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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阿弦道:“沒什么,冬至后兩日是崔夫人的壽,二哥讓我去呢?!?/br> 袁恕己打量著她,欲言又止,只問:“你要去么?” 阿弦道:“是要去的,少卿呢?” 袁恕己道:“非親非故的我去干什么?” 阿弦笑道:“趙姑娘大概也會去的?!?/br>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袁恕己啐她一口。 第235章 冬日牡丹 阿弦本來想告訴袁恕己, 趙雪瑞對他的心思。 但是一想到方才在飛雪樓里那副閃瞎人眼的場景, 那些話又澀在了嘴角。 雖然趙雪瑞很是坦直地表示了對袁恕己的傾慕之心,可她畢竟是大家小姐,如果當真崔府看中了, 趙家只怕也不會不肯,有了這父母之命, 誰也說不定姻緣到底會怎么樣。 甚至就阿弦自己而言, 雖然崔曄一再對她“交心”,甚至有過那些親密難言的舉止,可當看著崔曄跟趙雪瑞站在一起, 阿弦頭頂像是壓著一塊巨石,恍惚一切都這樣不真起來。 于是阿弦選擇忍著不說。 袁恕己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便問道:“先前二郎怎么說你病了?你還向著他們使眼色,想瞞著我什么呢?” 他的記性倒好,阿弦啞然失笑, 只得將在灞河救人的事說了, 末了又拍拍心口道:“我已經(jīng)好了,本來不想你才回長安就聽這些……白多一次擔心不是?” 果然袁恕己眼中透出怒意來:“你倒是怪怕別人為你擔心?我你是故意要讓人焦心死才是!” 阿弦陪笑道:“息怒息怒, 我這不是還活蹦亂跳著么?” 袁恕己磨著牙:“你該清楚些, 并不是每次都會那么幸運死里逃生的,而且在那種荒郊野外地方……真想打你一頓, 讓你長個大記性?!?/br> 阿弦剛才只簡單說了跳河救人一句,半個“鬼”字都不曾提起,怎奈袁恕己跟她相處了這許久, 怎會猜不到有內(nèi)情? 阿弦吐舌道:“少卿你真是越來越明察秋毫了。” 話音未落,耳畔有聲音響起:“這是在關(guān)心你呢。照我看袁恕己比崔曄可靠多了,你真忍心把人往外推?” 阿弦驚而側(cè)目,卻見敏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旁,一臉圍觀看戲的神情。 “關(guān)你屁事……”阿弦禁不住低聲嘀咕。 不料袁恕己聽了個正著:“你說什么?” “沒沒,”阿弦忙道:“不是說你!” “那是說誰?”袁恕己斂眉。 偏偏賀蘭敏之笑道:“那趙雪瑞曼妙多姿,美不勝收,又很似盧煙年的風韻,只怕崔曄早被她迷住了,你還在這里發(fā)呆呢……” 他偏能如此洞察人心,阿弦忍不住叫道:“我不聽!你走開!” 袁恕己震驚,看看阿弦,又看向她身旁:“你在跟誰說話?” “我……” 阿弦心跳而躊躇。 敏之則挑釁般笑道:“告訴他啊……還有,跟他說那本來傾心他的趙雪瑞,只怕要落在崔曄手里了,那樣一個美人兒到嘴卻又將飛了,我也替他怪可惜的?!?/br> 阿弦忍無可忍:“周國公……” 袁恕己雙眸微睜:“周國公?!” 不慎出口,阿弦似斗敗的公雞,掃一眼賀蘭敏之,見他露出有恃無恐的微笑。 阿弦無奈:“是?!?/br> 真相來的猝不及防,且又如此悚人聽聞,袁恕己瞬間驚怔。 賀蘭敏之卻忽地又道:“你見了那個陰陽師了?” “嗯……???”阿弦吃驚。 袁恕己咽了口唾沫:“他……周國公在跟你說什么?” 與此同時敏之道:“你可要小心,阿倍廣目還是有些能耐的?!?/br> 阿弦不知道該對誰說話,想了想,先問敏之道:“你認得他么?” 又對袁恕己道:“殿下在說阿倍廣目?!?/br> 袁恕己更加震驚:“周國公連這個也知道?” 阿弦嘆道:“是啊。幾乎無所不知?!敝灰缬半S形,自然無所不知。 轉(zhuǎn)念間有想到……如果是崔曄在的話,敏之卻無法共存。 敏之不知她心中生出如此想法,卻心有靈犀般自謙:“并非如此,也有例外之時?!?/br> 袁恕己為阿弦所說驚嘖不已,忽地想到本職為難之事,忙道:“既然如此,周國公知道是梁侯害他?快請殿下相助,找出有力的人證物證?!?/br> 阿弦挑眉。 *** 就在阿弦于平康坊巧遇陰陽師的這日,崔府里也發(fā)生了一件很怪異的事。 崔府的一名丫頭有時經(jīng)過花園,無意中瞥了眼,卻驚見在花苑中有一抹醒目的翠綠。 丫頭一時多看了兩眼,越看越覺著怪異,于是走下小圃,靠近看時,卻見竟是一棵枯枝牡丹,不知何時居然已經(jīng)反醒出十數(shù)片碧綠葉片。 最令人驚嘖駭異的,是在葉片之中,居然還萌著一枚飽滿圓潤的粉色牡丹芽苞。 丫頭又驚又喜,自忖夫人的壽誕就在眼前,花園中牡丹反季盛放,必然是大大地吉兆了。 于是匆匆忙忙地跑去報喜,一時間,闔府都知道此事了。 當夜崔曄回府,聽聞之后,在崔升陪伴之下挑燈來看。 兩人來至花圃,長安城中富貴人家多愛栽種牡丹,崔府的花園里也特意辟出了很大的這一片牡丹園圃,栽種的牡丹足有百棵。 而那反季的牡丹卻在群花之中,被周圍那些牡丹的枝椏遮擋,白日里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更遑論夜間了。 崔升親自打著燈籠,小心地同崔曄越過其他牡丹,往內(nèi)而行。 尋了半刻鐘,才終于來到那開花牡丹的所在,燈籠的微光之下,果然照見碧綠的葉片在夜間寒風中搖曳,而中間那圓大的花苞也詭異地透著鮮嫩的光澤。 崔升道:“哥哥覺著這是怎么回事?” 這牡丹花最為嬌嫩,一年只在四五月份綻放,需要地氣到達一定的溫度才成,在這樣冰天雪地的寒冬里出現(xiàn)這樣一幕,叫人匪夷所思。 崔曄目光沉沉:“我只知道,反常必有妖。” 崔升惴惴不安:“可是大家都說是祥瑞,母親似乎也很高興?!?/br> 長嘆了聲,崔曄隱約竟嗅到一抹奇異的香氣,不由皺眉道:“不該叫人傳揚出去的……且這種東西,還是盡早剪除的好?!?/br> 崔升愕然道:“哥哥是說,是說要砍殺了么?但是母親很喜歡這花兒,而且家里人也都當是好事在議論,這會兒長安城里想必也傳開了,在這時侯剪除,會不會顯得不吉利?” 盧夫人向來喜歡牡丹,這花兒又出現(xiàn)的湊巧討喜,如果在盧夫人壽辰將至的時候辣手摧花,她心中必然不快。 崔曄皺眉尋思了片刻,終于沉聲道:“也罷,叫人仔細盯著,等母親的壽辰之后,立刻鏟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