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4
怕惹得她焦急,對身子有礙:“好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br> 虞娘子吃了一口水,無奈地看她:“我生什么氣,我只是擔(dān)心你錯(cuò)過好歸宿而已?!?/br> 阿弦聽見“歸宿”兩字,忽然笑出聲。 虞娘子吃驚:“你笑什么?” 阿弦忙道:“我不是笑jiejie,只是忽然想起窺基法師的話?!彼龘?dān)心虞娘子誤會,便道,“法師說我體質(zhì)特殊,勸我皈依佛門呢,那樣的話佛祖庇佑,我就可以安生了,豈不是一個(gè)不錯(cuò)的歸宿?” “呸呸呸!”虞娘子先是發(fā)呆,繼而醒悟,“不許胡說!” 阿弦道:“這不是我說的,是法師親口對我說的?!?/br> 虞娘子皺眉:“這**師,怎么也學(xué)著那些游方化緣的和尚,總半是嚇唬半是誘騙地勸人遁入空門……難道偌大的俗世里就沒有人能夠庇佑了?” 阿弦一愣,心底突然跳出一個(gè)人。 虞娘子又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總之不許聽大和尚的。就算袁少卿不合你的意,還有別的,今日我看沛王殿下像是也很喜歡你……” 阿弦“啊”地大叫一聲,色變叫道:“這個(gè)更是不可能?!?/br> 虞娘子也被她嚇了一跳,眨了眨眼,卻又笑道:“對了,想來還有一個(gè)人?!?/br> 阿弦正被她“沛王”之論驚得“魂不附體”,卻不知她又要提什么驚世駭俗的人物。虞娘子笑道:“崔天官呀!是不是比袁少卿還合適?雖然年紀(jì)大了些,但是……” 有了沛王的“神來之筆”在前,再說崔曄也嚇不到她了。 阿弦嘿然而笑,點(diǎn)頭嘆道:“合適,果然合適的很?!?/br> 這日回到部中,王主事來告知阿弦,許圉師果然親自去過兵部,現(xiàn)如今兵部,刑部,戶部各自派人,一同前往石龍嘴查探。 阿弦早從涂明的口中得知,想來真相不日大白,也算是不曾辜負(fù)涂明舍身救護(hù)義舉。 一念至此,忽然又想到黃書吏,阿弦在庫房之中轉(zhuǎn)了一圈兒,卻都未看見黃書吏的影子,想到先前他舉止失常,有些不安,但窺基說他有未完之念,卻也不能勉強(qiáng)。 因要找一份舊檔冊,又無黃書吏從旁指點(diǎn),破費(fèi)了點(diǎn)時(shí)間,等阿弦將檔冊整理妥當(dāng),已經(jīng)天黑。 她出了戶部沿街往回,又在街頭的鋪?zhàn)永镔I了些鹵rou酥餅之類,因生怕虞娘子跟玄影等急了或餓著,便加快腳步。 正急趕路之時(shí),卻瞧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前方酒館里走了出來,孤身一人,形單影只。 阿弦腳步一停,有些遲疑要不要繞路,不過很快她便鎮(zhèn)定下來,仍是直直地往前。 那人正也轉(zhuǎn)過身來,兩下陡然照面。 陳基本能地一驚,腳下也立刻剎住了,阿弦看得明白,心情反而平靜:“陳司階?!?/br> 陳基喉頭動(dòng)了動(dòng),然后道:“弦子……” 熟悉的稱呼鉆入耳中,阿弦暗中吸了口氣,然后向著陳基一笑:“家里還等著呢,先告辭了?!?/br> 陳基張口,卻沒有聲音。 阿弦將走過他身旁的時(shí)候,鼻端嗅到濃郁的酒氣。 心念瞬息轉(zhuǎn)動(dòng),阿弦停下腳步,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勉強(qiáng)不得?!?