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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一雙荔枝目漂亮燦爛,。微微嘟噥,“他有什么好心疼的?” “心疼他一片丹心向著某個小娘子,”玉真公主有趣調(diào)笑,摸了摸她的頭心唇角含笑道,“那個小娘子卻女心如鐵,辜負了他一片真心啊!” 顧令月聞言不語,一雙荔枝眸目光微微閃爍。 她此前與姬澤一處,對這段感情信心不足。只是姬澤如今一番作為,扶持自己登上后位,實打?qū)嵉淖C明自己一番真心,確實是讓她感動的,可是感動之余,內(nèi)心深處卻終究有一絲空茫之感。只是覺得芳心深處空缺一小塊地方,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方能填滿,但終究是不夠完滿。 她從懷想中回過神來,收斂精神,望著玉真公主關(guān)切的眸光,心中一暖,“小姨對我的關(guān)心我明白,從今兒后,我會好好過日子的!” 新年伊始,玉真公主作為長輩,奉圣命開始cao持楚王姬洛的婚事。 太皇太后所出子女相互友愛,玉真大長公主對下一代晚輩外甥、侄子都頗為愛護。她此前關(guān)注顧令月,如今顧令月已然入宮為后,膝下育有大皇子,可謂幸福美滿,一時之間不需自己再cao心,自然而然的將注意力投到別的晚輩身上來。 楚王姬洛作為侄子中年幼至今沒有婚配的,自然而然得到她的最高注意力。 她奉了皇帝姬澤的意思,將長安文臣勛貴中適齡女子篩選一遍。又詢問姬洛喜歡的女子模樣。姬洛興致缺缺,卻抗不過玉真公主熱情和皇帝旨意,只得敷衍塞責,心中苦悶。 長安晉昌坊 顧宅一片清冷。顧家家主顧鳴逝世之后不過小半年,整座長安城沉浸在新年的喜悅氣氛之中,這座宅子卻因著守孝的緣故不見一絲喜慶之色,廊上殘留掛著的白藩在風中微微飄浮,一片素色清冷。 顧嘉禮端著一碗藥湯,步履沉重走到正屋門前,敲了片刻門掀簾而入。 正屋之中陳設清減,蘇妍一臉病色,躺在榻上,面上一臉病色。顧鳴逝世之后,蘇妍迅速的衰老下去,昔日尚可稱保養(yǎng)的徐娘韻致的臉龐,如今已經(jīng)見了點點皺紋。 “娘親,”顧嘉禮跪坐在榻前,溫聲道,“阿爺已經(jīng)故去,藥湯熬好了,你喝一些,養(yǎng)好了身子方是要緊?!?/br> 蘇妍聽聞聲音打點精神,“錦奴?!鳖欨Q去世之后,蘇妍心中傷感,此前一直渾渾噩噩的,對于外事不是太過清楚,這個時候問道, “你……三jiejie在宮中確實封后了?” 顧嘉辰靜默片刻,應道,“是的?!?/br> 去年十月里,昭國郡主顧氏封后,那場盛大的封后典禮轟動長安,自己在宅中也曾聽聞。尚在父親孝期之中,不好前去祝福。只是在心中默默祝福。希望這個命途多舛的jiejie此去宮中收獲幸福,后半生不會再有煩憂。 去年如今過年,顧皇后想來在宮中主持慶典,怕是沒有空閑回顧宅拜祭阿爺了?!?/br> 蘇妍聞言眸中閃過萬般情緒,怨恨,欣喜,傷感,算計諸多情緒一一閃逝而過,最后平靜下來,“那也沒甚關(guān)系。”慢慢道,“我的身子已經(jīng)好些了,你不用掛念在心上。過些日子,遞書去永興坊尋那位魯定之魯家丞,請他向皇后娘娘帶一個口信——” 顧嘉禮聞言手僵硬了片刻,生硬喚道,“娘親?!?