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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他的喋喋不休,邁步進(jìn)了書房,當(dāng)看見在里間端坐吃茶的“太子李賢”的時候,明崇儼愣了愣。 房先恭正詫異明崇儼為何如此魯莽無禮,“太子李賢”若無其事地說道:“原來是明大夫,真是稀客,今日突然造訪,可是有什么急事嗎?” 明崇儼眼帶疑惑地望著他,終于道:“殿下,女官可在此?” “李賢”道:“女官?只怕你找錯了地方,怎么跑到東宮來要人了呢,不是該去崔府嗎?” 明崇儼原本就對李賢有一種“偏見”,這會兒更是越看越有些不順眼,他打量著書房內(nèi),目光落在了右手側(cè)的里間入口。 明崇儼掂量著:“聽說女官就在東宮,我有急事要找她,如果她的確在,勞煩殿下叫她出來?!?/br> 房先恭在旁大惑不解,但卻不想直接得罪這位二圣面前的紅人。房先恭帶笑道:“大夫怕是聽錯了,若女官在府里,我也不可能不知道的。不如大夫還是去別處找一找?” 明崇儼看“李賢”神色淡淡地,好像全無心虛,雖然討厭他這幅神情,但畢竟是太子殿下,不好直接得罪,他半信半疑地說:“既然……” 就如同阿弦雖然通靈,但兩個人魂魄呼喚的奇事還是頭一次見,明崇儼雖精通法術(shù),卻也做不到如此地步,自然再想不到,面前跟自己說話的并非真正的“太子李賢”,而正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死對頭阿倍廣目。 正在明崇儼想暫時退卻的時候,里間突然發(fā)出一聲按捺的低吟,又像是痛苦的嘶吼。 聲音入耳,明崇儼震動:“這是……” 直到這會兒,坐著的“太子李賢”才皺皺眉,然后他道:“明大夫還是請離開吧?!?/br> “里頭是誰?”明崇儼問,聲音有些嚴(yán)厲。 房先恭也莫名其妙地看著“李賢”,太子殿下則道:“是我的一位……愛寵?!?/br> 房先恭一聽,臉上浮現(xiàn)一絲惱色,誰不知太子李賢定下的太子妃是房家的女兒,眼看大婚在即,太子居然如此放浪形骸起來,更令人驚惱的是……他事先竟絲毫也不知情。 何況之前有過一個趙道生,本以為時過境遷了,居然又故態(tài)萌生。 房先恭皺眉,想勸諫幾句,當(dāng)著明崇儼的面,又不大好開口,只皺眉不語。 明崇儼畢竟同阿倍廣目極為“熟悉”,聽到那聲音有幾分類似,已經(jīng)疑心大動,“李賢”這般搪塞也無法阻擋,當(dāng)即道:“不知是個什么樣絕色的人物,把殿下迷的如此,且讓我也一睹芳容。” 若換了別的事,房先恭自然攔著,可是他心里暗惱,倒也存了個一塊兒參觀之意,便揣手不言。 “李賢”才站起身,明崇儼已經(jīng)勢不可擋地邁步往內(nèi)。 那胡榻的床帳是垂著的,明崇儼屏住呼吸提著心弦,一步步走到旁邊,終于伸手,猛然將帳子撩開! 當(dāng)看到里頭的情形的時候,明崇儼駭然! 阿弦平躺著,有些衣衫不整,眼中滿是焦灼跟驚急。 而在她身旁的那個,卻正是“阿倍廣目”,但他雙目緊閉,不省人事,額頭上不知如何重傷,赫然血流如注!乍一看,如同已經(jīng)死了一樣! 明崇儼忍著心頭驚駭,見阿弦無法動彈,他畢竟是行家,一看就知道阿弦中了法術(shù)禁制,當(dāng)即咬破手指,在阿弦眉心上飛快畫了個符。 阿弦總算呼一口氣,突然臉色大變,啞聲叫道:“當(dāng)心!” 