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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沉心寫文,待會兒等待郡主品評。” 郡主府春宴文士聚集在臨云閣中,分發(fā)紙筆自行尋地寫好文卷,張掛到臺門處兩座大屏之上。自有郡主府中文書收取由書吏重新謄寫,隱去姓名籍貫后統(tǒng)一交付到昭國郡主處。 一名文士康平對好友達爾信笑道,“今兒這場春宴當(dāng)真熱鬧,達兄可想好了如何下筆?北地大勝,今年朝廷定然會開恩科。若能在此宴會上揚名,說不得日后春闈上能夠更進一步。” 達爾信淡淡一笑,“確實熱鬧。”他平素關(guān)心民生,少愛這種風(fēng)流應(yīng)酬的宴會,雖今日被好友康平勸說前來赴宴,但心中想著北地猶自動亂,長安權(quán)貴已然歌舞升平,猶有不平之心,心中勉強笑道,“如今長安權(quán)貴都沉浸在鮮花舞蹈之中,誰還記得災(zāi)民呢?” “這話也太掃興了,”康平微微忍了不悅,“今日既是宴會,便自當(dāng)開開心心的,何必提那些沉重不過的事情?”又道, 達爾信也知道自己不喜,勉強掃了心思,笑道,“是我的不是了。你別理會我的話,只管好好的玩耍就是?!?/br> 蔡小昭望著韓用九匆匆而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茶色淺眸微凝。 其實適才還有一些話,他沒有對韓用九仔細說。 信賴發(fā)展到了極致,便可以轉(zhuǎn)變成情意。 帝王深處高地,情愛愈發(fā)為難得珍貴之物,交付到一般女子身上不敢,只有對完全信任的人方能放心投付。姬澤尤其是一個冷情的人,冷情之人不易動情,一旦動了真心,這份情意就會十分熾烈忠貞,極難改變。且姬氏皇族素有癡情的名聲。太宗皇帝鐘愛文德謝皇后,仁宗皇帝懷念肅明杜后一生。先帝神宗更是與唐貴妃結(jié)下一段千古稱頌的愛情。 今上登基之后素來胸懷大志,對男女之思頗為冷淡,很多人都認為他會是一個例外。 只是,當(dāng)日在清河郡白河那座農(nóng)家小院中,蔡小昭見過姬澤望著昭國郡主的眼神。 那一日暮色深深,皇帝目光極黑,凝視著馬背上的昭國郡主,目光珍重柔和,猶如凝視著灼灼的珍寶。 雖然他是一個宦官,但卻清楚的覺得,那是熾熱的男女之思。 今上動情雖然晚,但卻甚為鐘愛昭國郡主。 一個君子為了知己可以做什么事情。一個男人為了他傾心愛慕的女人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是沒有止境的。 行人司衙天光明亮,蔡小昭倚在門框之上,茶眸閃爍。 正是因著猜到了圣人對昭國郡主的熾烈情感,自己方對昭國郡主的一切相關(guān)事情這般上心。 眾人皆知,昭國郡主出身尊貴,聰慧嫻雅,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罹患足疾不能自由行走。若是自己能夠順利尋找到神醫(yī)下落,從而醫(yī)治好昭國郡主的足疾,便是將這功勞立到了圣人心中去,在這行人司立足不倒,再不是姬焰可以撼動! ************ 春風(fēng)吹過郡主府園中的柳樹,宴會上一派平和,一眾文士臨湖沉心寫稿。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小廝氣喘吁吁的趕過來,“郡主,圣人忽然造府,魯家丞命小人前來請郡主趕快過去接駕?!?