/br> 她雖仍有些沒法子再度直面他,卻終于說出了心里想說。 陳基屏住呼吸。 “這個(gè)道理我很明白。”阿弦的眼睛盯著前方地面:“珍重?!?/br> 直到阿弦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背后,陳基低低道:“不,你不明白?!?/br> 他呵呵一笑,仰頭朝天,眼角有水漬沒入鬢中。 已入秋,夜晚有些涼浸浸地,晚上睡覺已經(jīng)要多一床薄被,多虧虞娘子心靈手巧,四季所要用的衣物棉被等皆都準(zhǔn)備的十分妥當(dāng)。 窗外秋蟲發(fā)出略有些凄清的鳴叫,月光映在窗紙上,竟透出幾分雪色。 睡夢中,阿弦裹了裹被子。 ** “見過天官?!蔽⑽⒐恚B呼吸都變得有些小心,“不知天官召見,有何事?” “一件小事。”聲音有些清冷,“有關(guān)阿弦?!?/br> “弦子……”略微吃驚,陳基復(fù)謹(jǐn)慎問道:“不知跟阿弦有何干系?” 那人道:“阿弦很喜歡你,之前在桐縣,每每提及。” 陳基略覺放松,面上露出些笑來:“是,我將他看做親弟弟一般?!?/br> 而他回答:“這就糟了。” 笑容斂住,他怔然問道:“我、不懂天官的意思?” “阿弦并非僅僅將你看做兄長?!?/br> 陳基一驚。 “你該知道吧,她對你的心意?!?/br> 雖是淡淡地口吻,卻讓陳基受到不小的驚嚇:“天、天官?!?/br> “之前你離開平康坊,我以為你是快刀斬亂麻之意,誰知我想錯(cuò)了。” 陳基的雙眼閃爍,張了張口,又緊閉雙唇。 “但你離開就是離開,你不該再回去。”聲音變得有些肅然,“就算你回去,也不該是為了利用她?!?/br> 腳步微微后撤,卻又停?。骸疤旃?、我……我哪里利用、利用阿弦了?!闭Z氣已透慌亂。 回答他的只有簡短三個(gè)字:“武馨兒?!?/br> 陳基雙手握拳,臉色已變得雪白。 幾乎氣虛:“你……怎么會知道?” “為達(dá)成目的不擇手段,我不會在意;她喜歡你而你無心,我也不會理會,”面前之人冷然說道:“但是不要利用她對你的真心,行欺詐之實(shí)。” 午夜夢回,正是寒氣最盛的時(shí)候。 阿弦將被子裹緊,聽到牙齒戰(zhàn)戰(zhàn)作響的聲音。 ——武馨兒。 阿弦想了很久才想起這個(gè)名字。 那天陳基請她喝酒,忽然來了一隊(duì)金吾衛(wèi)的人,在隔間里暢所欲言,其中便有人口中叫出這個(gè)名字來。 “聽說武懿宗的女兒新從鄉(xiāng)下進(jìn)京來了,叫什么武馨兒,也不知是不是也跟她父親般相貌……” “這位姑娘還未出閣,是不是來長安找金龜婿來了?若如其父一樣容貌,恐怕能找到的只有王八?!?/br> 一片大笑之聲。 提到“武懿宗”之時(shí),眾人口吻中皆充滿了不屑一顧跟鄙夷之意,阿弦只因?yàn)榇巳诵瘴?,又聽眾人刻薄的很,便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實(shí)則并未十分在意。 不料陳基道:“你可聽說過武懿宗此人?” 阿弦搖頭,陳基道:“這人算來也是皇后的親眷,只是其人生得實(shí)在不堪,人品似乎也……所以他們都瞧不起呢?!?/br> 阿弦聽是皇后親眷,微微凝神。 陳基說道:“不過大家都說皇后也并不是任人唯親的,比如這武懿宗,便不得重用,至今還只是個(gè)戶部打雜的?!?/br> 聽說是戶部之人,阿弦留了心:“我怎么不知此人?” 陳基笑道:“聽說是在底下的倉部擔(dān)任一名雜役,興許是相貌有些丑陋資質(zhì)也差的原