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

    霍振也勾起了嘴角。

    “我可是很苦惱的，從沒考過4打頭的分數(shù)呢。”阿善露出了困擾的神色。

    那表情也是纖弱可愛的，想揉揉她的腦袋，告訴她沒關(guān)系。

    朱志撓撓頭，想法兒安慰她：“不過女神，你的文理科真的很均衡啊，居然沒有偏科?！?/br>
    “……48。”

    “說了這次是意外?。〈蠹叶己懿詈貌缓?！你們這些及格的人也考慮下我們的感受啊！不要揭人家的傷疤啊混蛋！”手舞足蹈的男生哇哇叫。

    阿善看著朱志，有點羞澀地抿嘴笑了，“女神什么的，總感覺有點羞恥，叫我名字就可以?！?/br>
    “那，我可以像你同學那樣，叫你阿善嗎？”臉又紅了，幸好他膚色偏深。

    這樣可愛的少女，如果在一個班級的話，一定很有趣吧。

    每天都能和她呼吸到同一間教室的空氣，光是想想都要幸福得暈過去了。

    霍振卻微微出神，想著朱志的話。

    阿志的烏鴉嘴偶爾靈異起來教人害怕。

    升學必須考第一名是嗎？他思索著。

    旁邊二人已經(jīng)愉快地聊起了天。

    “當然可以啊?！?/br>
    “阿善，嘿嘿，你有企鵝號嗎？能加我一個嗎？”

    “好啊，我回去加你，你的號是多少？”

    “XXXXXXXX，我寫下來給你？”

    “沒關(guān)系，我能記住?！?/br>
    “哦……”

    “你的表情寫著懷疑哦，放心啦，我能記住的，霍振，你要加嗎？”

    “嗯？嗯！我的是5XXXXXXX。”

    “你們小時候都吃的什么？怎么都長得這么高？”

    “牛奶加運動。”

    “現(xiàn)在喝還來得及嗎？”

    “不用，阿善你正好啦?！?/br>
    “可是離得近了，脖子很酸啊……蜘蛛，你在偷笑嗎？”

    “誒？女……阿善怎么會知道我的外號？”

    “因為蜘蛛挺有名的吧？”

    “什么什么？不會是惡名吧？”

    “因為阿志你的話太多了，大家都知道?！?/br>
    “……”

    “和蜘蛛做同桌是什么感受？霍振？”

    “呃……一言難盡?！?/br>
    “還是挺有趣的，對吧？”

    “誒？”被夸獎了的男生，興奮地撲到了友人身上，“聽到?jīng)]？聽到?jīng)]！你要惜福??！”

    “好重，離我遠一點。”二貨！

    “為什么你們班里的人都叫他蜘蛛，霍振叫阿志？”

    “因為他喜歡我！”

    “因為我和他不熟！”

    “咦，你這么說我會傷心的，阿振?！?/br>
    “你是牛皮糖嗎？非要靠過來？”

    “呵呵，你們感情真好?！?/br>
    “那是！”

    “才不！”

    “有異口同聲的默契呢?！?/br>
    “……”

    三人以前所未有的融洽氣氛慢慢走向教學樓。

    這是阿善的另一個三角了。

    不過阿善沒事很少找他們。

    霍振有時出去參加奧數(shù)和物理競賽，阿善會送上問候和恭喜。

    他不在，朱志也沒有借機湊上來。有時遠遠看到她，沖她揮一揮手就算是招呼了，然后笑瞇著眼，掛到同學身上繼續(xù)調(diào)笑。

    朱志和霍振就像是連體嬰兒，從不單獨找阿善說話。偶爾大大咧咧的朱志忘記了帶課本，也是霍振陪著他一起來向阿善借課本。

    如同某種默認，誰都沒有擅自私下和阿善套近乎。

    三人之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阿善看著形影不離的兩人，笑著說：“真的很像兄弟呢?！?/br>
    切！假正經(jīng)！

    話癆鬼！

    兩人同時嫌棄地撇嘴，別開頭。

    而真正讓霍振能親密接觸到阿善的，是一次公交車事件。

    變聲期少年的聲音略顯低沉，鄭重地許下誓言，“爺爺?shù)囊笪叶紩龅降??？傆幸惶?，我會得到站在jiejie身邊的資格的?！?/br>
    阿善的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眨了眨眼睛。

    少年青澀的身體尚顯單薄，卻有著炙熱的溫度，一如從前，溫暖得讓人想哭。

    如果有人疼愛他就好了，如果祖父不要對他那么苛刻就好了，如果，他有父母就好了。

    可能正是因為阿孝太好太懂事，她心里時常有莫名的酸楚。

    阿善抬起手臂，反摟住男孩，溫柔道：“嗯，我相信。阿孝一直都是最好的?！?/br>
    *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后，阿善的分數(shù)……有些微妙。

    語文英語都在90分以上，數(shù)學化學100分，只有物理慘不忍睹的48分，很是刺眼。

    校門口不遠處的櫥窗中，張貼欄上的粉色紙張昭告著初三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的年級前十名。

    阿善排在倒數(shù)第三，也就是第八名，十分醒目。

    “哈哈哈，女神原來是物理白癡嗎？48分哎！”朱志的大嗓門不客氣地嚷嚷著，“和其他學科之間的分差也太大了點吧?！?/br>
    “喂，阿振，物理及格的話，她就是第二名了吧？”朱志摩挲著下巴，美滋滋地幻想著，“啊，要是在一個班級就好了，我能教她物理，她可以教我其他功課?！?/br>
    說完，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對吧？”

    霍振默了一下，“……別做夢了?！?/br>
    我考第一名，也沒見你請教過我啊。

    朱志很不服氣，犟嘴道：“怎么做夢了？反正上了高中會重新分配班級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嘛。要是我考第一名，分配到1班，女神也依然在1班的話，不就可能了嗎?！?/br>
    入學時，根據(jù)每個人的考試成績，優(yōu)等生們會平均分配到各個班級。只有年級第一名通常花落1班，這是秀林一直以來不成文的規(guī)則。

    “首先，你能考到第一名嗎？第二，好吧，就算你夢里考到了第一，你怎么肯定她還是在1班？第三，你怎么知道她高中還在秀林，她的成績……”

    霍振原本是想說她的成績考其他重點高中也綽綽有余。朱志卻誤會了，不開心地打斷他，“她的成績升秀林的高中部有什么問題嗎？”

    朱志機關(guān)槍似的，噼里啪啦爭著和他辯論：“不就是物理差了點嗎？這次物理最高分也才71分，及格的學生才十一個。你這個年級第一不也失手了，才70分好嗎。70和48，差了22分，就像60分和82分， 82分的及格了，60也及格了，有差很多嗎？你說！差很多嗎？！”

    ……為何你的強詞奪理顯得如此理直氣壯義正言辭啊兄弟？！

    霍振無語凝噎。

    “你有什么好嘲笑人家的？48分說明很有潛力！”朱志煞有其事，點頭肯定道。

    “……”我才沒有嘲笑她?。倓?cè)⌒λ植畲蟮娜嗣髅魇悄愫冒伞?/br>
    霍振被他好一通嗆聲，搖頭，恕他無法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