/br> “圣人來了?”顧令月眸中訝異一閃而過,向著宴上賓客道了聲擾,匆匆前往府門處。 姬澤立在府門處一座青影山石之處,身姿皎皎側(cè)立,顧令月匆匆趕來,在轉(zhuǎn)道之處頓了片刻,遠遠的望著姬澤。 猶如一張放松的勁弓。勁拔,但肌rou之間皆為放松之態(tài)。 竟忍不住生出一絲錯覺。這些日子,姬澤對自己這般照顧,許不僅僅是出于對meimei的疼愛和愧疚,還有一絲男人對心愛女子的孺慕之思。 她低頭一哂,將這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拋出腦海。——如今春光正好,何必生一些糊涂念頭,還是踏踏實實,不牽惹一絲雜情為好。 顧令月上前含笑道。“不知圣人前來,有失遠迎?!?/br> 姬澤轉(zhuǎn)過頭來,見顧令月匆匆趕來,鳳眸一亮,目光在少女鮮艷的畫裙之上停駐良久,贊道,“昭國郡主今日灼灼佳人矣!倒是朕不打招呼陡然登門,可是打擾了。” “怎么會?”顧令月含笑道,“圣人到來,府中蓬蓽生輝?!毕蚯白隽藗€引路手勢,“圣人請入。” 宴會上,賓客已然聽聞皇帝親自赴宴的消息,傳出些微嘩然之聲。 如今大周這位帝王勵精圖治,宮中除年節(jié)大典宴會外,少設(shè)宴飲。歷來也少有登門外臣親眷宴會的行跡。便是皇帝的嫡親姑母玉真大長公主,最是性喜交游,喜愛在惜園中舉辦宴會。宴會上不過得一些宮中賞賜,已是少有的恩寵。幾乎從未見圣人登門。 不意圣駕今日竟登臨昭國郡主的春宴之上。 聽到動靜,紛紛投望目光過來,望向府門來向方向,過的片刻,果然見一襲玄裳器宇軒昂的皇帝出現(xiàn)在游廊之中,目中閃過復(fù)雜之色:此前早便知曉這位昭國郡主極受圣寵,今日方知,其圣寵隆重竟到如此地步。 府中下人早已經(jīng)重新布置了。姬澤在端奉的主座上坐下, 這位年輕的皇帝在位數(shù)年,平藩鎮(zhèn),定朝堂,已顯示出盛世明君的魄力胸懷。滿園賓客俱都伏地參拜, “臣妾(草民)見過圣人,圣人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姬澤道,“免禮?!痹陬櫫钤孪吋釉O(shè)主座坐下,“朕不過微服私訪湊個熱鬧,今日宴會的主家還是昭國郡主。眾位還請自便?!?/br> 眾人道,“是。” 臨水臺上,一眾文士驟然群聲鼎沸起來。長安許久沒有權(quán)貴舉辦宴會,獲了昭國郡主春宴帖子,自然前來,沒成想到,圣人竟然會親自到場昭國郡主舉辦的春宴。 圣人素來喜好詩文,既然來了,待會兒文會品評文卷,說不得會做最后的主審?!啊@般說來,”一名年老文士陡翹胡子道, “咱們這會兒寫的文卷,待會兒說不得會呈到圣人面前御覽了!” 一時間,臨水臺上沉默下來,所有文士呼吸都急促起來。 一名年輕文士瞧著面前自己已經(jīng)成文大半的文卷,嚷道,“適才我還覺得自己這篇文章花團錦簇,足以奪魁首。如今再度瞧著,簡直是不忍卒讀?!泵媛栋瑤缀醴怕暣罂?。 康平聞言興奮不已,“達兄,咱們今兒有幸,參加春宴,竟然可以窺見圣人圣顏。你我都努力著些,說不得寫的文章就入了圣人的眼呢!” 達爾信聞言點了點頭,思緒激烈起伏。今日圣人前來,于眾人皆是一個大好機會,他本人長于實干,若論政見心中實有一些想法,但文辭走的乃是樸實風(fēng),若論華美,在場比他強干的不說百人,二三十個總是有的,要想要將文卷寫的出人頭地,極是有難度。 眸中閃過一絲毅然之色,倒不如拼上一拼。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