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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 阿弦直了雙眼,骷髏又道:“留下來吧?!币豢谝ё×怂呐蹟[。 阿弦大叫一聲,腳下一滑,竟向著血水翻滾的黃泉中跌去。 危急關(guān)頭,空中有人道:“弦子!” “這個聲音……”將死之時,阿弦心中惘然:這個聲音,為什么聽起來像是…… 黃泉中的鬼魂沖上來,爭先恐后地想把她拽進(jìn)去,但隨著這個聲音出現(xiàn),那些亡魂卻瑟縮起來。 一寸之差,一只微胖的手抓住阿弦肩膀,將她拉了上來。 有些圓潤的臉,帶著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溫暖的笑,慈和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她,無限的寵溺憐愛。 阿弦終于看清楚了面前的臉:“伯伯!”她尖聲大叫,聲音嘶啞。 作者有話要說: 虎摸花開跟蘿卜,謝謝(づ ̄3 ̄)づ╭?~ 驚喜不驚喜…… 其實(shí)寫到心里毛毛的~所以標(biāo)題又標(biāo)明了啊,膽小的慎看 不過上次那一章很多小伙伴說根本就不嚇人,不知道這章怎么樣~→→ 第194章 眷戀 雖然身在黃泉, 但被朱伯抱在懷中,阿弦竟覺著像是在她極小極小,似嬰孩之時, 襁褓中被朱伯這般抱著, 他并不怎么寬廣的胸懷,仿佛是天地之間最可靠安穩(wěn)的所在。 阿弦只來得及大叫出聲,淚已經(jīng)似泉水般奔涌難止。 老朱頭將阿弦抱起,奇怪的是, 之前阿弦寸步難行的“泥沼”, 對他而言, 卻似不存在, 他如履平地地掠過那一片草沼,在孟婆的攤子旁邊止步。 孟婆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忍不住來見這孩子的?!?/br> 老朱頭道:“孟婆, 多謝你幫我照看她。不然吃了那一記冒失的失魂棒,這魂就不好返回了?!?/br> 孟婆道:“不算什么,我看見好孩子, 心里也喜歡的很呢?!?/br> 阿弦正在悲喜交集, 涕泗滂沱, 身不由己聽兩人說了這幾句, 便竭力忍住哭泣:“伯伯, 真的是你嗎?” 這會兒的老朱頭,的確仍是一如既往,高矮胖瘦甚至容貌都毫無變動,甚至仍穿著昔日那種下廚的衣裳, 系著圍裙,右手中甚至還握著一把勺子。 縱然在這樣可怖森冷的地府,渾身亦透著令人熟悉的塵世歡喜煙火氣。 孟婆遞了一個杌子過來,老朱頭謝過,將阿弦放在上頭坐了,替她將凌亂的頭發(fā)整理了一下:“傻孩子,伯伯還有假冒的嗎?” 阿弦嘴一撇,忍不住又要哭:“可是伯伯已經(jīng)……” 老朱頭笑道:“你不是最清楚的嗎?死亡從來不是結(jié)束。” 阿弦吸了吸鼻子:“這、這里真的是陰司?” “還不算,進(jìn)了奈何橋才算。”老朱頭回頭看看奈何橋。 阿弦道:“那我、我也在這里了……” 她原先以為自己來到黃泉,那必然是已經(jīng)身死,遽然如此無法接受,又格外生出對現(xiàn)世許多人的眷戀不舍。 可是此時見到了老朱頭,心里反而高興起來:“伯伯在這里,我也留在這里,這太好了?!?/br> “胡說,”老朱頭皺皺眉:“我拼著受罰也要跑出來,為了什么?不許說這種沒志氣的話?!?/br> “受罰?”阿弦發(fā)呆。 老朱頭不答,反而嘆道:“你可知道,你怎么會忽然來到這里?” 阿弦道:“我……我記得我病了,大概我是病死了?!?/br> 老朱頭嘆道:“病只是一個因由,是陰司想要勾你下來的一個因由而已?!?