/br> 阻勸道,“如今阿爺逝世尚未滿半年,兒子該當在家中清凈守己,為亡父守孝,去尋魯家丞做什么?” “知道你對阿爺?shù)男⑿?。”蘇妍的聲音柔和緩緩,“但事情有輕重緩急。顧令月封后,自然該當澤延娘家,論理。大周立皇后,皇后娘家該當封公爵的。如今你阿爺驟逝,你是顧皇后唯一的血緣親弟弟,這爵位自然該當落在你的頭上。只是顧皇后與咱們家本就生分,府中又養(yǎng)了個旁支過繼的嗣弟顧令宸。你若不去尋她爭取,”滿面露出猙獰之色,惡狠狠道, “莫非是想將這皇后娘家的好處讓給郡主府里那個旁支孽種?” 顧嘉禮的眸光定定的望著蘇妍,忽的道,“阿娘,當初大jiejie身死之時,對皇后娘娘滿懷怨恨之情,終日詛咒不肯閉目而亡,雖則阿姐事多偏頗,可到底是您的親生女兒,您身為阿姐生母,難道要抹了阿姐的臨終囑咐,依附上顧后求得三jiejie給咱們好處么?” 蘇妍聞言心中劇痛,唇兒微微哆嗦,揚聲道,“我這是為了誰?” “阿瑜是為娘身上掉下的rou,她慘死,我難道不心疼?”眼圈兒一紅,凄聲道,“可是她如今已經(jīng)不在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兒子。論理你是顧國公唯一的兒子,理應繼承顧家衣缽,錦衣玉食,如今卻隨著我在這個破落宅子里度日,我這個做母親的為你心疼,難道不應該么?” 顧嘉禮垂眸,掩去了眸中的深重悲哀。 人生在世,自然都希望自己前程錦繡,可是做事總要講道義良心。“母親,”他昂然道,“我自然希望自己光宗耀祖,重新恢復顧家門楣。但是這樣的榮耀該當是由我自己爭取,而非是靠著三jiejie。咱們顧家當年曾經(jīng)慢待過丹陽公主和皇后娘娘。如今這個時候,皇后娘娘過的光鮮亮麗,我也沒有臉面去沾她的好處。你又何必這般折騰,給彼此留一點余地不好么?” 他跪在地上,扶著蘇妍殷殷道,“阿娘,如今雖然阿爺不在了,可還有我這個兒子,我和玫娘會好好孝敬你的,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這樣子難道不好么?” 蘇妍聽聞顧嘉禮話語大怒,狠狠的將藥碗擲在地上。 碗盤“啪”的一聲摔的粉碎, 褐色的藥湯灑了一地。 蘇妍指著顧嘉禮怒聲斥道,“你說什么胡話?” “咱們顧家從前也是公爵世家,穿金戴銀的。因著公主母女的緣故,方才失了從前富貴。”目光憎惡的掃過晉昌坊昏暗破舊的屋子,“似這種落魄的生活,我一天不想過下去?!?/br> 她用力抓著被衾,恨聲到,“顧令宸那個小崽子今年才幾歲,能頂?shù)氖裁词虑???/br> 目光望著兒子閃爍著炙熱的光芒,“我兒不必擔心,你方是顧令月要的依靠。皇后在朝中也需要有依靠,你是她的嫡親弟弟,她待你好,你自然會在朝中幫著她,姐弟二人互為依靠,方是長盛不衰之道。這道理說給她聽,她會明白的?!?/br> 顧嘉禮伸手抹著臉,從齒縫出迸出呵呵的笑,“阿娘,你醒醒吧?” “三jiejie能夠有做上皇后寶座,沒有半分是依靠著顧家。相反顧家反而拖了她不少后腿。只要她有圣人寵愛,有健健康康的大皇子,后位自然能夠坐的穩(wěn)當,攀附她的人也自會源源不斷的上前。我雖說是她的弟弟,但輪才敢不過尋常,特殊才能,幫不了她的。” 他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