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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頗有些不舍,卻道:“也是,這貂兒這么小一條,剝了皮怕是也剩不下多少rou,再一烤就沒什么了?!?/br>褚寒?。骸啊?/br>那雪貂聽得懂似的,憤怒地對秦淮尖叫了一聲,卻并不害怕。把秦淮逗得前仰后合。看著秦淮喜氣洋洋的臉,褚寒汀有點(diǎn)不忍破壞他這無知無畏的歡樂,尋了個自以為迂回的說法,道:“這雪貂乃是一位大能的愛寵,幾乎不離身,大概你一會兒就能見到他了。所以你最好待這小東西好點(diǎn),以免死無全尸?!?/br>秦淮掐頭去尾,只聽見了“大能”兩個字,頓時(shí)面露喜色。褚寒?。骸啊?/br>褚寒汀一個頭頂兩個大,正要下重手將秦淮從美好的臆想中拽出來,便聽他們身后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陰惻惻地說道:“是哪個在此口出狂言,要烤了本座的寶貝貂兒???”☆、第二十六章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上輩子的光,褚寒汀一個月里就跟魔尊撞上了兩回,他覺得自己跟這冤家的路不是一般的窄。破云此人心眼比他養(yǎng)的那貂兒大不了多少,直把小氣當(dāng)真性情。秦淮一句玩笑話,夠他窮兇極惡地報(bào)復(fù)一輩子。褚寒汀如今虎落平陽,十分不想同這位棘手的舊識扯上關(guān)系,他只希望破云貴人事多,能忘了他這個小嘍啰。可惜事與愿違,破云一見褚寒汀,便道:“是你?!?/br>褚寒汀扯了扯嘴角,笑得不太成功:“前輩?!?/br>“前輩”破云敷衍地點(diǎn)點(diǎn)頭,開門見山道:“咱們上一回沒分出勝負(fù),接著來!”把一旁的秦淮看得好不驚奇。他不認(rèn)得魔尊,卻看得出此人的修為高深。而褚寒汀竟能跟他“不分勝負(fù)”,一時(shí)間,秦淮整個人都恍惚了,他不可置信地偷偷打量著褚寒汀——難道自己看走了眼,此人竟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么?褚寒汀一點(diǎn)也不想跟破云“切磋”——此人一言不合就下死手,動輒“切磋”個你死我活。秦淮見褚寒汀頗有些為難,腦子一熱,便上前一步,對魔尊施了一禮,道:“前輩容秉,我兄弟二人剛才遭一群猛獸圍攻,我大哥還有內(nèi)傷在身,恐怕有心無力,還求前輩體諒一二?!?/br>秦淮自覺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哪怕是位脾氣古怪的前輩,只要存了愛護(hù)晚輩的心,都會體諒。哪知破云只冷笑了一聲,道:“你是什么東西?”秦淮完全愣住了。下一刻,破云指尖彈出一道真元,正砸在秦淮腹部??蓱z秦淮根本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就摔出去幾丈遠(yuǎn),狠狠砸在了一塊巨石上。饒是有真元互體,秦淮還是嗆出了一嘴鮮血,幾欲暈厥。褚寒汀大驚失色:“前輩!”破云剛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下子起了殺心。幸虧秦淮修為尚可,護(hù)體的真元勉強(qiáng)夠厚,這才沒成了魔尊的掌下亡魂??蓱z秦淮壓根不認(rèn)得破云是誰,還以為這位前輩是在考驗(yàn)他,稍緩了緩掙扎著支起身體。……其實(shí)他的兩條腿都在打顫,這位前輩脾氣有點(diǎn)忒古怪,錘煉小輩怎么好下這么重的手?也不知道他的徒子徒孫可還安好么?破云一眼瞥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還敢同自己叫板,登時(shí)勃然大怒。