/br> 阿弦不懂:“勾我的因由,為什么?” 老朱頭道:“還記得范縣那一城之人嗎?” 阿弦點(diǎn)頭:“我叫縣令把人都遷到小荊山上,他們避開了一難?!?/br> “你幫他們避開了這一難,就是惹了禍了?!?/br> 阿弦意外:“闖禍?” 老朱頭嘆道:“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生死其實(shí)早有定數(shù),這范縣的大災(zāi)劫,也是早就注好的,卻因為一個鬼魂報信,由你做信使,改變了這一城之人的命運(yùn),你說……陰司會坐視不理嗎?” 阿弦想起方才那小鬼向著自己哭說對不住之態(tài),此時才有些明白:“原來、原來是這樣?!?/br> 心念轉(zhuǎn)動,阿弦道:“但是,雖說是注好了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呀。而且,為何竟要注下這樣慘絕人寰的災(zāi)劫呢?” 老朱頭道:“災(zāi)劫的產(chǎn)生,也是有因果的,一言難以說明白,總之你是因此而惹禍上身的,方才你若是過了奈何橋,進(jìn)了枉死城,伯伯再護(hù)你就難了,幸好孟婆先攔住你,現(xiàn)在伯伯送你回去……” 阿弦醒悟:“我不要回去?!?/br> 緊緊抓著他的胖手,雖然這手并沒有什么溫度,但這種舊日的感覺已足可慰藉:“我想再跟伯伯一起生活?!?/br> 她停了停:“就算是這樣也很好,只要能跟伯伯在一起就好了。” 老朱頭望著她閃閃發(fā)光的雙眼,欲言又止,慢慢地將她又擁入懷中。 阿弦心滿意足,卻覺著現(xiàn)在仿佛做夢一般:“我很想念伯伯,很惦記你,能夠再見到伯伯實(shí)在是太好了,就算是死也很好呀?!?/br> 老朱頭眼中也有淚光隱現(xiàn),他艱難地深深呼吸,壓住心底的萬般不舍:“伯伯也很惦記阿弦呀,只是……伯伯知道,阿弦在世間會很好,你會遇見很多真心喜歡你、疼惜你的人,你也會按照你的心之所向,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保護(hù)那些無力自保的人,比如之前范縣的滿城百姓。” 阿弦沉默,繼而道:“我什么也不想了,只想跟伯伯在一起?!?/br> 老朱頭道:“伯伯始終都跟你在一起,阿弦所做的任何事,伯伯都知道……正因為這樣,阿弦才要更努力,這樣伯伯才會欣慰,你是我拉扯大的孩子,是這樣出色的孩子,誰也比不上?!?/br> 阿弦聽著聽著,眼淚甩掉后又涌出來,好像也連接了黃河或者揚(yáng)子江,如此無窮無盡。 老朱頭撫過她的臉:“答應(yīng)我,好好地回去,做你要做的事,要好好的,莫要辜負(fù)。” 阿弦恐懼起來,就仿佛再一次將生離死別一樣,忙用力將老朱頭抱緊:“不,我不回去了。我要伯伯?!?/br> 老朱頭手忙腳亂將她推開,阿弦卻如八爪魚一樣執(zhí)著,無可奈何,老朱頭喝道:“你難道忘了你這次往江南去的誓言了?你救了范縣的百姓,那江南的那些在水火中掙扎的性命呢?” 阿弦一愣:“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說、他們還會派別人去的,讓別人去就好了!” 老朱頭將勺子揮了揮,叫道:“我不想看別人,我只想看我的阿弦!” 阿弦圓睜雙眼,眼中的淚像是軟軟的水晶閃動:“伯伯……” 老朱頭看著她委屈的模樣,雙臂慢慢放下,他抬手在阿弦頭頂撫過:“伯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