明崇儼回頭,卻見身后悄無聲息站著的,是“太子李賢”,明崇儼只覺得太子的臉色有些泛青,還未反應(yīng),身體就被一股大力抓起,狠狠地往外甩了出去! *** 被甩出了書房的明崇儼,總算是回過味來。 但是在書房之中,也更有一場生死之爭。 先前李賢被阿弦一語點(diǎn)醒,——他畢竟是個本性淳良的少年,只是囚于魔障無法自拔,這會兒模模糊糊明白了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又看阿弦如此,他生怕仍是無法控制自己,痛苦無奈之下,便用力向著床柱撞了過去。 李賢先前被那種愛/欲跟倫理折磨,幾次都產(chǎn)生一種尋死的沖動,這會兒百般無奈,毅然決然地用力一撞,頓時頭破血流,昏死過去。 在真正的阿倍廣目擒住明崇儼,趁著明崇儼法力未曾恢復(fù)之前將他打出結(jié)界的時候,阿弦先是飛快地查看了一下李賢,發(fā)現(xiàn)他還有氣息,松了口氣。 她知道事不宜遲,即刻跳下床,從靴筒中拔出匕首,沖了出來。 這會兒正明崇儼退出結(jié)界,而阿倍廣目站在原地,冷冷地回頭瞥了過來。 在他身后墻角邊上,房先恭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四目相對,阿弦道:“你、你的居心為何如此歹毒,若不是明先生當(dāng)初一念之仁,你已經(jīng)……” “我就賭他不會那樣狠心無情?!?/br> 阿倍廣目淡然地說,他的謀劃深遠(yuǎn),從一開始就給明崇儼下了套,但雖然如此,也只有七八分把握,他假死逃生,其實(shí)也是做了一場生死之賭,若明崇儼不記得跟他的那番談話了,那他現(xiàn)在只怕也已灰飛煙滅。 “卑鄙之極,”阿弦忍不住,“虧明先生還曾為你而傷心,你竟完全是在設(shè)計(jì)他,利用他的好心,你……” 阿倍廣目道:“成大事者不擇手段,不然的話,大唐如此強(qiáng)大,為何我國還屢次挑釁?只要足夠狠絕,總有一天……” “住口!”阿弦的怒意到達(dá)了頂點(diǎn),匕首指著他道:“你利用明先生,又傷害太子,我必定要你付出代價?!?/br> 阿倍廣目道:“明崇儼有他自己的性情弱點(diǎn),至于李賢,我不過是在成就他而已,他方才幾乎所做的,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嗎?我是在免除他的痛苦,只是你實(shí)在太礙事了,我本來以為作為長姐,不管怎么樣也要疼愛弟弟,成全他才對?!?/br> 阿弦又嘔又怒:“原本明先生還體恤你的生母是大唐女子,以為你也有一部分中華之人的品性,沒想到全錯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已!你的母親若是在天之靈知道,只怕也要羞慚后悔……” “住口!”阿倍廣目竟然動怒,厲聲喝止。 機(jī)不可失,阿弦身形一晃,閃身往前。 阿倍廣目一怒之下,未曾嚴(yán)密防范,何況這具身體他得到不久,未免有些生澀,剎那間,竟被阿弦擒住肩膊,他正欲念訣催動法術(shù),突然頸間一疼,原是被阿弦持刀橫在脖頸上。 阿弦知道他術(shù)法厲害,所以絕不肯再度冒險,手上微微用力,鮮血已經(jīng)自這具身體的頸間流了出來。 “快點(diǎn)換回來!”阿弦咬牙,厲聲喝道。 “換回來?你以為是那么簡單的么?”阿倍廣目輕聲一笑:“你只管動手,看看殺死的是誰!” 阿弦的手一顫,忙又穩(wěn)住:不錯,現(xiàn)在動手的話,死的人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