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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推上墨白淤青的背。“啊——輕點(diǎn)!輕點(diǎn)!”真不愧是練家子的人,那手掌,那力道,真令他有種被拆散架又重新組裝起來的痛快感。“輕便無法推散淤血,忍著罷?!?/br>墨白只好咬緊牙關(guān),死命忍住,憋得冷汗直流。約莫小半個時辰,墨白只覺渾身舒暢了許多,背上源源不斷的熱流令他難熬的疼痛消減至酸軟,漸漸也有了聊閑話的興致。“其實(shí)我挺喜歡洛寧這般熱鬧的地方?!蹦紫掳驼碇”?,望向窗外,低聲開口。“不是習(xí)慣了山林里的生活?”楚長歌手下未停,目光落在少年充滿向往的臉上。“山林是適合鉆研醫(yī)術(shù),但我想,我骨子里還是個害怕孤獨(dú)的人。只是孤獨(dú)久了,騙自己是習(xí)慣罷了。哎,怎么說起這話……”“你想過離開嗎?”楚長歌打斷他。“什么?”墨白轉(zhuǎn)頭看他,卻只見他垂眸淡然的模樣,又趴回去,吶吶道:“想過的,可是……離開我又能去哪兒?無親無故的,也不大會跟人打交道,貿(mào)貿(mào)然到外面去,也未見得好。”“跟我走,如何?”?☆、野外遇險【二更】? 【四】“嘔……”墨白一手撐著樹干,弓著腰,清秀的五官都皺在一起,難受得像是要把五臟六腑全吐出來似的。哎,他十幾年來從未坐過長途的馬車,不是沒料到會顛簸,只是沒料到會顛簸得這么厲害……一路上整個人就沒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過,顛來倒去,車子又拉得飛快,從上車拋到下車,就沒有一刻消停過……嘔……一只水囊遞了過來,陰影隨之籠罩在他上方,烈日下難得尋了幾分陰涼,醇厚的男聲在頭頂響起。“還好?”墨白喘著氣,一手捂著似乎還在翻江倒海的腹部,拂開面前的水囊,虛著聲音道:“你看我像還好么?”原本就白皙的臉如今更蒼白了幾分,眼皮耷拉著,軟弱無力地倚靠著樹身,確是……不怎么好。楚長歌顯然也未料到會有這般情況,否則絕不會為了節(jié)省時間而選擇更為難行的小道。他上前一步,蹙起眉頭,冷硬的面容浮現(xiàn)一絲擔(dān)憂:“你不是大夫?我以為……”“誰規(guī)定大夫就不能暈車嗎……嘔……”他轉(zhuǎn)身又是一陣吐,好一陣子才說了句完整的話,“長歌,你……你能不能幫我找來生姜或者橘子?”“好,你且在此休息?!背L歌知他有法子,不作懷疑,飛身往附近的農(nóng)戶找去。墨白抬頭望著那遠(yuǎn)去的身影,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仍有不真切之感。“跟我走,如何?”他驚詫地一下坐起身來,問出那話的男人卻若無其事地順手為他披上衣袍,渾然不覺自己作出了多大的承諾。“我……我除了醫(yī)術(shù)什么都不會,也沒見過世面,可能只是個累贅……你也愿意帶我走?”“無妨,你不會的,我可以教你。”楚長歌伸手輕掠過墨白垂落胸前的青絲,挑起數(shù)縷,聲線仍舊淡若清水,“這發(fā)……也該束起了。”“為什么……要帶我走?”墨白仍不敢相信,直視他深邃的眼眸,企圖從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很重要?”他放下手站起身,復(fù)走到窗邊,眺望遙遠(yuǎn)的北方,錦袍迎風(fēng)飛揚(yáng),頗有些意氣風(fēng)發(fā)。艷陽下,他英挺的眉眼愈發(fā)攝人心魂,不知令多少人心馳神往。他說:“不過想帶你看看,我大南國的京城,是何等的輝煌?!?/br>墨白猶記得,那向來少有表情的臉上,浮現(xiàn)出隱約的笑意,驕傲飛揚(yáng)的神采頃刻間便勾起了他深埋心底的欲求。是的,他想離開,他向往遠(yuǎn)方的自由,向往了不知多少個時日。而今,終于有人伸手邀他前行,試問他又如何能拒絕?曾以為一生難以企及的夢,終于,近在咫尺。誰都不會知曉,當(dāng)時他內(nèi)心的狂喜與期盼,有多熱烈。當(dāng)然,那時他還未知自己會體會到暈車的銷魂之感。忽而一陣風(fēng)拂過,楚長歌應(yīng)聲著地,幾步走至墨白的跟前,手里正是一個裝著生姜片的小瓷碗。腸胃虛空的墨白仍有些懈怠,微微掀眸,見碗中物后如見救命稻草般張大了雙眼,急忙用指拈起兩片放入口中含著,又休息了片刻,暈眩感方才漸漸消散。他扶著樹干站起身來,踢踢發(fā)麻的腿腳,隨手撫了撫衣袍上的泥土,望向倚著馬車門屈膝而坐的楚長歌,恰巧他亦朝這邊看來,兩人四目相對,愣了幾秒,倒是楚長歌先別開了視線,跳下馬車,撫著馬背背對他說:“好了便上車?!?/br>墨白摸摸鼻子,手腳并用地爬上馬車,甫一坐定,楚長歌便翻身上馬,一夾馬肚,揮鞭一抽馬臀,那馬兒便嘶鳴一聲,小跑起來。車輪轱轆轱轆轉(zhuǎn)個不停,道路依舊崎嶇,但較之之前平緩不少,又或是含了姜片的緣由,墨白未有太嚴(yán)重的不適感,甚至昏昏欲睡起來,不知不覺便睡過去了。待墨白醒來之時,掀簾一瞧,天色早已擦黑,不遠(yuǎn)處有個火堆,旁卻無人。他下了馬車,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覺所站之處在一條小溪邊,溪水兩旁是望不盡的樹林。時值夏末,枝繁葉茂,遮天蔽日,若非皓月當(dāng)空,恐怕此處暗得便伸手不見五指。馬車停在溪邊的一處空地,枯木枝搭起的小火堆熄滅不久,仍帶著點(diǎn)點(diǎn)火星,絲縷灰煙緩緩升起,沒入夜空。“長歌人呢?”墨白在火堆旁覓得打火石,重新燃起了火,借著光亮四下張望,脖子伸得老長,奈何目力有限,并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也罷,他既已承諾帶我走,便不會隨意棄我于不顧,我且在此耐心等等便好?!蹦椎故窍氲瞄_,盤腿席地而坐,百無聊賴地往火堆里丟小木條,燃起噼里啪啦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尤為響亮。然而,直至那枯木枝皆燒成灰燼,火焰也漸漸微弱,仍不見楚長歌回來。“怎么這么久不見人?”墨白摸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又起身張望一番,心底愈發(fā)沒底兒,“該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晚風(fēng)驟起,墨白覺著渾身冰涼,裹緊了外袍,目光投向前方幽深不見盡頭的叢林,回馬車取出包袱背上,走了兩步又回頭望了被拴在樹干的馬兒一眼。那馬兒略通人性,淡定地掃了他一眼便轉(zhuǎn)了個身,用屁股對著他,毫不搭理。“哼,不會騎馬怎么了?我自己走!”墨白感受到了來自馬兒的深深惡意,頭腦一熱,咬咬牙,抓著包袱往林間快步走去。野獸大多懼火,見火光便繞道而行。墨白設(shè)法燃起火把,舉著一步一步往前走。四周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他想大聲呼喊,又怕引來野獸,只能邊漫無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