軟榻以及各式玩意一應俱全,不愧是御賜的馬車。想他鄭大頭流血流汗當兵這么許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而且沾了將軍的光有幸坐一坐,當真是值了。鄭副將瞄了正側(cè)臥在軟榻歇息的將軍一眼,轉(zhuǎn)過頭倚著車窗往外一瞧,便瞧得見那個始終離馬車不遠的白衣少年。上次見他還是個連馬都爬不上去的孩子,如今不過數(shù)月,便成了策馬前行亦駕輕就熟的挺拔少年,身量也成長了不少,可以料想將來會是怎樣俊朗的公子。說來他能像大爺似的窩在馬車上享受,還是拜墨大夫所賜。自那日墨白丟下莫名奇怪的話離開后,第二日便沒再出現(xiàn)在中軍大帳,照顧行動不便的將軍起居生活的重任,就落在被墨白指名交代過的鄭副將頭上。起初他以為墨白只是有事要忙,可第三日、第四日……墨白一直沒再出現(xiàn)。他派人問過,回報說他平日在帳內(nèi)并無要事,只是看書、題字,偶爾為軍中傷員察看傷情并幫忙換藥處理罷了。鄭副將表示不懂。墨白并非沒有閑暇,亦非趕著回京,為何半步不愿踏足中軍大帳看看將軍?之前拼了命往西沙城趕來救將軍的不是他嗎?為何如今將軍好了,他卻丟下不管?有一回,他給將軍送吃食,偶遇了站在中軍大帳前的墨白,還沒開口叫他一塊兒進去,他便略一點頭,擦身而過。鄭副將捧著粥走進營帳,卻發(fā)現(xiàn)將軍的視線一直盯著某處,他估摸著看了看,正是方才墨白在帳外所站之處。他感覺將軍是希望墨白來探望他的,而墨白也并不是完全不關心將軍,可兩人誰也不開口,跟小孩兒鬧別扭似的,有意思嗎?鄭副將越想越煩躁,干脆一把放下窗簾,眼不見心不煩……可另一位主兒還在身后待著呢,哎……馬車里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將軍休息好了?要不要喝水?”鄭副將一骨碌翻了一個漂亮的前滾翻,一抬頭差點磕到矮桌角,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楚長歌被他這么一逗,忍俊不禁:“反了你,在我面前耍寶,皮癢?”“嘿嘿,不敢不敢。”鄭副將立馬坐得規(guī)規(guī)矩矩,拿過茶壺倒了一碗水,遞給他,“將軍請喝。”楚長歌飲了一口,挑眉:“這水怎么是熱的?”鄭副將一臉“我很機智快點夸我”的表情:“哦,這個嘛,將軍你傷還沒好全,不宜過于生冷,這水我一直用手爐在底下溫著,自然是熱的?!?/br>楚長歌淡淡瞥了他一眼,將剩下的水飲盡,放下碗:“何時懂得這樣多了?”“……”鄭副將不服,難道他就不能其貌不揚嗎?啊不對,這詞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形容……“好罷,是墨大夫吩咐我的?!?/br>楚長歌下意識往車窗外望了一眼。他大多數(shù)時間在馬車內(nèi)歇息,偶爾醒來,被風掀起的窗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