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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盧夫人笑道:“想來自有他的用意,究竟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br> ** 盧夫人見她兩姊妹來到,便引著進屋里頭,落座之際,韋江遞了個眼色給韋洛。 韋洛便道:“夫人,表哥既然已經(jīng)回來,不知可好?” 盧夫人道:“比先前好的多了??上Х讲拍銈儍扇瞬辉诩?,不然就可以見上一見了。” 韋江道:“本是要早些回來的,只是宗小姐苦苦挽留,于是便遲了。” 盧夫人點頭:“你們在京內(nèi)也沒別的什么親戚,能多結(jié)交幾個朋友彼此走動倒是好的。對了,你們在宗府可好?” 盧夫人所說的宗府,正是時任兵部員外郎的宗楚客之女,也是上次盧夫人宴請之時、同趙雪瑞同時在座的。 之后宗小姐又來過崔府兩回,便跟韋江韋洛也熟悉了,彼此互有往來,顯得十分熱絡(luò)。倒是趙雪瑞,雖也認得韋江韋洛,卻并不十分親熱。 韋江道:“好的很,宗jiejie還想留我們過夜呢,只是因聽說表哥回來,便忙不迭地回府探望了,jiejie還讓帶好,說改日再親自來拜見夫人?!?/br> 盧夫人笑道:“實在是禮數(shù)太過周全了?!币蛴值溃骸跋惹拔铱茨銈儽砀缵s路辛苦,臉色有些差,便叫他去歇息了,等他養(yǎng)足了精神,你們再見見吧。” *** 崔曄雖回了院中,一時竟沒有睡意。 閉上雙眼,便有萬般的事涌上心頭,齒輪旋轉(zhuǎn),沒有一刻停息。 忽地又想起那個離奇轉(zhuǎn)折的夜晚。 那夜他本在書房里寫一份折子,誰知窗外一陣陰風掠過,不知為何竟倦上心頭,連個盹兒都沒有打,便伏案睡著了。 夢中他像是人在水底,眼前漆黑一片,耳畔亦嗡嗡嘈亂。 正不知所以,有人說:“我不去……” 崔曄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猛地想起來這是誰:“阿弦?” 對方并未回答,只有一團微光隱隱,籠罩著一道小小身影。 然后猝不及防地,那人影仰天摔落,姿勢顯得十分絕望! 崔曄想也不想,張開手往那邊趕去,當握住她細瘦的手腕把人拽到懷中之時,他奮力一掙。 ——水清云白,碧空澄澈,似人間天上。 但他還來不及細看,渾身一震,已經(jīng)醒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趴在桌上“黃粱一夢”。 渾身卻有些冰涼,胸口亦像是有什么在竄動,他來不及多想,一張口,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自此病倒。 就如崔老夫人所說:神智昏昏,仿佛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兒。 但是,時刻覺著手中還握著一個人的手,時刻還想把她緊緊地抱住不放。 仿佛是烙入了心頭的執(zhí)念。 等他略清醒了些后,才知道武后命他在府中靜養(yǎng)的口諭。 他本該在府中靜養(yǎng),就像是因不放心阿弦,故意說服窺基前往的時候,讓窺基所帶的那句話——他本該在長安靜靜等候她回來。 但是這一場病,大概是把他的理智也摧毀了些許,他……竟等不得了。 而這想見阿弦的念頭一旦萌生,就仿佛是春筍雨后,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他的身體本有些經(jīng)受不住車馬顛簸,但心里總惦記著要見到她,這個念頭,勢不可擋。 ——直到在永嘉郊野,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這許久的日以繼夜、顛沛流離、魂不守舍才盡都結(jié)束,心也隨之踏實安穩(wěn)。 也確認了,那一夜他從那水里捉回來的,是她。 驀地想到在雍州驛館中,看著阿弦入睡之時的情形。 那會兒他握著她的小手,在下頜處輕輕碰了碰,這不經(jīng)意的動作,卻像是蜻蜓點水,漣漪四漾。 從什么時候起…… ——居然有些貪戀,能看著她入睡的模樣,或者,能讓她看著自己入睡也好。 只要她不在身邊,似乎就欠缺了些什么一樣。 崔曄抬手,將右手抵在唇下,就像是那夜他握著阿弦的手所做一樣,但…… “唔……” 一聲低哼,是玄影擠開門走了進來。 他自在地跑到崔曄的榻前,倒身躺下。 崔曄轉(zhuǎn)頭看向黑狗,驀地一笑,垂手在它的頭上攏了攏:“怎么,你是替你主人來守著我的么?”他喃喃地說。 “嗯嗚。”玄影驕傲地仰頭。 崔曄大笑。 *** 但還不等崔曄睡沉,就被一件事驚擾而起。 崔升自本部急轉(zhuǎn)回府,本是徑直要來見崔曄的,卻被韋洛攔?。骸岸砀?,干什么去?” 崔升道:“有件要緊事尋大哥?!?/br> 韋洛巧笑嫣然:“就算天大的事,我也勸你別去,夫人才格外交代,說大表哥一路辛勞,讓他好生歇息呢,我jiejie要去見都不成,你這會兒去,小心挨罵?!?/br> 崔升聞聽,才有些遲疑起來:“是嗎?” 韋洛道:“卻不知是什么要緊事,能跟我說么?” 崔升猶豫:“跟你不相干的?!?/br> “哼,”韋洛有些不高興,“你不說就罷了。枉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你別去討罵?!?/br> 崔升見她賭氣要走,便笑道:“meimei,你可真是個小心眼兒,也罷,橫豎遲早你都會知道的,告訴你也無妨?!?/br> 低低一陣耳語,韋洛驚道:“你說真的?她、她怎么能這么大膽?” 崔升苦笑道:“除了她,整個大唐也沒有人敢這樣?!?/br> 韋洛嘖嘖:“那這下怎么辦,二圣會不會龍顏震怒?” 崔升嘆道:“我要將此事盡快告訴哥哥才好……” 韋洛驚訝:“為什么,十八子的事為何要盡快告訴表哥?” “這還用問?”崔升奇怪地看看她。 韋洛歪頭道:“我當然不明白,倒是聽說過十八子曾經(jīng)救過表哥之類的,但她現(xiàn)在是女官了,應該跟表哥不相干吧?何必拿這種事去煩他呢?” 崔升道:“meimei,你有所不知……” 崔升才說到這里,就聽得一聲狗叫,他抬頭看時,卻見是玄影立在前方九曲橋頭。 韋洛見狀,嚇得躲到崔升身后:“好可怕,這只丑東西又來了?!?/br> 崔升哭笑不得,這會兒玄影扭身走開,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崔升叫了兩聲。崔升本也聽說過玄影的典故,見狀心頭一動,便在韋洛肩頭拍拍:“別怕,它是在叫我呢?!?/br> 輕輕地把韋洛推開,崔升邁步過橋,果然,玄影見他跟上,自己便顛顛在前帶路。不多時,竟來到了崔曄的住處。 崔升詫異莫名,低頭盯著玄影:“哥哥不是在歇息么?你這會兒把我叫來干什么?” 玄影蹲在地上,無辜地看著他。 崔升道:“那好,倘若驚擾了哥哥,責罰下來的話,我就說是你干的……” 正在此刻,里頭崔曄淡淡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