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8
筆信,武承嗣也一定會“喜歡”上這樣出色的人物。 無愁山莊里,蕭子綺原本是想讓貓兒啃食了武三思的,當時阿弦自顧不暇,且也懶得理會武三思,因此竟不知他的死活,只是后來聽說武后有意再調(diào)他回長安……才知道他居然不知怎么死里逃生。 可是,蕭子綺明明曾想虐殺武三思,以武三思的為人,怎么可能會容許蕭子綺無礙,且還助他接近武承嗣呢? 這會兒蕭子綺大言不慚地笑道:“我只不過會些沒什么用處的風花雪月,承蒙殿下看得起罷了?!?/br> 武承嗣卻振振有辭道:“如果說四書五經(jīng)是得辛苦研讀才能領會的,那風花雪月恰是需要天賦,是世間最難學會的藝能,世間大部分俗物,終其一生只怕也不懂‘風花雪月’四字到底是何意?!?/br> 蕭子綺禁不住贊嘆:“殿下這話,振聾發(fā)聵,細想來竟大有道理?!?/br> 阿弦在旁,有一種如魔似幻之感。 看著兩人此刻談笑風生的樣子,阿弦心想:如果現(xiàn)在在無愁山莊,武承嗣只怕也是極豪華貓食的一種了。 又因為知道蕭子綺的底細,所以不管他笑得如何優(yōu)雅脫俗,阿弦眼前卻只有無愁山莊里殞命的那些無辜冤魂的慘狀。不管他看著武承嗣的眼神如何喜歡跟“和藹”,對阿弦來說,這種眼神,就像是捕食者看著獵物,關愛地打量著究竟該從哪個地方下嘴最為恰當。 正在此刻,身邊一直默不做聲的崔曄道:“阿弦,咱們該走了。” 阿弦一愣,崔曄又向著武承嗣行了一禮:“殿下,改日得閑再敘?!?/br> 這畢竟是在宮門前,不知不覺說了這么久,武承嗣后知后覺,雖舍不得,卻仍打著哈哈,同兩人告辭。 在目送兩人離開后,武承嗣禁不住抱怨道:“這天官可真是霸道,才說了幾句話,就忙著帶人走了?!?/br> 蕭子綺別有意味:“是啊,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br> 兩人身旁另一名隨從道:“之前聽街頭巷尾傳說,天官想悔婚,怎么今日竟看不出一點異樣?難道都是胡說的?” 武承嗣嗤之以鼻:“那當然是瞎說八道,所以我早跟你們說過那些流言不可信,小弦子是他好不容易跟我手里搶了過去的,萬萬沒有再松手的道理?!?/br> 那隨從暗笑,心想:“那當初聽到兩人婚事告吹的流言之后,高興的手舞足蹈的人卻不知道是哪個?!?/br> 蕭子綺道:“其實我近來還聽到另一個傳說?!?/br> 武承嗣似乎把方才駁斥流言的那句話忘了,立即詢問是什么傳說。 蕭子綺道:“我聽人說,天官因為先前在羈縻州受傷太重,身子虛弱不支,只怕壽命不長。” 武承嗣目瞪口呆:“這是什么意思?” 蕭子綺笑道:“這個意思是,天官如果不想女官很快成為寡婦,最好就不要跟她成親,除非是有意要害她?!?/br> 武承嗣張著嘴,不知是駭然還是竊喜。 這會兒周國公心里很是猶豫,一方面不想阿弦當寡婦,另一方面,如果真的當了寡婦,或許自己仍有了機會,因此心里不由左右為難。 *** 阿弦同崔曄乘車往回,路上,阿弦道:“我想,把此事告訴皇后,阿叔覺得怎么樣?” 崔曄道:“你想把蕭子綺在無愁莊所作所為告訴?” 阿弦點頭。 崔曄道:“告訴皇后讓皇后提早提防也好,只不過對付蕭氏族人,皇后要提防的最好方式……” 阿弦道:“怎么?” 崔曄不言語,只是回看著她,而阿弦也不必再等他的答案,眼前就出現(xiàn)蕭淑妃王皇后的慘狀。 如果把此事告訴武后,不管此事何等的離奇,只要跟“蕭氏”有關,武后一定不會等閑視之。 而已她的手段,會怎么處置蕭子綺隱約可想而知,即刻處死只怕是最輕易的懲罰方式。 甚至……對于已經(jīng)大部分被流放在嶺南且改了本姓的蕭氏族人而言,皇后一怒之下到底會做出什么來,叫人無法揣測。 阿弦道:“阿叔認為我該怎么辦?” 崔曄道:“還記得我曾經(jīng)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么?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br> 蕭子綺的身世跟遭遇固然叫人同情,但是他在無愁山莊大開修羅之門,殘奪了那許多人的性命,卻并不是能說翻開就翻開的,何況他對武后的仇怒之心不休,如今更能出入宮門,著實叫人憂慮。 但阿弦又不想因為自己一句話,讓那更多無辜的人再流血喪命。 有了崔曄的允諾,終于讓她可以暫時將此事拋在腦后。 *** 六月初,是袁恕己的生辰,一干相識的客人都來道賀。 上回袁恕己當街攔崔曄轎子,卻“被迫”目睹了那樣一幕。 他雖然臨去扔了話給崔曄,但此后到底沒有再見崔曄跟阿弦的“勇氣”,就算不見面,還總淡忘不了那情形…… 直到今日,阿弦自投羅網(wǎng)。 跟袁恕己一起想探聽真相的是桓彥范。 因袁恕己正招呼客人,桓彥范拉著阿弦問道:“先前天官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天官已向娘娘求了退婚,像是要大鬧一場的樣子,怎么忽然又風平浪靜起來?” 阿弦笑道:“沒有的事,你從哪里聽來的這些無稽之談?!?/br> 桓彥范啐了聲:“你能瞞得了別人,還能瞞得了我嗎?” 阿弦道:“既然瞞不住,你怎么還來問我呢?” 桓彥范吃了個啞巴虧,發(fā)狠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聽說你那日闖入了尚書省,也不顧各位大臣正在討論正事,就把天官搶了出去,一定是跟這個有關對么?你可真敢做,那可是尚書省……” 阿弦笑:“我喜歡,又怎么樣?”氣定神閑地吃茶。 桓彥范看著她,嘖嘖贊嘆:“連強搶夫男的事也能干的出來,小弦子實在是女中豪杰?!彼e手連連作揖:“小人佩服佩服?!?/br> 阿弦忍不住笑道:“你可不用怕,我也是極挑剔的,什么人都搶?!?/br> 桓彥范撫胸道:“那我就放心了?!?/br> 阿弦橫肘懟了他一下。 兩人坐著閑話片刻,袁恕己回來,一眼看見阿弦,眼前無師自通又冒出那一幕,臉上隱約發(fā)熱。 沒見面的時候,有千萬想問的,這會兒一窘迫,什么話都沒了。袁恕己只得繃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狀道:“你們且坐,我忙得很,待會兒再回來招呼。” 待他去后,桓彥范方道:“那天我告訴少卿天官想悔婚,本是去找你的,在街上遇見天官轎子,他氣沖沖去掀轎簾要興師問罪,好像從那時候起就不對了,也不知是怎么樣?” 阿弦咳嗽道:“是啊,怎么樣?我也不知道,我又不在那里?!?/br> 桓彥范狐疑地斜睨她。 阿弦覺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