褚寒汀只好道:“您同晚輩勝負(fù)未分,是認(rèn)了自己技不如人么?”有了“褚寒汀的親傳弟子”,破云倒愿意暫且放過秦淮。他似笑非笑對褚寒汀道:“小子,好膽略,想不想拜在本座門下?”褚寒汀一愣。破云又道:“褚寒汀的尸骨都寒透了,恐怕做鬼也教不了你什么,你難不成還指望江瀲陽那個偽君子會管你?”褚寒汀抽了抽嘴角,拱手道:“總不能給先人蒙羞。前輩,老規(guī)矩,請吧?!?/br>破云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眼看著褚寒汀如臨大敵地?cái)[了個中規(guī)中矩的起手式。下一刻,一股渾厚的真元劈頭壓了下來,褚寒汀毫無反抗之力,幾乎立刻就失去了意識。短暫的暈厥過后,褚寒汀發(fā)覺自己手腳都動彈不得了,破云毫無形象地蹲在他面前,一臉促狹的笑意:“傻小子,什么老規(guī)矩,我應(yīng)了么?”……好像還真沒有。只能自認(rèn)倒霉的褚寒汀和秦淮被各自捆成了一只人rou粽子,破云一手一個,拎著他們就像拎著兩只禿毛鵪鶉。褚寒汀可能因?yàn)檎剂恕肮嗜说茏印钡拿?,待遇稍好些;可憐秦淮被破云粗暴地一把掄上肩頭,硬是撞斷了小腿粗的一根枝干。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幻,不多時(shí),破云便拎著兩個人出了林子。這魔頭大剌剌地往大道邊上一站,手一揮,一間舒適的草棚便橫在了道路中央,桌椅板凳茶水點(diǎn)心一應(yīng)俱全。再看看自己的處境,秦淮不由得悲從中來。然而事情永遠(yuǎn)不會到最壞的那一步——下一刻,魔尊隨手一扔,這對難兄難弟就精確地落進(jìn)了灌木叢中,好生嗆了一嘴松針。秦淮掙扎著支起身體,抗議道:“前……”褚寒汀奮力用肩頭撞了他一下。秦淮委屈地看著他,小聲道:“大哥……”破云眉頭微微一皺,眼鋒銳利地掃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封口的咒術(shù)。褚寒汀不知道破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沒法掙出去,只能狼狽地伏在樹叢里,勉強(qiáng)算是養(yǎng)精蓄銳。金烏西墜,月上中天,東方又露魚肚白,褚寒汀心寬體胖,睡得迷迷瞪瞪的,恍惚中覺得脖子有點(diǎn)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枕了。待褚寒汀再次醒來時(shí),魔尊終于摒棄了他那維持了整晚的喝茶的姿勢。只見破云面向日光,負(fù)手而立,通身宗師氣派,一點(diǎn)也不像是那個隨心所欲的大魔頭。他也不怕晃眼,專注地盯著日出的地方,直到那里落下來一把劍。破云對著劍上的人,自下而上地冷笑了一聲。那人一襲白衣,衣袂飄揚(yáng),一派仙風(fēng)道骨。可能是這通身正氣刺了破云的眼,他厭惡地哼了一聲,道:“江瀲陽,褚寒汀一死,你連他的劍也拿不動了么?”灌木叢中的秦淮最大限度地抻著脖子,瞪大了眼睛,熱切地盯著江瀲陽。終于見著了活人,他總算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偶遇計(jì)劃”里最大的漏洞——人家大能動輒御劍千里,為什么要用車馬?他就是在回南鎮(zhèn)外等成一塊望夫石也等不來江瀲陽啊。結(jié)果陰差陽錯落在這大魔頭手里,想不到竟是禍兮福所伏。只見江瀲陽回給破云一個同樣厭惡的眼神:“廢話少說,你一路圍追堵截,究竟想干什么?”破云的目光往他的佩劍上一勾,旋即笑了:“懸光劍現(xiàn)下是供在棲風(fēng)閣了么?你們天機(jī)山?jīng)]人使得動它,不如給了本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