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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宋鄂施了一禮,鄭重道,“如此,請宋神醫(yī)給我醫(yī)治?!?/br> 宋鄂嘆了口氣,“請恕草民不能?!?/br> “按說為醫(yī)者見了病患便應(yīng)救治。只是草民此次進京乃是受了貴人所托,如非貴人開口,不好私下給郡主醫(yī)治?!?/br> 顧令月聞言一瞬失語,片刻之后方道,“我知道邀請你的貴人是誰。我與他……之間另有些糾葛。宋神醫(yī)您是大夫,我雖不才,倒也有些資產(chǎn),若您是為了診費的問題,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宋鄂聞言深深的看了顧令月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探究之色。 毫無疑問,這位郡主氣度嫻雅,著實是一個美人兒。圣人花了數(shù)年時間,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在江南尋找自己的下落,便是為了醫(yī)治這位郡主的足疾,顯見的將這位郡主放在心上。如今,昭國郡主卻試圖撇開皇帝獨自尋自己醫(yī)治足疾。個中詭譎,說不得有些不為人知的蹊蹺。 他對這位郡主頗有好感,若從個人本心而言,倒也愿意傾心為其醫(yī)治足疾。只是心中另有旁的顧忌,到底要讓昭國郡主失望了?!斑@不是錢財問題,” 他道,眸中閃過一絲柔和色彩,“草民有一位傾心愛慕的女子,因著家族連累緣故,落入官籍。草民發(fā)愿為其脫了官籍。那名貴人權(quán)勢煊赫,您也是知道的,既然草民入了貴人的眼,則我草民心系女子的官籍便只有他發(fā)了話,才能免去。草民絕不敢違背他的意愿。還請郡主諒解。” 顧令月聞言怔住,“原來如此啊!”輕輕道,唇角泛起諷刺笑意。 宋鄂瞧著顧令月這般形容,心中生出一股憐惜之意,忍不住勸道,“草民想那位貴人既肯花費精力尋了草民,定然是希望為您醫(yī)治足疾的??ぶ髦灰蒙c之說說,想來求醫(yī)之事自然水到渠成?!?/br> 顧令月淡淡道,“多謝宋神醫(yī)好意,我心里清楚了?!鞭D(zhuǎn)身道,“回府去吧。!” 郡主府綠蔭細細,顧令月坐在齋之中獨自一人思慮良久。 過往的畫面如同彩色的皮影戲一般,一楨楨的自眼前掠過。 困窘絕望的江南湖州童年; 富麗華美的太極宮。 雄壯凄涼的潼關(guān)。 蒼涼的北地孫府 …… 良久之后,她終于下定決心,揚聲喚道,“來人?!?/br> 釵兒應(yīng)了一聲,從外入內(nèi),問道,“郡主有何吩咐?” 顧令月閉了閉眼睛,“伺候紙筆?!?/br> 明亮的燈光將通古齋中照耀的亮如白晝。 顧令月坐在案前,望著面前雪白的箋紙。 筆是上等的狼毫筆,紙是雪浪般的宣紙。提著筆在硯池中蘸墨,懸在紙上一會兒,只覺猶自有千斤之重。 終于落下:“見字如晤,日前所言,歷歷在目,若有閑暇,永興坊當面一敘?!?/br> 寫完手書,復(fù)捧在手中仔細觀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方封在了信箋之中,交給碧桐,“命桓衍送到宮中,奉交至圣人手中?!?/br> 碧桐躬身應(yīng)道,“是。” 夜空中的月亮悄悄落下,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天光射破天際,照耀太極宮煊赫威嚴。 內(nèi)侍陳孝捧著一封信箋走到姬澤身邊,小聲稟道,“圣人,郡主府中送了一封手信過來?!?/br> 姬澤聞言微微一愣,接過手書,在宮殿明亮燭光下展信觀看。 雪白信箋微微震動,顯然顯示出激動心情。 “朕知道了!”片刻之后,吩咐道,“去郡主府給郡主傳個口信,就說朕如今國事繁忙,明日必定前往郡主府探望她?!?/br> …… 長安金烏自西天落下,又自東山升起。 姬澤御駕在昭國郡主府門前停下,一路沿著府道徑直前行。 硯秋從內(nèi)迎出來,“圣人,”躬身道禮,“郡主在流云亭中侯駕?!?/br> 姬澤隨意點了點頭,“朕知道了!” 阿顧坐在流云亭中,挺直背脊看著從小道上走過來的姬澤,抿唇不發(fā)一語。入冬長安天氣寒涼,姬澤披著一件黑貂毛出鋒的大氅,身材高大挺拔俊美,跨步的姿勢頗為瀟灑有力,進了亭子,在阿顧面前坐下。 望著面前佳人,目光中閃過一絲柔情,“阿顧?!?/br> 阿顧唇兒微微輕抿,做勢朝姬澤道了一個萬福,被姬澤伸手攔住,“阿顧,不必多禮?!鳖櫫钤赂杏X,他的大掌停留在自己肌膚上的時間長了一些。 她垂眸問道,“這幾日,我閑來之時,幾次回想當日之事?!碧ь^望著面前尊貴男子,“我既非特別為貌美,又非聰慧過人。這天下有太多比我好的女子,您為什么會喜歡我?” 姬澤聞言奇異的看著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難道不是最簡單的道理?” 顧令月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是啊。當日在甘露殿,阿顧你為雀奴和阿鵠說情,曾言‘青梅竹馬’,算起來,朕和阿顧一處長大,也算得一雙青梅竹馬了?!?/br> 顧令月聞言詫然,“呵!”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皺起一雙秀氣的籠煙眉,“我如今都已經(jīng)二十歲了,早過了小娘子鮮妍的年紀,我和九郎一處長大,若九郎當真傾慕,這些年有多少機會如何會這個時候才說?你甚至讓我前往北地……”身軀微微顫抖,顯見的心神激動。 姬澤這一趟,沉默了良久,方道,“情之一字,起源于心。朕雖富有四海,對于愛上頭亦是生手。當初朕早已傾心,卻根本不知男女之思如何模樣,方錯過咱們太久年華,可是,阿顧,”伸手握住顧令月的柔荑,沉聲道, “阿顧,朕對你的心意是真的。朕早晚有一日,將天下的尊榮給到你?!?/br> 阿顧垂眸望著二人交疊一處的手掌,自己雪白的雙手被姬澤手掌包裹,炙熱有力。心中微生苦笑之意,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這個面前的男人,是大周的天子,君臨天下,位高權(quán)重天下無人能及,手中又握著自己最在意的健康軟肋,自己就算也千般心氣,最后也只能妥協(xié)? “九郎一片真心,阿顧心感念之。若要阿顧同意,也并非不可?!蓖啥溉灰蝮@喜而驟放光芒的鳳眸,“但我要約定約法三章?!?/br> 姬澤沉聲道,“請說?!?/br> 顧令月低頭,輕聲說道,“第一:你我二人合則聚,不合則散。如今情深做了情人,日后若淡了情分,也當和平分手,務(wù)要反目成仇,和平協(xié)商。” 姬澤呵呵冷笑,顧令月尚未情熱,已然思慮分離??梢姴⑽慈缱约喊銊有膭忧?。他稟性霸道,確定了自己鐘情的女子,便一輩子不可能放手。只是話雖如此,如今卻只能先假意應(yīng)允下來,先哄的她情愿與自己一處,日后再慢慢圖轉(zhuǎn),于是咬牙應(yīng)道,“朕應(yīng)?!?/br> 顧令月唇角翹了一翹,“第二:” 面色輕薄,“阿顧雖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